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千年的因果輪回
就這一句話,點醒了已經(jīng)松懈的吳文畫,他絲毫沒有將青華山的珍獸貍厭與面前的這位老者聯(lián)想到一塊,
吳文畫壓制住火氣,回頭逼問著。
“你可是在青華山修行,期間屠殺百姓,禍害蒼生。”
見吳文畫說出自己的老底,朱嗔貍厭索性攤牌了,拔起長劍,眼神中充滿殺意。
“如此說來,你便是那沈千秋的弟子了。”
“你說的沒錯,家?guī)熣巧蚯?。?p> 朱嗔貍厭眉開眼笑。
“哈哈,這可真是造化弄人,我本想放下仇恨,卻沒曾想又讓仇恨尋上門來。受死吧!只要能解心頭只恨,再關我千年又如何。”
吳文畫急忙化出屏障,瞳孔之中,長劍不斷放大,當劍刃臨近屏障三寸之際,龍軒劍又快速飛來,輕輕一碰,就將長劍挑開。
“你能不能別逞能了,我的事情我來解決,快把你的龍軒劍收好?!?p> 吳文畫一副冷眼,氣呼呼的對著空中的張清月怒斥著。
看著張清月滑稽的樣子,也不好在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回頭催動全身的真氣,向朱嗔貍厭殺去。
可能是朱嗔貍厭年紀大了,竟沒握住在手中震鳴的長劍,一下丟在地上。
看著還在發(fā)抖的雙手,強忍著疼痛,喚出一個巨大的氣波,向吳文畫扔去。
吳文畫輕松躲開,一個飛躍就來到朱嗔貍厭身前,將須箋筆刺去,就在這剎那間,一股強大的推力將兩人瞬間分開。
朱嗔貍厭一聲怒吼,停住后退的身子,將長劍吸附到手中,擺出進攻的架勢。
“看來今天是要給這幾千年的因果有個交代了?!?p> 吳文畫也穩(wěn)住身形,一臉正氣的說道。
“自古善惡不兩立,你的歸宿早已有了定數(shù)。”
朱嗔貍厭蒼白無力一笑,甩出氣波兩懸在空中的卷軸燒毀,身后的天門也隨之傳來隆隆的摩擦之聲。
看著灰燼隨風飄散,長劍刺破空氣,帶著寒氣襲來。
一瞬間,兩把武器交叉碰撞在一起,散出陣陣氣波,不斷摧殘著正在垮塌的天門,蹦出的火花如同煙花一般絢爛,在風中不斷飄散冷卻,遠遠看去,一副悲涼的場面,好像在暗示著一個時代的落幕。
朱嗔貍厭手中的長劍反射著太陽光,破空的劍氣在身邊形成一個個氣旋,驚擾著敗下陣來的吳文畫。
一劍凌塵,劍刃在身旁飛舞,須箋筆左右格擋,卻還是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刃在身邊輕易劃過,已經(jīng)全是窟窿的衣服,無時無刻不在提提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朱嗔貍厭看準時機,輕輕一挑,須箋筆就從手中滑落,在空中翻騰幾下,落在一旁。
吳文畫沒了武器,無奈運氣格擋,朱嗔貍厭見狀,將長劍揮舞的更加迅疾,每一次落下,都將吳文畫的手臂劃出一道血痕,
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急忙運氣向后退去,躲過長劍的追擊后,凌空一躍,來到張清月身旁。
“我來救你了,看來玩劍不是我的強項,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真氣在包裹之物上劃出口子,張清月掙扎幾下,將依附在身上之物破開,抬手喚來龍軒劍,一個閃身來到正在襲來的朱嗔貍厭身前。
回頭向吳文畫笑道。
“吳兄你看好了!”
說罷,箭步躍起,狠狠一腳踢中殺來的朱嗔貍厭,巨大的氣浪將頭發(fā)吹的搖擺不定。
“老家伙,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將龍鱗交給我們,你繼續(xù)在這茍活,也是不錯的選擇?!?p> 朱嗔貍厭拍了拍被張清月踢中的前身,冷哼一聲。
“我已視死如歸,少俠莫要相勸,就與我痛痛快快大戰(zhàn)一場,也算是了結(jié)我一個心愿?!?p> “你若是把這份骨氣用在你的心術上,今天也不會有如此場面?!?p> “廢話少說,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龍軒劍能有多厲害?!?p> “打贏你,不算什么本是,只會讓我落下一個欺負老人的笑柄!”
