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將離別
站在小院里,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穆青城嘴張張合合,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是……我捋捋,我記得咱是接了斗反派的委托來的?”
周陽默默點頭:“對啊。”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咱和反派在里頭玩兒了三天,他自己s……咳,了,所以……”穆青城十分抓狂,“結(jié)果呢??咱們啥也沒查出來?。∷f不是他干的,我信了,但是總得有個主謀吧?”
秦逸心虛的沉默了。
他能說他完全忘了嗎?
顯然不能啊:(。
這時,和小彥一起認(rèn)真盯著枯木發(fā)呆的絨絨轉(zhuǎn)過頭,不太確定的“吱吱”叫了幾聲。
凌璟仔細(xì)理解了一番,呆滯:“你是說,之前村里有個奇怪的人,疑似是讓村民都昏過去的罪魁禍?zhǔn)??花就是從他手上搶的???p> 秦逸:“……???”
那日,村民離奇的全都陷入昏迷,兔兔出去查看帶回來的驚喜,一下讓眾人都驚的忘記其他事了,后來沒過多久,人們也就醒來了,看起來也沒什么問題,所以,他們還沒和秦逸講。
聽他們這樣那樣的講完,秦逸:“……”
不是!大哥們啊!那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有問題嗎!這都能忘??
“咳嗯。”眾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沒人和秦逸對視。
秦逸揉揉額頭,感覺拳頭硬了。
“他們也就算了,”秦逸微笑,“華訟安!你在這兒愣什么呢!還不去查?。 ?p> “是!”華訟安下意識站直身子,轉(zhuǎn)身就跑。
穆青城見勢不對,火速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凌璟抱著自家天然黑的白兔子,努力縮小存在感。
只有周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發(fā)出一聲疑惑的:“啊?什么情況?”
“羊羊啊,”秦逸語調(diào)格外溫柔,“我看你相當(dāng)需要特,訓(xùn),一番啊,走吧,現(xiàn),在,開,始。:)”語調(diào)逐漸猙獰。
周陽淚目:“不要啊……我不要嗚嗚……”
…………
經(jīng)過村中所有人齊心協(xié)力的排查,終于在晚飯前,從一戶人家揪出了嫌犯。
這還要感謝兔兄的大力支持。
見到那人之后,華訟安立刻下令拿下,可原先那戶的夫妻二人,像是中了邪一般,悍不畏死,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掩護那人逃離。
還是路過的凌璟上前直接將人迷暈,才消停下來。
由于秦逸等人解決了村中長期壓在村民心上的大問題,村民們都對幾人相當(dāng)信服,于是,對奸細(xì)的審問也放在了秦逸等人的院子里。
“說罷,你是哪里派來的,村里的事是不是你所做,老實交代,不然,呵?!币娺^自己兄弟姐妹們的凄慘樣子,華訟安對他語氣不可能友好。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瘦小枯干,形容憔悴,卻嘴角高高揚起,表情十分張狂:“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別想著掙扎了,不可能逃過的,你們,早就是吾主的祭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華訟安面色驟變。他不確定男人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不敢賭這個可能。
秦逸看著他,淡淡道:“所以,你承認(rèn)了村中的事是你所為?”
“是又如何,”男人很是囂張,“你能拿我怎樣?我一旦出事,村里的大陣立刻就會開啟,到時候,你,你的這些小朋友,還有村里的所有人,立刻就會被吸干!怎么樣,要不要試試??。俊?p> 周陽氣的捏緊拳頭:“你……!”
“來呀,你打我啊,你有種就試試?!蹦腥颂翎叺溃骸暗侥菚r,所有人都因為你而死,你就是殺人的兇手!”
“不必與他計較,不過是個瘋子罷了,總會有辦法的?!绷璀Z將氣紅了眼的周陽安撫住,帶出人群。
這時,后面雙目泛紅的老鐵匠湊過來。
看得出,他哭了許久。
“小兄弟,”鐵匠搓搓手,小心問道:“聽你們說的意思,咱村里的事,不是……不是神明大人做的?”
周陽點點頭,“沒錯,他不知道的,不是他做的?!?p> 鐵匠眼眶更紅:“好,好,好啊,我就知道,神明大人忽悠我等多年,他是個再良善不過的人啊,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大人他現(xiàn)在可好?”又一個村民前來,語氣同樣的小心翼翼。
周圍的其他村民也不管跪在中間的事【嗶——】男了,全都豎起耳朵來。
他們知道神明大人出手的次數(shù)逐漸減小,間隔變大,可能是出了什么問題,但他們一點都不想聽到那個猜想里最壞的消息。
神明大人那樣強大,怎么會……不會的,絕對不會。
但周陽的話瞬間將他們的自欺欺人打破:“他……他已經(jīng),不在了?!?p> 再次說起,周陽還是不可避免的變得低落。
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天,但他的的確確是個很好的人,像是傲嬌(劃掉),溫和的長輩一般,給他們講了許多經(jīng)驗,分享了許多見聞,甚至有很多秘密,是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就這樣被他當(dāng)作故事一樣的講出來。
括號,雖然是在打牌的時候,括號完畢。
一時間,不大的院子里驟然安靜下來,只有火焰的聲音炸響,似有似無。
華訟安沒有動,但是眼角有水色劃過:“也好,也好,他也算是,解脫了,也好?!?p> 他重復(fù)了許多遍,像是在說給誰聽,也好像是想說服自己。
所有村民都默不作聲,對此保持沉默。
穆青城皺起眉:“怎么回事?你們到底瞞著我們什么?”
