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拳套影響我的發(fā)揮!讓你嘗嘗我真正的拳頭!”
教官帶了那么多屆不歸人,這么牛逼的不歸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竟然能扛下他一百記鐵拳不倒。
他必須動真格的了!否則他這個教官就白當(dāng)了,關(guān)鍵達佛李長官還在指揮臺上看著呢……
教官看向了指揮臺上的大叔,留著山羊胡面色蠟黃地男人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考核。
教官蓄力一揮,他沖著黑衣人血淋淋的腹部打去……這感覺,就好像打在了鐵墻上。
只聽得骨頭斷裂的聲音,教官發(fā)出痛苦的哀嚎,而黑衣人始終沒有眨一下眼睛,他轉(zhuǎn)頭看向了站在指揮臺上的男人。
那名面色沉重的男人眉頭舒展起來,他朝著黑衣人笑了笑,那是來自不歸人首領(lǐng)的認(rèn)同,這是這個組織最高的榮譽。
達佛李走下了臺階朝黑衣人走去,教官被扶上擔(dān)架送往醫(yī)院,為師多年的他第一次碰到這么猛的不歸人,他的精神與肉體都倍受打擊。
達佛李走近黑衣人,他把手搭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
“歡迎回來!狗人!”
茍人脫下了面巾,他也朝著達佛李微微一笑,兩人在陽光下笑得很開心。
達佛李是茍人的第一任師父,也是他的心靈導(dǎo)師,在他身上,茍人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
自打茍人會雙腳站立走路,他就被不傲送來較武場讓達佛李訓(xùn)練,日復(fù)一日的魔鬼訓(xùn)練造就了茍人鋼鐵般的身軀。
達佛李教他使用冷兵器,教他識文斷字,教他使用高科技武器……所有能教他的都教了。
“師父!好久不見!”
只有在達佛李面前,茍人才會主動說話,甚至放下警惕。
“好久不見!一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就是個把月,為師都有點想你了!”
達佛李使勁握住茍人的肩,這小子的肌肉又健壯不少,膚色也更深了。
“隨我出去走走吧!”達佛李說道。
他背著手走在了前方,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茍人緊跟師父身后。
他們經(jīng)過了一座座防御塔以及戰(zhàn)壕,這兒的建筑設(shè)施模擬真實戰(zhàn)場,讓新手們提前適應(yīng)戰(zhàn)場環(huán)境。
兩人來到一座高大的建筑面前,玻璃門自動打開,走上電梯,兩人來到了頂樓。
漆黑的頂層伸手不見五指,達佛李摸向了門后的開關(guān),當(dāng)一排排燈柱亮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墳場。
這是“不歸人”們的墳場,這兒不分位列尊卑,所有人都雜亂無序地埋葬在這冰冷建筑的最高層。
有的墓碑前面掛著鮮花,有的墓碑前面擺著臘肉,有的墓碑前面掛著性感女郎的照片,這都是按照死者生前的喜好安排的。
他們生來就是殺手,但是沒有人剝奪他們的情緒與喜好,只是他們不愿表露出來罷了。
茍人小的時候就進入了不歸人組織訓(xùn)練,這里有很多和他同齡的小孩,可是如他一樣長大成人的寥寥無幾。
他們生來就是為殺戮而存在,如果沒有超人的體魄,沒人能在這如同煉獄一般的環(huán)境生存下來。
“只有這兒才不被人監(jiān)控,這是國家對于我們這幫人最人性化的地方。有能耐的人墓碑上就有序號,沒有能耐的,訓(xùn)練未干果就死去,連名字都沒有?!边_佛李說道。
兩人朝著墳場的盡頭走去,還有很多未埋葬尸骨的空墳,茍全發(fā)愣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座空墳旁邊豎立著一塊有名的墓碑,他看向了達佛李。
“發(fā)什么愣,這是我的墓碑?!?p> 達佛李滿臉笑意,他已經(jīng)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他早就想躺在棺材里或躲在骨灰罐里休息了。
“為什么不給我留一座墓碑呢?”茍全發(fā)說道。
“你不可能死得那么快,相信我!”
茍全發(fā)掏出了一把刺刀在一座空墳上刻了三個字:茍全發(fā),達佛李愣了一下。
“我不配擁有名字嗎?”茍全發(fā)說道。
達佛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是……你配!你是目前為止最優(yōu)秀的不歸人,可是……你什么時候改的名?”
達佛李很好奇“茍全發(fā)”這個名字的由來。
“呃……昨天,一個女孩給……我取的……名字?!逼埲l(fā)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談戀愛了?你說話雖少,但是很少口吃!”