“我可是十七重天的神獸,打贏我,也夠炫耀一輩子的?!?p> 張清月一臉不屑。
“我打敗的上古神獸多了去了,你算老幾?!?p> 朱嗔貍厭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對。
張清月看出他的顧慮,隨即又張口說道。
“就算你排第一,又能如何,你和他們都一樣,被我揍一頓,才肯把龍鱗交給我?!?p> 朱嗔貍厭頓時怒氣飆升,語氣強硬的說道:
“你少拿我和他們比,一群烏合之眾,我可以先把龍鱗給你,只要你答應與我一戰(zhàn),讓我痛痛快快一回。”
張清月想都沒想,張口就來。
“好!我答應你!”
朱嗔貍厭仔細看了看張清月無動于衷的眼神,半信半疑的將龍鱗從懷中掏出。
“你若是騙我,該怎么辦!”
張清月眼珠上翻,眉頭上挑,將手中的龍軒劍插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若騙你,就天打五雷轟!”
此話一出,張清月心里也十分發(fā)怵,你明知道自己正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心中不由得暗想道:
“這里是天庭,說瞎話更容易被老天爺聽到,他要是知道我正在騙眼前之人,豈不是真的要挨雷劈了?!?p> 張清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可臉上依然自信滿滿。
朱嗔貍厭思索片刻,將龍鱗輕輕拋出,張清月抬手接住,仔細觀看一番后,將龍鱗放入懷中,一手拔起龍軒劍,擺出進攻的姿勢。
朱嗔貍厭見張清月已經(jīng)準備好,也快速蓄力,將身上的真氣游動起來。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兩雙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就在這時,張清月抬手指著朱嗔貍厭的背后,一副被嚇壞的樣子,大喊著。
“快看!那是什么!”
高度緊張的朱嗔貍厭被張清月的舉動驚擾,順勢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物。
急忙轉(zhuǎn)身回頭,卻發(fā)現(xiàn)兩人早已消失不見。
“你們這兩個騙子,還說自己是什么正義之師,竟然玩這種手段。”
朱嗔貍厭被氣的失去理智,快速騰空而起,用手中的長劍揮出劍氣,肆意攻擊著腳下的每一寸地方。
在一聲聲爆炸的巨響中,天門徹底垮塌,小院也被夷為平地,潔白的云海也被燃起的黑煙染成灰色。
直到?jīng)]了力氣,朱嗔貍厭才緩緩落下,坐在一片廢墟中,無聲哭泣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這樣對我!”
隨著一旁的長劍閃過一道白光,朱嗔貍厭止住了哭泣,慢慢站起,拔起長劍,上下打量一番,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空洞中!
兩人一前一后的飛著,吳文畫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們這樣騙人家,不好吧!”
張清月眼睛一咪。
“我們的目標是龍鱗,不是傷人性命,畢竟他的一生也夠蹉跎了,若在敗在我的手里,那不就更難受了?!?p> 吳文畫心中多有不安,想回頭看一下,卻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來到空洞的出口,一道白光閃過。
“哎呀!”
異口同聲的慘叫在叢林中傳出,兩人趴在泛黃的落葉中,無力得掙扎著。
“真是可惡!這空洞的出口每次都是這樣,不把我們摔一下,好像不開心似的?!?p> 張清月無奈的抱怨著。
吳文畫則心不在焉得爬起,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
“上仙他不是與我們一比高低,他是想在戰(zhàn)斗中被我們殺死,如今我倆都沒隨了他的心愿,他會不會……。”
驚慌的吳文畫沒敢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因為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結(jié)果,
“我說你,想的咋那么多呢!不管他怎么死,只要不死在我們手上,就行了!”
張清月不耐煩的回懟著。
聽了張清月無所謂的說辭,吳文畫心中更加慌亂,急忙開口說道。
“偌大的天庭只有他一個人,你說他能怎么死。”
“怎么死!”
張清月清理著身上的樹葉,莫名其妙的問著。
“是自殺而亡!”
吳文畫斬釘截鐵的將心中猜想說出。
張清月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自殺就自殺嗎!你說的那么大聲干嘛!嚇我一跳!”
吳文畫拍了拍腦門。
“忘了,你是俠客門的,不知道自殺在仙俠門意味著什么!”
張清月帶著好奇冷淡的問著。
“意味著什么!”
