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堂門口,一群外門弟子,正在外面吵吵嚷嚷。
白凡擠了過去,赫然發(fā)現(xiàn)外門貼著一張告示。
今年外門考核及選拔有變化,增加了門派貢獻度的限制。
一個月后的考核,門派貢獻度一年內(nèi)累計達不到一百的,失去選拔資格,自動降為雜役弟子。
白凡查了查自己今年的貢獻,七十點,還差三十。
但是若放在平日,也不算難完成。
一個弟子能同時接取三個任務(wù)。
清理村莊周圍的妖獸,十點。
剿滅山匪的任務(wù),二十點。
追殺門派仇人,取回其頭顱,高達五十點。
任務(wù)誰都可以接,甚至可以多個人去接。
誰先完成,貢獻就是誰的,也可以前提商定好貢獻劃分,共同完成任務(wù)。
然而一方面,貢獻越高,危險度越大,尤其是對于大部分沒有修煉過殺傷性功法的外門弟子,尤其困難。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時間不夠。
有人在人群里憤怒地喊道:“哪有這么改的,這不是玩人嗎!”
“只有半個月了,我們哪里來的及做任務(wù)!”
眾人紛紛附和叫嚷起來。
坐在桌前的外事堂弟子冷笑:“要怪只能怪你們平時太過安逸?!?p> “我也是外門弟子,門派貢獻也有二百多,只能說你們太懶?!?p> 人群中有人嚷嚷道:“你整天坐著就有貢獻,我們怎么能比?”
外事堂弟子臉色一窘。
白凡出聲道:“若是有多出來的貢獻,可不可以給別人?”
外事堂弟子聽了,冷笑一聲:“可以,宗門抽一半。”
這意思是,你要給別人十點,對方只能得到五點,宗門要抽走五點。
白凡沉吟起來,這就有意思了。
外門弟子知道事已至此,無法改變,只得罵罵咧咧地開始接取門派任務(wù)。
早有動作快的,將容易完成的任務(wù)接了,后面的人看得捶胸頓足。
白凡前幾日擊退李黑,在外門弟子中已經(jīng)是傳了開來,早有一些弟子前來,邀請白凡共同組隊。
白凡想了想,還是婉拒了。
團體行動無論從行動力和效率上,都比自己單人行動低太多,而且很容易被人搶先完成任務(wù)。
如果他能得到多余的門派貢獻,倒不介意在一定的條件下,分給需要的弟子。
然而目前的情況,顯然不合適。
他現(xiàn)在反而不急,他要等外門弟子接取完后,尋找相對困難一些的任務(wù),免得和別人沖突。
而且這次外門考核,怎么看也不太對勁。
外門弟子,修道還能看到一絲希望,淪為雜役弟子,那基本是前路斷絕。
所以雜役弟子往往是沒有修道天賦之人的無奈選擇,是其有點天賦心氣的外門弟子,寧愿離開門派,也不會去做雜役弟子。
這怎么看也是擺明了要把人逼走。
外門弟子一個月俸祿也就十個靈石,一個月幾千靈石的費用,門派都支付不起了嗎?
想到今天吳管家送來的盒子里面,都有上千靈石,歐陽初升也不過是個內(nèi)門弟子而已,雖然背靠世家,但是能拿出上千靈石,說明處境遠比外門弟子好的多。
他看著外門弟子紛紛接取任務(wù)離去,開始上前尋找合適自己的任務(wù)。
他查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兩個任務(wù)比較合適。
一個是宗門領(lǐng)地內(nèi),灰山城委托的剿滅任務(wù)。
灰山城是個數(shù)千人的小城,最近附近出現(xiàn)了妖獸群,已經(jīng)有數(shù)人外出時喪生。
剿滅獸群,可得門派貢獻十五點。
二是灰山城附近的山上,出現(xiàn)了一頭練氣后期妖獸,極為難纏,殺死它,可得門派貢獻二十點。
白凡毫不猶豫接下了這兩個任務(wù)。
他本月還有一次抄錄宗門功法的任務(wù),可得五點貢獻,加上這兩個任務(wù)都完成,他就能得四十點貢獻,累計能拿到一百一十點,參加選拔是足夠了。
白凡回到丹房,和言海清說了情況,回屋取出一千靈石和一些銀票,纏在腰間包裹里面,剩下的都讓他仔細放到盒子里面,塞到床下。
丹房師徒幾個都不簡單,這方面他倒是頗為放心。
他現(xiàn)在乍富,錢不花出去等于是沒用,灰山城有個坊市,倒是可以添置些東西。
門派里面東西可能好不少,但是只能用門派貢獻度交換,這個時候大家都唯恐不夠參加選拔的,誰會拿去交換?
白凡不是沒想過煉丹,但是問了言海清才發(fā)現(xiàn),用丹藥交換門派貢獻,只有成為內(nèi)門弟子才行!
誰定的這個破爛規(guī)矩!
言海清憋著笑,告訴白凡,一個外門弟子能進入丹房,只怕當(dāng)初制定門規(guī)的人也沒想到。
白凡有些無語,出了院子,直奔宗門飛舟而去。
宗門飛舟負責(zé)將弟子送到各地,依據(jù)路程長短,收取不等的靈石。
倒逆山宗門領(lǐng)地方圓幾百里,煉氣期弟子沒有法寶不能飛行,要是靠腿走路,實在是太慢,所以才有了宗門飛舟這種工具。
白凡看著面前長達丈許的松木飛舟,上面斑斑勃勃,風(fēng)吹雨打下,白帆都變成了黃褐色,也不知道飛了多少年了。
他說了地點,交了五個靈石,弟子打開艙門。
白凡見一丈多長,幾尺寬的船艙里人擠人,盤腿坐著十幾位弟子。
這明顯超載了吧?
白凡進入船艙,腳踩在木板上,吱嘎作響,感覺隨時都可能踩漏,里面擁擠得很,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坐下,地方狹窄,肩膀碰到了人,只得歉意地抱了抱拳。
這擁擠程度,讓他想起了前世春節(jié)回家坐的綠皮車。
過不了多時,又有幾人上來,有人受不了,叫道:“還往里塞人?都快擠死了!”
船頭有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船夫,見狀瞪眼道:“不愿意就下去,你以為幾個靈石,就能跑這一趟?還不夠飛舟磨損的!”
叫喚的人登時不說話了。
最后兩名外門弟子,是一對道侶。
男的長得白白胖胖,女的倒是身材嬌小。
兩人實在是找不到更多空間了,男修索性把女修抱在懷里,才勉強坐下,幾名弟子的眼瞬間被閃得睜不開了。
老船夫眼見再也塞不下人,關(guān)上艙門,把手放在飛舟機關(guān)上,輸入真氣,飛舟慢慢從地上升起,離地數(shù)十丈,往遠方飛去。
此時艙內(nèi)漸漸彌漫一股奇怪的氣味,白凡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鼻子。
有幾人叫了出來,“誰的腳那么臭!”
“把腳包好再上船!”
“還有沒有良心了!”
白凡斜著眼睛,看到身邊的一個女修縮了縮腳,臉上通紅。
他從包裹里面抽出一件長袍一抖,將自己和女修的腳輕輕蓋住,抬頭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昨天忘了洗腳了?!?p> 眾人嘟囔了幾聲,女修感激地偷偷看了白凡一眼。
歐陽初升看著離去的飛舟,對身后的吳管家道:“吳管家,你摸了幾次底細,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