“沒有,”茍全發(fā)回答道。
在茍全發(fā)的思維中,男女之間的交合才算談戀愛,他和羅蘭小姐……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
“這就好,我可聽說你昨天受皇帝的邀請入宮赴宴了,該不會是瑪瑙妮莎公主吧?對于我們這種身處深淵的人來說,和公主談戀愛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你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茍全發(fā)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是不是有點喜歡她?”
“師父,呃……這……不是有點,應(yīng)該是多那么一點點。單純的喜歡,并非男女之間那種。”茍全發(fā)生硬地解釋道。
在這個如師如父的男人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坦露心扉。
達佛李扶額嘆息,這家伙說話怎么那么理智啊,給人一種聊不下去的感覺。
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女孩子喜歡他這個悶?zāi)绢^!
“你是我見過最像殺手的殺手!”達佛李說道。
“你是我見過最不像殺手的殺手!你的話有點密!”茍全發(fā)回答道。
達佛李靜靜地看著茍全發(fā),他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因為這句看似挺幽默的話是從這個面若冰霜的家伙嘴里說出來的,他的嘴邊都冒著寒氣!
即便如此,達佛李也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狗人只是不想表露自己的情感。
達佛李繼續(xù)說道:“一段沉重的感情是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的,身無分文的你承受不起?!?p> “知道,”茍全發(fā)點頭回答。
達佛李對狗人的回答感到失望,他身上毫無斗志,沒有對愛情的向往,沒有對新生活的憧憬。
他的人生實在是糟糕透了,都是自己把他訓(xùn)練成一個忘記感情的殺手,達佛李為此感到愧疚。
狗人……不,茍全發(fā)應(yīng)該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渴望愛情,期待美好的生活,他不應(yīng)該這樣麻木不仁。
達佛李安慰道:
“可是身無分文的你有巨大的欠款額度,因為你的信用很好!”
“你說的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明白……”
“勇敢去愛吧!我是說如果公主也愛你的話……因為雙向奔赴的愛情是異常甜蜜的!”
“是嗎?”
達佛李點頭道:
“是的!今天我又給你上了一課,這是遠比戰(zhàn)場還恐怖的情場,會讓人意志消沉,亦可以令人斗志昂揚!”
“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跟昨天一樣開心。你是我心靈的導(dǎo)師,指引我前進的燈塔。”
“這是你的心里話嗎?”
茍全發(fā)點頭道:“是的!”
“哈哈哈哈,我們兩個大男人怎么像兩老娘們似的聊天,說出來真會讓人羞紅臉!”
“不好嗎?”
“好好好!”
達佛李看到了茍全發(fā)臉上久違的笑容,他拍了拍茍全發(fā)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歸人以后就歸你了,還有……小心不傲!我教了你很多,可是唯一沒有教你的是識人術(shù),我不想你一直成為別人手中的刀!”
“主人……他……”
茍全發(fā)從未想過忤逆主人,在他眼里主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賜予了自己生命。
可是茍全發(fā)對不傲沒有一絲感恩……更多的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可是誰又能想到呢,神像會崩坍,當(dāng)茍全發(fā)心中的舊神被新神替代,他會弒神!
“給肉吃就是主人?但如果他在你的肉里摻了毒呢?”達佛李說道。
茍人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主人不會害自己,亦如他也不會愛茍全發(fā)。
“是不是你主人指派給你的目標(biāo),你就要抹除?”達佛李突然問道。
茍全發(fā)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的!”
雖然已經(jīng)有一個例外了,可……那僅僅是一個例外罷了。
“在你心里,不傲的地位要遠高于我?”
達佛李拋出了一個令茍全發(fā)感到為難的問題。
茍全發(fā)想了很久,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
“不是……在我心里,你的地位和他一樣重要!”
“那么那個女孩呢?”
“你說的是誰?”
“瑪瑙妮莎·皮嫣·心羅蘭!”
茍全發(fā)猶豫了一會,“她沒有你們兩個重要!”
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女孩如何取代師父和主人的位置?茍全發(fā)覺得這個邏輯根本不通。
達佛李搖頭道:
“不,她遠比我們兩個重要,你猶豫了,你心中的天秤朝她那邊傾斜。”
達佛李打算掰開茍全發(fā)心中那顆逐漸萌芽的種子,因為茍全發(fā)第一次違背不傲的指令救回了他不該救的人,說明那個人將是改變他一生的人。
達佛李繼續(xù)說道:“如果有一天,不傲讓你把我抹除掉,你會不會把我也給抹除?”
茍全發(fā)看向了達佛李,說:“主人不可能把你抹除掉的,他沒有那個理由!”
“我是說如果,如果呢?”達佛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