吳文畫扶著一旁的樹干,一手壓在胸口,嘴唇不斷顫抖著,長嘆一口氣。
“意味著他被仙俠門除名,后世再也沒有他的貫籍,就連他們這一脈,以后都無緣修行了,只能成為妖獸,隱沒在山野之中?!?p> 張清月聽到此話,心頭一顫,停下想要離開的腳步,整個人都變得麻木起來。
“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我原本以為我用善意的謊言挽救了一條生命,如今看來我又要卷入一場不知何時來報的因果之中了。”
吳文畫平復許久,才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松開一旁的樹干,笑著說道:
“可能是我多想了,人家貴為上古神獸,怎么可能干這種傻事!”
張清月白了一眼。
“你就知道胡思亂想,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脆弱,一驚一乍的,把我也搞的神經(jīng)兮兮的,好了,趕緊回家吧!”
張清月拍著吳文畫的肩膀,相視一笑,向不遠處的后院快步走去。
兩人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畫面驚住了,只見院子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完全沒了往日那殘破不堪的樣子。
一聲“開飯了”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率先跑出的寶山,看到張清月和吳文畫站在院內(nèi),激動的大喊道:
“快來看呀!少主和吳少俠也回來了!”
片刻,公離攙扶著張少龍從大堂走出,劉思芙拿著還未放下的鍋蓋,從廚房跑出,看了一眼張清月后,十分傲氣的回過頭去。
張清月陪著笑臉,走到劉思芙身前,賤兮兮的說道:
“如果你還在生我的氣,就說明很在乎我!”
劉思芙白了一眼,轉(zhuǎn)身將鍋蓋放在一旁。
“就你也配惹我生氣!”
張清月壞笑著,扯著脖子向著廚房看去。
“如果沒有生我的氣!那說明我在你心里特別重要?!?p> 一時間,劉思芙哭笑不得,雙手叉腰,霸在門前。
“你不用看了,今天沒做你的飯。畢竟你在我心里一點也不重要。”
看著蠻橫無理的劉思芙,張清月督促幾人進去飯?zhí)?,一臉委屈的說道:
“唉!我好可憐,被人揍了一頓,胳膊都受傷了,回來還沒有飯吃。”
話剛說完,信以為真的劉思芙立刻放下架子,在張清月身上摸索著。
“哪里,快讓我看看,傷的嚴重不嚴重?!?p> 張清月一陣狂笑。
“看來我還是你心心念的清月哥!這下我就放心了。”
知道自己被騙的劉思芙,撅著小嘴。掄起拳頭,在張清月胸口捶打著。
“你真壞,老是騙我。”
在一旁目睹兩人的情話后,吳文畫慢慢走到兩人跟前,搖了搖腦袋。
“不忍直視呀!”
張清月回頭做了個鬼臉,抬手推了一把吳文畫。
“趕緊去吃飯吧!”
劉思芙卻將其攔住,看著他身上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衣服,回過頭來,弱弱的說了一句。
“原來受傷的不是你,是吳文畫呀!”
張清月嘿嘿一笑,急忙拉著吳文畫就要離開。
劉思芙卻擋住吳文畫的去路。
“你稍等一下,我給你拿一身新衣服吧!昨天收拾房間,發(fā)現(xiàn)很多與吳文畫身上相同的衣服?!?p> 說罷,劉思芙就向房間走去,兩人也緊隨其后。
看著吳文畫有新衣服穿,張清月有些不樂意了,帶著醋意抱怨道:
“我也要穿新衣服!”
劉思芙淡淡一笑。
“你身上這身灰白相間的衣服不就挺好的嘛?況且白衣服不適合你,就不給你換了哦!”
看著劉思芙柔弱的語氣,張清月也只好作罷,等到吳文畫換好衣服,三人一同來到飯?zhí)谩?p> 飯?zhí)脙?nèi)。
見幾人都已入座,三人也恭敬的坐下,張清月摸了摸空癟的肚子,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要瘋狂進食。
剛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急切問道:
“可申.奇多隆,怎么不來吃飯!”
張少龍理了理胡須,應聲回答。
“我讓他回涼州了!”
張清月激動的放下筷子!
“那里什么都沒有了,讓他回去干什么?”
張少龍不急不慢,用筷子夾起一顆菜丸子,放在張清月的碗中。
“當時走的太匆忙,有些事還未妥善處理,所以就讓他回去善后了?!?p> 張清月一臉疑惑。
“都過了這么久,還能有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