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的話讓哈金斯愣住了,他捏著自己帽子斟酌了良久,然后在伊斯特咄咄逼人的眼神里輕聲笑了起來。
“您很聰明……卡多里奧先生?!惫鹚拐f著帶上了自己的帽子:“我沒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沒有喝下過那所謂的救濟餐?!?p> 伊斯特聽到后沒有感覺多驚訝,在那想通的一瞬間,伊斯特驚人的發(fā)現(xiàn)一切都那么的巧合和貫通。
“所以是你殺死的神父對吧?”
伊斯特的話讓林伯驚訝極了,他看著哈金斯一臉懷疑。
“沒錯?!惫鹚裹c了點頭:“他死不足惜……上了自己的朋友的女兒……呵呵呵呵?!?p> “麗莎修女是你的女兒?“林伯愣住了,他震驚的看著哈金斯。
“嗯……”哈金斯笑著點點頭,然后從懷里緩緩掏出了一只煙斗:“我沒想過,馬肯斯的膽子那么大……也沒想過,他居然敢聯(lián)系蘇格蘭場?!?p> “你害怕牽扯到你,所以你就殺死了他對嗎?”伊斯特接著說道。
“當然?!惫鹚勾藭r不再是剛剛那謙和軟弱的居民,他說話間表現(xiàn)出了些許不知名的意味。
“我殺了他,然后把我的寶貴女兒接了回去?!惫鹚拐f著把嘴上的煙斗取下:“但是我沒想到過,她居然會選擇回來。”
“而且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驚動蘇格蘭場特別行動處的人?!惫鹚归L出一口氣說道:“畢竟你們可是和那些超自然現(xiàn)象有關(guān)的家伙啊?!?p> “你不知道污染嗎?”伊斯特奇怪的看著他,他最開始以為哈金斯會是一位超凡者。
“我當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惫鹚箍嘈χf道:“我若是知道了,也就不會讓我的女兒去了?!?p> “所以你想用成癮性藥物控制這些居民對嗎?”伊斯特把自己的疑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只是第一步來著……”哈金斯略帶回憶的說道:“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也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jīng)消失了不是嗎?”
“麗莎還活著,在圣伊麗莎白療養(yǎng)院?!币了固爻练€(wěn)的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哈金斯突然大笑起來,他把嘴上的煙斗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近乎怒吼的聲音說道:“那是麗莎嗎?”
“那是我的女兒嗎?”
“我的女兒可不是一個瘋子!不是一個會拿自己的血去給死去嬰兒的瘋子!不是如一只牲畜一樣貪婪的……沒有底線的渴望藥品的東西……”
“她曾經(jīng)那么溫柔……”看著歇斯底里的哈金斯,伊斯特身旁的林伯連忙抽出了手中的左輪對著他。
“冷靜!”他開口說道。
眼前的人很危險……林伯能看出哈金斯的瘋狂和那種眼神,是麻木,是對活著的麻木。
“是你親手把她送進地獄的?!币了固亻_口說道:“別忘了,是你讓她來和馬肯斯合作的。”
“呵呵呵?!惫鹚估湫ζ饋?,笑著笑著他的眼角就緩緩滴下了眼淚。
“我們曾經(jīng)說好的……”
“馬肯斯答應(yīng)過我的……”
伊斯特咽了咽口水后緩緩說道:“所以那孩子是馬肯斯的對嗎?”
“馬肯斯?!”哈金斯突然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話一樣,他指著教堂的位置說道:“他就是個虛偽的癮君子罷了!”
“孩子……麗莎,都是我的,都曾經(jīng)屬于我?!?p> “沉眠者在上?!绷植犚娝脑?,臉上立刻泛起了最強烈的厭惡感,這個該死的家伙居然對自己的女兒。
“她可是你的女兒?!币了固赝瑯娱_口說道,他的臉上也難忍著涌上了惡心的情緒。
“養(yǎng)女……”哈金斯低聲笑了起來:“她不過是我的養(yǎng)女罷了……而且我愛她……她也愛我啊?!?p> “瘋子?!绷植u價道,他看著伊斯特點點頭,他想要上前抓住這個家伙了。
伊斯特連忙伸出手制止了他,伊斯特還有很多疑問要問。
“那你為什么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伊斯特繼續(xù)問道:“是為了處理犯罪證據(jù)嗎?”
“因為我好奇啊?!惫鹚沟吐曊f道:“我好奇,麗莎她最后在這里做了什么?!?p> “我現(xiàn)在知道了……”
“她還愛著我們的孩子啊……”哈金斯說道:“該死的馬肯斯殺死了我的孩子,他也殺死了麗莎。”所以是馬肯斯帶著修女殺死了那個孩子……那孩子的尸體果然就在墓地里。
伊斯特思考的功夫,哈金斯還在繼續(xù)說道。
“只留下了那個瘋子。”
“那個心里只有欲望的瘋子?!?p> 伊斯特看著他這副模樣,很想告訴他,你沒有資格說別人,你的內(nèi)心里同樣也都是欲望,甚至還有人性最卑劣的貪婪。
“你沒有資格說別人?!币了固亻_口說道:“你散播該死的成癮性藥物,然后害的那些人在暴亂里死去,你罪該萬死。”
“我早就該死了……”哈金斯隨口說道:“但我覺得麗莎本來能上天堂呢……”說著,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了一盒火柴。
“多漂亮的罌粟花啊……”他略帶感嘆的說道:“死亡的花,也是欲望的花啊……”
“也許我該謝謝你,卡多里奧先生?!彼f著輕輕劃開了火柴然后說道:“最起碼你愿意等我說完所有的話不是嗎?”
“你要干什么?”林伯愣住了,他連忙開口喝止道:“你不要亂動!”
“你們不覺得。這紅色的花,就好像火焰嗎?”
哈金斯手上的火柴一甩,丟在了那罌粟的花海里,短短一息之間,那紅色的花海就燃燒起來了,在夕陽下如火般妖艷的罌粟和罪惡都被凈化的焰所附著。
“最后讓我講完這一切吧……”哈金斯說著緩緩坐在地上,他的懷里抱著那頂破舊的禮帽說道。
“我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她,她的母親就倒在旁邊?!惫鹚沟哪樕贤蝗粠狭诵┰S回憶。
“我收到的第一個禮物也是來自她……那時我就發(fā)誓,要滿足她的愿望?!惫鹚拐骂^上的禮帽然后懷念的看著它。
“可是我們住在白教堂區(qū),這里是倫敦最黑暗的地方,但是我不能讓她受苦,所以我嘗試了不該嘗試的生意?!?p> “她曾經(jīng)想做一名牧師來著,我答應(yīng)了她,她說她想回到白教堂區(qū),我答應(yīng)了她?!?p> “后來她說她愛我,我很驚訝……”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后在伊斯特和林伯厭惡的眼神里繼續(xù)說道:“可惜了……”
“那天我去買嗎啡確實是為了救她……”
“我們曾經(jīng)約好不會有人去嘗試那東西……”
“她破戒了……”哈金斯搖搖頭說道:“我以為我能看著她撐過那折磨?!?p> “我想多了呵呵呵……”
“最后我還是給了她,給了殺死她最后的刀?!?p>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在了……”
他把手上的帽子靜靜的扔在地上,然后釋懷的看著對面的兩位警探。
“不得不說,卡多里奧先生,伯瓦爾先生?!?p> “你們是一對好人,但是你們也應(yīng)該明白啊……”
“在白教堂區(qū)罪惡的土壤上是長不出圣潔的玫瑰的?!?p> “這里只能長出,罪惡的,腐敗的罌粟……”
這一刻,罌粟如火,火似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