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婆婆聽著陳陽的話愣了一下,說道:“那你別勉強,實在不行就保全自己,回來帶著八方逃出去!”
她知道陳陽這并不是第一次殺人,這種紛亂的世道,流寇山賊的實在太多,陳陽今年十七歲,早在跟著陳月生學拳的第一年,就跟著陳月生殺過兩個流寇了。
陳陽摸了摸小八方的腦袋,笑道:“放心吧,婆婆,您和八方還回地窖里藏好,我再去殺幾個?!?p> 說罷,走到黑髯大漢尸體旁邊,把卡在他髖骨上的腰刀拔了出來,在黑髯大漢的衣服上抹了抹刀上的血跡,轉(zhuǎn)身離開了。
“奶奶,陽子哥肯定能回來吧!”小八方看著陳陽的背影問道。
村長奶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拍了拍小八方的腦袋,便拉著他回去小院里去了。
村子東邊的一個院子里,一高一矮兩個漢子正在搜墻刮地,看他們敲敲打打聽音辨穴的樣子,還真是挺有找暗室的經(jīng)驗。
“你說陳勝真死了嗎?”高漢子一邊掀開水缸蓋子查探,一邊問道。
“不知道,聽說那可是五品的武師,想來不會這么容易死的吧?”矮漢子拍了拍土炕,實心的,沒有藏人的地方。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那次喝酒聽老黑(黑髯大漢)說,他聽老大說的,說是陳勝因為那本書被人追殺的時候傷了根基,實力早就降下來了,沒有天材地寶根本好不了?!备邼h子說著話,又掀開一口醬缸壇子。
“嘖嘖,降不降的,跟咱有個屁拉的關(guān)系,”矮漢子往土炕上一坐,撇嘴道:“咱就是跟著大哥跑個腿,就算真沒死,找著人了,咱們九個加起來,能夠人家一個武修打的?”
“那也是,要說大哥還是信老黑,搜陳勝的宅子,那是最有可能找到那本書的吧?”高漢子咂咂嘴,“一旦找到,這功勞又要落在老黑頭上了?!?p> “嘿,人家倆那在營里的時候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說不準老黑和大哥那是過腚的交情!”矮漢子說罷,便“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他娘的真他娘的晦氣!”高漢子低聲罵了一句,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繃不住了,也跟著低聲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我說,走吧,這家沒藏人,也沒啥油水?!卑珴h子說罷,一掀門簾子率先走了出去。
“你可真他娘的操行啊,讓我歇歇腳啊?!备邼h子罵道,:“你倒是炕沿子上歇了一屁股,我他娘的光打顫了!”
“我說,你倒是等我下啊!”高漢子靠在炕沿子上歇了一會,又道:“你還真他娘的跑求了?”
沒聽到回話,高漢子不以為意,他知道矮漢子的性子急,受不了他這個慢性子,所以經(jīng)常撂下他一個人先走幾步。
“你倒是應(yīng)一聲啊,他娘的我就歇一口...”高漢子看他不回話,便起身掀開簾子跟了出去。
沒成想這一掀簾子的功夫,就覺得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后半句話便咽進去了。
“撲通!”
死尸倒地,這次陳陽可是沒扶著尸體,就任由著高漢子的尸體硬生生的栽了下去,等到尸體落地的時候,陳陽已經(jīng)出了院門往北邊去了。
高漢子的尸體旁邊,貼著墻角躺著矮漢子的尸體,兩人的尸體一橫一豎,如同墻面上掛著的鐮刀......
“下一家!”村子東北邊的小院里,一個光頭漢子低聲說了一句,隨后便向著下一家走了過去。
在他身后大約兩步的距離,跟著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疤臉漢子,兩人一前一后相互照應(yīng),盡管知道這地方危險性不大,但是依然警惕的很。
陳陽之前暗中觀察過這十個人,最難對付的無疑就是那個領(lǐng)頭的黃臉漢子無疑了,對方是月生叔告訴過他的兵家修行者,既然是修行者序列的,他這個目前還不入品的武者自然不是對手。
除去這個黃臉漢子,就是一胖一瘦的兩個漢子最難對付了,胖漢子就是留在黃臉漢子身邊的,看著像是黃臉漢子的護衛(wèi),瘦漢子跟另一個馬臉漢子往村西邊去的。
陳陽在大概村子西北方的位置殺了黑髯大漢,而后繞過東邊來,在殺高矮組合之前,實際上是有碰到過這個光頭疤臉的組合的,不過這兩個人著實謹慎,不是能瞬間解決的樣子,所以才繞過去先殺了高矮組合。
此時返回來,陳陽便是要先殺這兩個,一是因為近,二是相比瘦漢子那邊,陳陽還是覺得這一對好殺一點。
剛才瞬殺了高矮組合,又吸收了一些紅霧,陳陽此時正是最好的狀態(tài),他看著這兩個人準備換地方,便決定此時出手。
這兩人太過謹慎,搜查的時候不僅不言不語,而且都是用刀探路,謹防有人暗藏起來,想要偷襲。
