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乾要亡了?
錢謙益也是目瞪口呆,他本來想看看小皇帝唯唯諾諾,反復(fù)推諉。
自己乘勝追擊、層層剝繭、據(jù)理力爭,將小皇帝辯駁的下不來臺。
最后恭恭敬敬的道歉,他收獲一波掌聲和贊美。
然而沒想到皇帝不僅輕飄飄的就承認(rèn)了所有的指責(zé),最關(guān)鍵的是一副我就是大昏君,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架勢。
而且還罵了自己“你算什么東西?”
錢謙益愣了幾秒鐘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隨后一股憤怒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他激動的面紅耳赤,皇帝居然罵了臣子?
大乾立國數(shù)百年可有過這樣的先例?
即使是先帝臨朝之時被人罵的狗血淋頭,也只敢回到內(nèi)宮之后摔一兩件瓷器發(fā)發(fā)脾氣。
現(xiàn)在,一個皇帝在朝堂之上居然罵大臣了!
這還有天理嗎?
這還有王法嗎?
最關(guān)鍵的是罵人的還是一個小皇帝,一個傀儡皇帝,一個毫無實權(quán)且大乾皇朝有史以來地位最低的皇帝。
一個之前還被自己罵的狗血淋頭、唯唯諾諾,甚至眼淚花打轉(zhuǎn)的小委屈。
現(xiàn)在搖身一變,竟然罵他是什么東西。
我一個堂堂禮部侍郎,探花出身,清流骨干,東林先鋒!
竟然被一個小皇帝指著鼻子罵我是什么東西!
這能忍?
錢謙益激動的袖子一擼。
“皇上!午門的鐘鼓乃是太祖皇帝親手所設(shè)立,并不僅僅是一件玩物!同時也是為了警醒后世之君,不得延誤早朝,需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這鐘鼓代表的是為君之禮儀,皇上下旨砸毀鐘鼓,這是對太祖皇帝的大不敬,大不孝!”
“皇上違背祖制、荒廢政務(wù),無人君之禮,無天子之德!”
“皇上在早朝之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之面,辱罵朝廷忠貞之士,此乃不仁不義之舉,將堵塞言路,這朝野上下再無浩蕩正氣,長此下去,國將不國!”
“細(xì)數(shù)皇上今日之各種舉動,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無德無禮、昏庸無道,實乃天人共憤!”
“如此下去,皇上勢必要遺臭萬年,我大乾必要國破家亡!”
“為大乾江山社稷、為天下黎明百姓,臣今日慷慨直言,仗義陳詞,只是希望能教導(dǎo)陛下明白什么是仁君之義,糾正陛下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
錢謙益火力全開,擼著袖子唾沫橫飛。
引經(jīng)據(jù)典、出口成章,罵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痛快淋漓。
完全沒有半點對天子的敬畏之心。
奉天殿兩側(cè)的文武群臣也是目光各異。
董卓目光玩味的看著錢謙益。
“nnd!文人罵人就是花樣多,這個口活是真的好!”
“不過錢謙益這小子僅僅是個禮部侍郎就態(tài)度這么囂張,可見這些文人驕橫到什么程度?”
“要是哪一天等我坐上那張椅子,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收拾這些耍嘴皮子的人!”
一旁的曹操卻是目光深沉,看了一眼龍椅之上的朱昊,又看了看在那里得意洋洋,唾沫橫飛的錢謙益。
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只怕這一次錢謙益要給自己招來大禍了!
龍椅之上的小皇帝絲毫并未動怒,表情平靜。
但看向錢謙益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一般。
而后面垂簾聽政的呂雉更是從始至終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只怕今天的朝會不會那么簡單了。
想到這里,曹操眼睛半瞇起來,不動聲色腳步再退了一步。
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不顯眼,仿佛一個小透明一般。
他后方的司馬懿詭異的打量著他。
“老曹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感覺在模仿我?”
“這是粉絲行為嗎?”
就在此時,魏忠賢冷哼一聲。
“大膽錢謙益,目無君上,無法無天,辱罵當(dāng)今陛下,此大不敬之罪,咆哮朝堂,君前失儀!”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忠貞之臣,然而你對君父不敬,對天子不忠,于朝堂無禮,居高位而無德,就你還配提忠貞二字?”
“我呸!魏忠賢,你只不過是一個閹人而已,這朝堂之上,滿朝文武尚未開口,你一個不全之人有什么資格說話?”
錢謙益此言一出,人群中,甚至有好多人小聲叫好。
沒辦法,老魏的東廠實在是人厭狗嫌。
這些年可沒少得罪這些文臣。
魏忠賢的眼眸之中卻閃過一抹怨毒之色,皇帝經(jīng)常罵他狗奴才。
然而魏忠賢的心中卻有一種受用之感。
可是偏偏錢謙益直指他的痛處,罵他是閹人。
這是太監(jiān)最自卑最敏感的一點。
尤其是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被人揭露了出來。
尤其是在魏忠賢覺得自己即將加官進(jìn)爵、光宗耀祖,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
因此他恨不得現(xiàn)在一掌就直接拍死錢謙益。
而在他身旁的李蓮英和趙高兩人也都是目光陰冷,死死地盯著錢謙益。
同時也將朝堂后側(cè)那些面露喜色甚至叫好的人一個個的記在心中。
魏忠賢冷哼一聲正要發(fā)作,卻看見朱昊不動聲色的瞟了他一眼。
魏忠賢頓時乖溜溜的退了回去,朱昊則是冷眼旁觀,一言不發(fā)。
看著錢謙益在那里做個人脫口秀表演。
也親眼看著滿朝文武群臣有人喜笑顏開,有人小聲議論,有人甚至暗自感嘆,還有的人搖頭不語。
好一副眾生相。
不過,看著錢謙益直接懟自己這個皇帝,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話。
有點意思了!
朱昊眼睛微微迷起。
錢謙益看到魏忠賢閉口不言,還以為他是被自己教訓(xùn)了一頓自知理虧。
于是錢謙益越發(fā)的得意起來。
“臣是先皇十三年的進(jìn)士,名列探花,先皇親自賜我紅袍,后來任命臣為禮部侍郎,更是對我的殷殷期望!”
“可沒想到如今先帝逝去才多長時間??!皇下竟然做出如此昏庸、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置祖宗的江山社稷于不顧,置太祖皇帝祖制于不顧,置先皇遺訓(xùn)于不顧!”
“天吶!先帝??!臣未能規(guī)勸皇上,愧對先帝知遇之恩!愧對我大乾列祖列宗?。 ?p> “眼看我大乾昏君臨朝,國將不國,臣只有這一腔熱血甘愿拋灑朝堂,希望能夠警醒皇上!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