“你……“
趙啟又驚又怒,本已放棄掙扎的他,再度嘗試掙脫。
死不可怕,可怕得是對方不單要殺了他還想誅他的心。
“你慌了……”
王陶衰老面容上再度浮現(xiàn)出略帶幾絲病態(tài)興奮的笑容,
因為一切再度回到他的掌控中!
他手掌輕輕一抬草人。
身受重傷的趙啟以呈一副受刑的姿態(tài),像被看不見的無形力量抓住懸空而起,脫離地面。
他見此更慌了,這代表對方或許真有能力,控制自己身體做出百般恥辱之事,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王陶輕輕一笑。
厭勝草偶的能力,除了可憑借鮮血和頭發(fā)隔空咒法傷人,限制被取了鮮血的人的舉動外。
它真的可以讓人變成神兵主人手中的草偶,肆意擺弄。
“此物能力也未免太過陰毒了!”
世上很多事大不了一死而已,而落到這個擁有厭勝草偶的老賊手里想死都難!
“我死也不要被人控制做下恥辱之事!“
趙啟激憤,透著幾分焦急,連忙催動能力,消耗體力恢復(fù)傷勢,這時他已寧愿再來一次剛才那樣的酷刑了。
碎骨接連,斷筋重續(xù),血肉再生。
他身上足以讓人終生癱瘓的各處傷勢一同愈合,以肉眼可見速度眨眼間恢復(fù)如初。
恢復(fù)了完好身軀,趙啟能動用力量更多,他再次竭力嘗試掙脫!
“喝……”
但趙啟發(fā)出低吼,拼盡全力亦動不了一根手指,整個人仿佛被澆砌進(jìn)了鐵水中,他漸漸感到有些絕望。
殘酷的現(xiàn)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趙啟其實開始時應(yīng)對得不差,可惜弱小的蟲蟻再鎮(zhèn)靜百變,也抵抗不了一只大象。
“跟老朽走吧,讓老朽帶你去體驗一些你以前從未體驗過的事!”
王陶發(fā)出一聲冷笑,揮手要帶走趙啟,去往人多的郡里。
關(guān)于精神上的折磨,他同樣擅長許多花樣,有豐富經(jīng)驗。
“你——要帶他去哪!”
忽然一道冰冷到了極點,仿佛從九幽地獄中傳出的聲音,突然在林中響起。
下一刻,一道散發(fā)陰冷氣息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
嗡!
隨著話語響起,恐怖的威勢轟然爆發(fā)!
霎時間,風(fēng)云突變,狂風(fēng)驟起。
山中百獸嗚咽趴伏,林中飛鳥拍翅驚飛。
感受到這股威壓,王陶神情一滯,腳下邁出一步動作突然停下。
“誰在后面?!”
趙啟感覺身后仿佛存在一只無比恐怖的兇獸,止不住汗毛倒豎,本能心神在顫栗。
“如此強(qiáng)大的武道威勢……已接近武圣!
不想在此窮鄉(xiāng)僻壤,也能遇到這等高手?”
王陶臉色微變,一陣心驚肉跳,他遲疑著,轉(zhuǎn)身看向來人。
看來他們王家被盜的神兵,居然吸引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身體懸空動彈不得的趙啟得以跟著一同轉(zhuǎn)身。
來人雙目狹長,兩頰無肉,中年已過,面容已有幾分蒼老,可卻沒有一根胡須。
他臉上陰冷凝霜,身穿玄色衣裳,頭戴高冠,模樣打扮很像官員,但身上卻純粹的玄黑之色,不帶任何錦繡與紋路。
“閣下是何人?”
王陶轉(zhuǎn)回身,目光凝重盯著對方,打量著這個來路不明突然出現(xiàn)的人。
“放下他!”
玄衣人語氣冰冷,透著一股蔑然,像近乎命令道。
“閣下沖神兵而來?”