正好在光頭漢子先進去另一家院子的時候,陳陽就從暗處沖出,三步并做兩步上,一刀沖著疤臉漢子刺了過去。
疤臉漢子此時正值背對陳陽,而光頭漢子在院子里邊,看不到陳陽的動作。
不過人有警惕的時候,想要瞬殺那是非常難的,尤其疤臉這種刀口舔血的人來說,陳陽出刀的一刻,疤臉心中便是一個突突,隨后便聽到了背后有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響。
來不及想太多,疤臉低頭彎腰向光頭那邊就是一個側(cè)翻,翻滾的同時,眼睛便瞟到了沖過來的陳陽。
此時光頭也聽到了動靜,等他轉(zhuǎn)過頭來,陳陽已經(jīng)沖到了疤臉的身前,前刺的腰刀順勢橫劈,一刀劈向疤臉的面門。
疤臉和光頭這等謹慎的性子,腰刀一直就在手中提著,此時看著鋪面而來的腰刀,手中的腰刀倉促一抬,便想要架住這奪命的一刀。
不料這一刀劈來,卻是力大無比,疤臉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瘦弱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陳陽連殺四人,吸收了四人份的紅霧,此時的力氣相比對戰(zhàn)黑髯大漢的時候,至少漲了五成,這膀子力氣已經(jīng)不是普通練家子能夠吃得消的了。
刀架住了,但是沒擋住力氣,陳陽的腰刀壓著疤臉的腰刀仍然狠狠的砍在疤臉的右臉頰上,為他的疤臉再添一道。
“哼!”疤臉疼的一聲悶哼,這一刀深可見骨,白森森的顴骨已經(jīng)漏出了一角。
陳陽強壓著腰刀,隨后狠狠一抽,刀刃在疤臉顴骨上狠狠的切過去。
此時光頭也揮刀而至,不過礙于他身前的疤臉,這一刀多少有些綿軟,陳陽抽刀回來的時候,便順勢架飛了這一刀。
只不過陳陽雙腿可是沒閑著,一刀抽回架飛光頭的刀的同時,沉胯轉(zhuǎn)腰,左腳擦著地面向著疤臉的小腿踢了過去。
疤臉被砍傷右臉,正是惱怒的血灌瞳仁,要一刀刺向陳陽的時候,便覺得自己蹲立在前的左小腿一痛,如同被人用大錘錘了一下。
正是陳陽的左腳,狠狠的踢在了疤臉的左腿的迎面骨上,陳陽用的是前半腳掌踢上去的,看似是踢,實際是連搓帶提,八極拳中叫做搓提,尋常漢子練上半年,搓提一腳過去,青磚都要斷裂,何況是此時的陳陽。
從頭到尾,陳陽都沒想著能用刀建功,畢竟這兩人太過謹慎,而腰刀用來吸引注意,把殺招放在腿上,這就是陳陽的盤算。
果然有用,疤臉左側(cè)小腿迎面骨此時已經(jīng)不自然的凹陷進去,顯然已經(jīng)斷裂,身子不自然的向著左前方倒了過去。
光頭被陳陽一刀架飛手中的刀,右手一陣發(fā)麻,正暗自心驚,就看著身前的疤臉不自然的向著對方的方向栽了過去。
頭都遞到刀口上了,大好人頭豈可不拿!
陳陽絲毫不手軟,右手回拉,腰刀狠狠的劈在疤臉的后勃頸上,大力貫穿,好大一顆頭顱瞬間落地,疤臉猙獰的雙眼甚至還滾動兩下,這才沒了動靜。
光頭此時心驚不已,雖然只是接了對方一刀,但是看到陳陽如此干脆利落的把疤臉斬與刀下,此時心中膽氣已喪。
陳陽卻是感受著身體再次傳來的酥麻感,又一刀向著光頭揮了過去。
光頭此時卻是無心戀戰(zhàn),他知道自己和疤臉也就是伯仲之間,他此時就是想著招架兩下趕緊逃走。
然而生死搏殺,膽氣一喪便已經(jīng)輸了一半,陳陽和對方對拼兩刀,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游移不定,便知道這人想跑。
你想跑,我就送上路!
陳陽又和對方過了兩刀,故意買個破綻,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向后退了一步。
光頭卻是眼前一亮,他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畢竟陳陽只是個半大小子,也拼殺許久,按道理也是該體力不支了,他可不知道陳陽有紅霧可以恢復體力。
于是乎光頭一刀揮去,他此時卻是有了趁火打劫的想法,反而不想著逃跑了。
陳陽嘴角微微翹起,后退的右腿卻是猛然發(fā)力,整個人如同虎躍一般,一大步挺近了光頭身前。
距離太近,他甚至能夠看到光頭臉上的麻子,但是光頭卻只看到了陳陽一雙清澈而閃著寒光的眸子,光頭舉刀的胳膊架在陳陽的右肩膀上,劈不下去;而陳陽則借著這一步的力量,左手已經(jīng)向著光頭下身呼了過去。
“啪嚓!”
雞飛蛋打!
光頭只覺得劇痛襲來,雙目快要爆出眼眶,右手的腰刀也拿不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縮成一團。
陳陽的右手邊順著光頭左側(cè)腰間一送,一刀橫穿了對方的腰腹,而后他身型轉(zhuǎn)換,到了光頭身后,右手捏住對方的喉結(jié)上部,狠狠一錯。
光頭便帶著劇烈的痛苦,上路了。
陳陽踏步到疤臉身旁,拿起疤臉的腰刀,向著村子西邊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