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聽話,乖乖躺在床上休養(yǎng),以便能盡快恢復(fù)。
可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侯府派人來接,說三小姐即將遠(yuǎn)赴北邙和親,想念姐姐,讓她回府。
三小姐去和親?是蕭涵。
蕭瑾猛然坐起來,那天明明蕭嫣蕭涵都和察鐸行了不齒之事,為何偏偏只蕭涵一個去和親。看來夜景辰對蕭嫣實在情根深種,即便她已失去了清白之身,他仍然愿意保護(hù)她。
不對,若真是愛護(hù)蕭嫣,他怎么眼睜睜看著蕭嫣失身于察鐸。
蕭瑾頭疼,她們這關(guān)系真亂。
“郡主,你可要回去?”霜降憂心忡忡的問道。
回去?她為什么要回去。
蕭瑾雖然也在等這個機會,但她等的不是去安慰即將遠(yuǎn)嫁的蕭涵,而是要在送親的路上,偶遇師父朝云散人。
“知道什么時候送親嗎?”蕭涵急忙問道。
霜降搖搖頭:“還沒定,只說等郡主回去?!?p> 等我回去?蕭瑾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會把我打暈,裝進(jìn)送嫁的花轎吧?以柳氏母女的下作手段,一定做的出來。這樣的當(dāng),她蕭瑾才不會上。
“讓他們滾?!?p> 蕭瑾快快樂樂的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幻想著找到師父,拿到火山蟾蜍,再從司無涯那里得到星心之火,合成寒毒的解藥后,夜景煜就徹底的自由了。
快樂的時光都是短暫的。
傍晚,南風(fēng)親自來請她。
“蕭侯爺帶著柳姨娘和兩位蕭姑娘,親自來請郡主回府。”
黃鼠狼給雞百年,還這么熱情,肯定沒有好事。蕭瑾心寒,父親,我好歹也是你親生的女兒,侯府尊貴的嫡女,你發(fā)妻唯一的血脈,你就這么恨不得我死嗎?
見蕭瑾面寒如雪,南風(fēng)也不忍心。
“王爺說了,他會派人留意侯府,若郡主有不測,屬下們可不必傳信請命,直接將郡主帶回王府?!?p> “怎么,”蕭瑾涼聲說到,“就連夜景煜都看出來,我那爹爹不懷好意了?”
可畢竟是別人家事,而蕭瑾尚未嫁入王府,強留下她,于理不合。
更何況,蕭嫣對王爺而言,還沒有那么重要。
蕭侯一見這個不省心的女兒,頓時怒從中來。
“你還知道出來見我?好大的架子!”他氣憤的訓(xùn)道,“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還沒有成親便厚著臉皮住到夫家,你讓我侯府的臉往哪兒放?”
“我侯府是缺你吃還是少你穿,你非要上趕著住到別人家里,豈不讓滿京城的人看我笑話!”
蕭瑾冷笑一聲,反唇相譏。
“爹爹,滿京城人笑話侯府,是因為你的長女和幺女在宮宴上出丑吧?”眼見蕭侯臉色遽變,蕭瑾心中解氣,“你這兩位庶女,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和那番邦的太子行茍且之事,被別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若爹爹有功夫,還是去教教她們倫理之事吧?!?p> 蕭侯爺被她戳穿了心事,氣的手指發(fā)抖,嘴唇發(fā)顫,一時說不出話來。
柳姨娘見狀,忙擠出幾滴淚來,凄凄婉婉的哭訴道:“郡主這是哪兒聽來的渾話,不過是別人看著侯府女兒榮嫁北邙太子,因妒生恨,故意說的酸話,辱我侯府名聲的??ぶ魅袈犃诉@話,就該罵回去,怎么還能來問親生的父親?!?p> “你看,你把侯爺都?xì)獬墒裁礃恿?,侯爺才是你的父親啊?!?p> 好一個巧舌如簧,顛倒是非。若是按照她的話,倒是蕭瑾吃里爬外,只信外人,不體恤父親了。
蕭瑾玩味的看著心虛的蕭嫣,和一臉憤恨的蕭涵。
“哪兒聽來的渾話?”蕭瑾笑了,“柳姨娘怎么知道,我是聽來的,不是親眼看到的?”
柳氏臉色大變,蕭家兩個姐妹亦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蕭瑾。
蕭瑾冷笑。
“你怎么也不問問,同我一起看到的,是誰?”
蕭嫣一把抓住蕭瑾,恨聲說到:“是誰?!”
“你這么激動,莫非已經(jīng)猜到了?”蕭瑾惡狠狠的看著蕭嫣,“你猜到了是誰對吧,只不過你不敢相信?!?p> 她一步一步逼退蕭嫣,每一句話都扎在她心里。
“他親眼看著你們行不齒之事,親手將要去救你的我拉走,還警告我不許多事,”看著蕭嫣滾滾落淚,蕭瑾心里暢快不已,“你還在幻想什么?他可是這天下最高貴的人了,你這污糟之身,還如何進(jìn)得他家的門啊?”
“不,我不信,”蕭嫣無措的后退了幾步,“他,他怎么可能會拋棄我,他不會的……”
即便蕭瑾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蕭嫣想要嫁入太子府,無望了。
蕭侯爺踉蹌兩步,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唯有柳姨娘,慌亂片刻,立刻重整精神。
“我們實在聽不懂郡主什么意思,今日是為了請郡主回府的,說這些不相干的作什么,”她銀牙咬碎,卻還要撐著場面,如果今天不把蕭瑾弄回去,豈非功虧一簣,“郡主還是跟我們回去吧,畢竟涵兒遠(yuǎn)嫁在即,若不趁這最后的日子好好親近,恐怕以后再見就難了?!?p> 我才不會跟你們回去,哪怕你說破天,我也不會。
蕭瑾看著柳氏一通做作,就是不開口。
蕭侯爺恢復(fù)了些許精神,有氣無力的說到:“算了,她愿意留在這里,就留著,一輩子不回侯府,我也不管了?!?p> 那怎么行,柳氏大驚,急忙開口阻止。
可她話還沒有出口,門外南風(fēng)來報,太子來了。
夜景辰,他來做什么?蕭瑾心呼不妙,這個夜景辰準(zhǔn)是來害自己的。
果然,夜景辰一進(jìn)門,便直沖夜景煜而去。
“四弟,雖則你和蕭郡主已有婚約,可男未婚女未嫁,到底于理不合。若是你強留郡主在府上,未免落個不守禮教,目無尊長的名聲?!?p> 他笑吟吟的看著蕭瑾:“想來郡主,也不想四弟落下個不雅的口實,遭人背后嘲諷吧?”
“父皇最重禮數(shù)規(guī)矩,又一向善待老臣,如今蕭侯親自上門接郡主回府,若是四弟還不放手,想來父皇也會過問的?!?p> 蕭瑾氣的胸口疼,這個夜景辰,最會打七寸。他知道這件事根節(jié)在于蕭瑾而不在夜景煜,也知道蕭瑾最在意的唯有夜景煜,所以句句戳中要害,句句都是威脅。
他分明是在說,你蕭瑾,不乖乖聽話,我就讓夜景煜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