沒得到回答,王陶神色狐疑,他隱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對方,不單是相貌而且是裝扮,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進(jìn)一步問道。
“我耐心有限,話不想說第二遍,不要自尋死路!”
玄衣人暗暗看了眼渾身是血的趙啟,臉上波瀾不起,內(nèi)心努力克制翻滾的陰森殺念,如果不是因為心有顧忌,他早已忍不住出手!
“哦?老朽倒想看看你怎么殺了我!”
聽到此言,王陶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雖然眼前之人武道修為高深,且見他擁有奇物,亦沒有絲毫畏懼,只怕不是簡單之輩。
但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找死!”
唰!
下一刻,玄衣人腳下一踏,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揮拳轟擊,撕裂長空,在天地間掀起猛烈的狂風(fēng)!
“來得好!”
王陶陡然直起腰,翻掌瞬間收起草偶,佝僂身形仿佛一瞬變得高大無比,直抵蒼穹,同樣亦是反手一拳!
轟!
兩股可怕難以想象的力量,兇狠碰撞在一起。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
下一刻,大地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轟然開裂,長達(dá)百丈的巨大縫隙蜿蜒而去!
整座山猛地抖動了一下,一瞬間仿佛末日降臨。
以兩人為中心,掀起可怕的狂風(fēng),山林中樹木如草般被吹得低伏倒折!
呼呼呼!
猛烈的狂風(fēng)吹來,趙啟仍被禁錮動不了,唯有本能緊閉上雙眼。
他整個人像一棵脆弱和輕飄飄的干草,直接被粗暴拋扔上高空,當(dāng)下一刻以為自己要狠狠摔到地上時。
忽然,一只手抵上了他的后背。
耳邊閃過風(fēng)聲,趙啟再睜眼,發(fā)現(xiàn)他上一刻還在半空失重迷糊的他,下一刻已回到了地上,像什么都未發(fā)生。
但大地上的可怕裂痕,幾近破碎的山林,那么扎眼和震撼,證明一切并非幻覺。
王陶雖然被轟退出數(shù)十丈,可看上去并無大礙。
“如此恐怖的力量!”
趙啟面露震動,眼神驚駭。
他把那顆最后的禁藥當(dāng)做脫逃的唯一希望,王陶勸他不要無謂掙扎,扔了那顆禁藥扔了。
現(xiàn)在看來,即便自己真的服下那顆禁藥,也頂不了什么用。
“千倍、萬倍的實力差距,不是能輕易彌補(bǔ)的!”
回過神,趙啟感知到背后站著的人,心情并未變好,仍是一陣沉重。
雖然這人把自己從天上救了回來,但他面相陰狠氣息冰冷給人感覺很不好。
“只怕也沖著神兵所來,可能馬上就要向我開口逼問神兵所在?!?p> “公子恕罪。
我方才迫不得已觸碰了您的身體。”
但下一刻,玄衣人連忙收回觸碰到趙啟的那只手,退后兩步,嗓音略帶蒼老和奸細(xì),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頭道。
道出的話,令趙啟愣住了。
“公子?”
趙啟愣了,眼睛余光看見這位突然冒出來實力強(qiáng)得可怕的老人臉上神情嚴(yán)肅不像說笑,更加一陣錯愕。
確認(rèn)自己沒聽錯和看錯后,他張了張嘴,很想問對方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但這么厲害的強(qiáng)者,總不可能眼睛有問題。
可是他并不認(rèn)識對方,公子一說從何而來。
“敢問前輩是……?”
“我姓鄒名應(yīng)。”
鄒應(yīng)表現(xiàn)出的實力極為可怕,一擊之下裂地撼山,可面對趙啟隱隱帶著一絲恭敬,有問必答。
聽到他道出的名字,不遠(yuǎn)處一聲驚呼響起。
“鄒應(yīng)?
朝廷通緝的前秦余孽鄒應(yīng)?你居然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