華訟安抹了下眼睛,低低的道:“神明大人,其實不是我們這里的人。”
“這片土地,從有記載開始,就一直在發(fā)生各種災(zāi)難,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無法逃離,也看不到未來?!?p> “直到那天,神明大人從這里路過,輕輕一揮衣袖,墜落的隕石就全都消失無蹤,本該持續(xù)幾個月的災(zāi)難,竟然就這樣結(jié)束了?!?p> “那時的村長,他帶著所有的,被災(zāi)難摧殘的枯瘦麻木的村民,跪在大人腳下苦苦哀求。大人看到村民們的慘狀,不忍的答應(yīng)下替我等解決災(zāi)難,一直到再無天災(zāi),才會離開??墒?,村長隱瞞了一件事,最根本的事,我們這里,不會停止出現(xiàn)災(zāi)難?!?p> 秦念安聽完,氣的俏臉通紅:“你你你,你們,你們這不是詐騙嗎!仗著人家心善,做出這樣的事,簡直,簡直無恥!”
眾村民都心虛的低下頭不敢作聲。
雖然事情不是他們做的,可受益的是他們,對此毫無作為的接受的也是他們,他們無法反駁。
華訟安難過的道:“或許,如果沒有遇見我們這些卑劣的人,大人還會在不知名的某處,安然的休憩吧。”他忽然激動起來,“我們活該受天災(zāi)懲罰!”
“就是就是,你們活著不感到愧疚嗎,還不如死去,將生機獻(xiàn)給吾主,還能發(fā)揮最后的價值?!蹦迦氲脑挻驍嗔吮吹臍夥?,也讓所有人的拳頭重新硬起來。
要不是真怕出事,眾人的拳頭早就落在他臉上了。
秦逸先前不曾出聲,冷眼看著這一切,這時才道:“你們盡管去做,不會有事的。”
所有人,包括凌璟周陽等小伙伴都看過來。
“五哥,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啦?果然是他在說謊對不對!”秦小九揮舞著小拳頭,躍躍欲試。
秦逸眼睛微閉:“是耀。他死后,將自己的和照夜的神域拆解了,此刻已經(jīng)融入這片空間?,F(xiàn)在,這里就是他的神域,哪怕是無主的,也只有同等階級的圣人能夠打破?!?p> “所以,那個什么陣,只要不是圣人親手布置,就起不了作用?!?p> 周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傳出凄厲的慘叫聲:“??!……啊!我錯……我錯了!別打了!啊!”
秦逸靜靜的聽著,轉(zhuǎn)頭對華訟安道:“華叔,我們也該走了?!?p> 華訟安一愣,才想起,他們只是誤入的路人,總歸是要離開的:“你們知道該怎么離開嗎?”他有些局促,又有些羞愧,“這,你們?yōu)槲覀兘鉀Q了大問題,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出去,你們會不會……”他把“走不了了”幾個字咽回肚子里。
“沒關(guān)系,耀之前給了我離開的鑰匙?!鼻匾輿_他一笑,讓他不要緊張。
“好,”華訟安點點頭,“明天吃過飯再走吧,至少,給我們一個好好感謝你們的機會。”
“好,”秦逸也點頭。
這時候,老鐵匠從人群后面擠了過來,“秦兄弟,你們要走了?”
“對,”秦逸耐心的再次回答。
老鐵匠摸摸腦袋,拿出一樣?xùn)|西來:“秦小兄弟,你看看這個,喜歡不?趁你還在,有什么不合適的,老夫還有時間改改。”
鐵匠手中,赫然是當(dāng)初答應(yīng)秦逸的長槍。
槍身通體漆黑,上面刻著些看不懂的紋路,重量不輕,但握在手中分外的合適。秦逸揮舞幾下,臉上露出些許喜色。
“白老,多謝您了,這槍非常合適,我很喜歡?!?p> “那就好那就好,”白石峰開心的笑了。
那頭,挨打的男子慘叫漸歇,村民們還打算問出些情報,于是紛紛停手。
然而,一個不備,男人猛的一咬牙,大喊三聲“影會無雙!吾主無上!”隨后,氣絕而亡。
眾人心里緊張一瞬,等了一會兒,無事發(fā)生。
見他這般決絕,華訟安皺眉,吩咐人將他拖下去,物理毀滅,以免他詐死。
隨后,對秦逸等人拱手:“天色已晚,便不打擾了,大家好好休息吧?!?p> 小院里其余人魚貫而出,很快,就變得空蕩蕩。
今天事情不少,幾人情緒也大起大落,沒再多停留,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但到底有誰睡著了,就不得而知了。
獨自開朗中
寫完了寫完了,這部分結(jié)束了,接下來繼續(xù)大逃亡,所有伏筆都交代完了……吧?要是還少啥戳我一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