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無腳鳥嗎?
從一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的飛,從清晨飛到日落,飛過一望無際的大海,飛過高聳宏偉的山脈,飛過鮮花盛開,五彩斑斕的平原,也飛過干燥炎熱令人窒息的沙漠。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知道自己要不停的飛,她也遇到過自己想要為之駐留的東西,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注定要流浪,就好像宿命一樣。
沒有目標(biāo),只是盲目的,不停的朝前飛去。
就好像她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只是為了飛翔,一刻也不曾停歇過。
直到死,她才得以解脫。
在一個昏暗雜亂不堪的洋式小閣樓里,到處都充斥著濃濃的煙味。
一個男人整衣衫不整的,坐在散落的到處都是紙張和煙蒂的木質(zhì)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眼睛盯著深色的落地窗簾中露出的空隙。
仿佛思量了很久,男人神色凝重地站起來,拉開半個窗簾,站在窗臺邊,眺望著遠(yuǎn)處燈火闌珊的居民區(qū)。
房子周圍到處都種滿了紅色的玫瑰,很難看不出房子的主人很喜歡紅色的玫瑰。
院子里坐落著一個木質(zhì)秋千,坐在那看星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煙,轉(zhuǎn)身走向墻上的一副女人的裸體油畫前。
畫中的女人身上只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紗質(zhì)長衫,頭微側(cè),嘴里叼著一束紅色的玫瑰,背對著,是看不到女人的樣貌的,給人心里面一種想進(jìn)入畫中去看一看女人樣貌的感覺。
男人看得入了迷,想伸手去撫摸這具近乎完美的身體,又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了下來。
男人從桌上拿了一支香煙吸了起來,在窗臺邊站了大約一刻鐘時間,已接近黎明。
天空一出了美輪美奐的朝霞,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不知何時熄滅了的煙蒂扔進(jìn)煙灰缸里,坐在桌前,拿起一只黑色的鋼筆,在一邊牛皮封面的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這個故事在我腦海里已經(jīng)放映了無數(shù)遍,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口吻來給你們講述這個以困惑我近五年的故事。
我也嘗試著寫了幾次,可每次拿起筆腦袋就好像卡了殼一樣,手中的筆一動也不動。
我也嘗試著遠(yuǎn)離這個城市去外地生活和忘記這里的一切,但好像都沒有用。
所以,就在四天前,我又回到了這里,又找到了關(guān)于他們的許多故事。
這次我來到了這個故事中,女主角的房子里,又把他們的故事在我腦子里回想了一遍,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故事。
我本是這座城市里的一名普通的小道記者,每天像個無頭蒼蠅一樣?xùn)|奔西走的工作,拿著死工資,平庸而枯燥的活著。
直到我見到了他們,一切都脫離了我原本的人生軌跡,一切都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