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虛劍琴的話,圣空呵呵一笑:“施主,你想得太簡單了?!?p> 他轉(zhuǎn)向邱天柱等人,“我明白你們進(jìn)來是做什么的?!?p> 他高高托起木魚,指著虛劍琴,“你們幫我殺了她,我自會幫你們實(shí)現(xiàn)愿望?!?p> “相反,如果你們要?dú)⑽遥椰F(xiàn)在立刻把木魚毀掉,讓你們無功而返。”
虛劍空聞言冷笑:“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動搖我等修士心思?”
下一刻,邱天柱等人動了。
六人全部站在了圣空一邊。
只有長孫云煙帶著水月宮的弟子腳步未動,但袖子下面的手瑟瑟發(fā)抖。
虛劍空驚怒交加:“你們?”
歡欲門也就罷了,他沒有想到,倒逆山的人也倒戈了!
錢若石咬了咬牙:“師兄,對不住了?!?p> “藏經(jīng)閣里面的功法都沒了,我現(xiàn)在很需要這寶物?!?p> 其他幾人不說話,但是神色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他們都是懷著目的來的,圣空手里的木魚功能實(shí)現(xiàn)他們的愿望,所以勢在必得。
而且圣空實(shí)力太過強(qiáng)大,他們根本沒有勝算,既然如此,只能茍活。
虛劍空寒聲道:“與虎謀皮,你們真以為他能讓你們?nèi)缭福俊?p> 錢若石,翠容郡主,吳管家本來就是世家之人,虛劍空本來就沒對這幾人報什么指望。
他看向陰劍舞:“別人也罷了,我真是看錯了你,劍堂竟然出了你這種弟子?!?p> 陰劍舞媚笑起來,臉上漸漸開始覆蓋出黑色的鱗片,身后開始長出一條長長的倒鉤尾巴。
“你的師妹?早就被我打死了?!?p> “我是黑蓮宗分舵魔子,尹澄花?!?p> 錢若石低聲道:“你怎么現(xiàn)出原身了?”
尹澄花格格笑出聲來:“都撕破臉了,你還在乎什么?殺掉他們兄妹,得到寶物投靠魔宗,不比呆在倒逆山這種小派有前途?”
在藏經(jīng)閣里面,錢若石被尹澄花偷襲制服后,就投靠了對方。
錢若石看著虛劍空,面色猙獰嗎,“虛師兄,大家都有各自目的,誰也別說誰,你進(jìn)來不也是為了救自己姐姐?”
眼見兩邊劍拔弩張,虛劍琴輕聲道:“我離開久了,好像沒多少人記得我名字了?!?p> 邱天柱是真?zhèn)鞯茏樱赖氖虑閯e人要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是你!”
“倒逆山曾經(jīng)的內(nèi)門第一,問劍榜第十!”
“我說為什么這十年來,倒逆山一直空著內(nèi)門第一的位置!”
錢若石等弟子,入門尚短,加上虛劍琴失蹤,倒逆山諱莫如深,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虛劍琴名頭,反而不如邱天柱這個真?zhèn)髦赖枚唷?p> 眾人頓時開始往后退,問劍榜第十,已經(jīng)是站在煉氣期修士的巔峰,他們加起來都不夠?qū)Ψ綒⒌模?p> 圣空陰笑起來:“你們被她唬住了!”
“她困在這里十年,早就油盡燈枯,只怕走路都困難!”
此話一出,本來已經(jīng)開始退縮的眾人,又要躍躍欲試。
虛劍琴笑吟吟地看著眾人,沒有絲毫慌亂:“你們可以試試。”
白凡看在眼里,大為佩服。
他覺得圣空所言非虛,虛劍琴能在這沒有靈氣的絕地堅(jiān)持十年而不死,已經(jīng)是奇跡,體內(nèi)真氣沒有補(bǔ)充,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枯竭。
但她至今都沒讓人摸清虛實(shí),不愧是內(nèi)門第一。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意外,她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成為了真?zhèn)鞯茏印?p> 圣空也是厲害,和虛劍琴針鋒相對,兩人都不忌諱說出自己的神詭底牌,顯得自信十足。
虛劍空緩緩走上前,和虛劍琴并肩而立,舉劍指著眾人:“爾等背叛倒逆山,就是出去,也是一死?!?p> 圣空桀桀一笑:“殺了你,自然就沒人知道了?!?p> “而且你以為,站在你旁邊的,還是你姐姐?”
“她被此地詭異侵蝕了十年,早就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就是回去,也會被宗門處理掉!”
“真正沒有退路的,是你!”
虛劍空神色不變:“妖魔,妄想亂我心智,該誅?!?p> “她是不是詭異,也是由倒逆山?jīng)Q定,而不是你這些卑鄙的詭異妖種?!?p> 他劍尖抖動,一道劍光閃電般飛出,打在圣空臉上。
一滴黑血從圣空額頭上流下,隨即傷口慢慢愈合。
看著圣空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虛劍空心中一沉。
自己這一劍幾乎用了全力,對方卻行若無事。
倒逆山眾人已經(jīng)叛變,歡欲門也變成了敵人。
站在自己這邊的,只有白凡和長孫云煙幾人。
水月宮整體實(shí)力不足,劍堂私下稱其為水貨宮,長孫云煙這個真?zhèn)?,只怕連自己一半戰(zhàn)力都沒有。
白凡剛到煉氣后期,正面對戰(zhàn)實(shí)力不足。
自己這邊群敵環(huán)伺,沒有絲毫勝算。
長孫云煙此刻心中也極為猶豫。
站在虛劍空這邊,如果敗了,自己這些人下場會極為凄慘。
但她更加清楚,如果投靠魔道,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道心蒙塵,永世不得翻身。
場中氣氛,一時陷入了停滯。
虛劍琴輕笑出聲,“圣空,我弟弟這一劍如何?”
“你其實(shí)已經(jīng)極其虛弱,想躲都躲不開吧?”
圣空的身體微微晃動起來。
虛劍琴往前走了半步,“圣空,你根本不是魔佛寺的千年詭異!”
“詭異就是詭異,詭異本無意識,你是人!”
“你只是吸收了鬼佛寺的詭異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進(jìn)來十年,能在這么久的時間內(nèi)活下來,要么是靠真氣,要么靠血食?!?p> “此方自成小天地,隔絕外界靈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嘴中微微喘氣,額頭上滲出了一點(diǎn)細(xì)碎的汗珠。
“你在吃進(jìn)來的人!”
“即使如此,也沒堅(jiān)持幾年,你比我情況好不了多少!”
“至于新進(jìn)來的人,你挨餓久了,想吃又不敢吃,怕被撐死!”
圣空聽了,身體晃動越發(fā)劇烈。
虛劍琴的話是真的。
他在寺門面前幻象被破,所以才引白凡的等人前來,借邱天柱等人的手借刀殺人。
為此他用怪物拖延了白凡一行人的腳步,讓邱天柱這些人先到。
邱天柱等人聽了,盯著圣空手里的木魚,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圣空見了,獰笑道,“這木魚已經(jīng)被我煉化,你們要強(qiáng)搶,我就來個玉石俱焚?!?p> 邱天柱等人聞言又停下了腳步。
虛劍空鄙視地看著錢若石他們,眼中冷意更甚:“你們真是丟了倒逆山的臉!”
錢若石面露瘋狂,“什么倒逆山,我本是世家子弟,沒有好處,誰愿意做門派弟子!”
“你又懂我什么,你懂肢體殘缺的痛苦嗎!”
“世家子弟不能繁衍后代,跟死了有什么兩樣!”
吳管家和翠容郡主沉默,他們受了世家命令前來,倒逆山還要排在后面。
邱天柱和邱鴻雪更不必說,他們的理由最充分。
尹邪花是混在歡欲門弟子中進(jìn)來的,出去也解釋不清楚,不如趁機(jī)投靠魔宗。
歡欲門和倒逆山也是競爭關(guān)系,殺死虛劍空姐弟,倒逆山的第一第二死掉,也會實(shí)力大損。
順便還可以擒住長孫云煙,要挾水月宮就范。
一舉三得。
至此兩邊完全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