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紅黑色格子襯衫外套黑色皮質(zhì)的寬松夾克,模樣大概有17.8的男孩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走到一個拐彎處就看到三個酒鬼在橘色暖調(diào)的路燈下拉著一只金毛的前腳轉(zhuǎn)著圈唱著歌,另一個男人就站在一旁有些嫌棄的看著這三個酒鬼。
男孩像是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東西,:“I don't know if she's coming out.(她還敢出來嗎。)”男孩就站在角落里看著也不急,直到有一輛黑色價值不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一旁看戲的男人拽著其中的一個男人上了車,就只剩下兩個女人了。
其中的本地女人不知道在和那個中國女人說了些什么,就去了離那個中國女人不遠處的一個房子旁開了房門。
男孩看了眼落單的女人,就揉了揉頭發(fā),臉上擺出了一副很著急的跑了過去,:“Bruce!(布魯斯?。?p> 陳放看著不知道從哪過來的男孩抱住金毛,因該是來找它的吧。
陳放打了個酒嗝:“Is this your dog?(這是你的狗嗎?)”
男孩點頭應到:“Yes.(是的。)”
陳放迷糊的點點頭,不知道怎么了,頭就像絞的一樣疼,眼前一片發(fā)白,應該是習慣了,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就像喝酒喝多了的往男孩身上靠去:“Excuse me. Just give me a second. Just a second. Thank you.(抱歉,讓我靠一會,一會兒就好,謝謝。)”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呼吸也逐漸均勻。
男孩沒料到女人會靠在自己頸窩上,灼熱的氣息打在脖頸的敏感處,本能反應的感覺有些癢。
男孩皺著眉頭厭惡的剛想將陳放推開,陳放就先一步的開了口,模糊不清的說道:“You smell good. You smell like pure soap.(你身上很香,是單純的香皂味。)”說完就像徹底睡了過去一樣直徑往后面的油柏路上倒去。
男孩眼里露出不符合年齡的冷酷,面無表情的看著陳放往地上倒去,卻聽到那個本地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耍酒瘋似的喊到:“Grenache offers! Come home!(陳放!回家了嘍?。?p> 男孩聽到后又只好接住陳放,換上一副乖小孩的笑容對麥克斯說道:“The sister seems to be asleep.(這位姐姐好像睡著了。)”
麥克斯遲疑的“嗯?”了一聲,一擠眼睛努力聚焦,才看清趴在男孩身上睡著的陳放,然后不好意思的向男孩道謝,又趴在陳放耳邊小聲說的:“Bitch, Iron Man is back.(姐妹,鋼鐵俠復活了。)”
剛說完下一秒陳放瞬間清醒:“What!?(什么!?)”
麥克斯得意的看著男孩,挑了下眉,又伸出熱乎乎的手揉了揉陳放冰冰涼涼的臉:“Gone. Gone home to bed. Tony just called and said he'd pick you up in the morning,If you get out of this handsome young man's arms and into mine,Eating underage tofu is illegal.(走了,回家睡覺了,托尼剛來電話說等明天早上就來接你,前提是你得從這位帥氣的小伙子懷里滾到老娘的懷里,吃未成年的豆腐可是犯法的。)”
說完又遲疑的皺著眉頭小聲嘟囔道:“I guess so. Who cares? I'll do it.(應該是吧,管他呢,老娘說是就是。)”
麥克斯張開雙手:“Come on! Bitch!!!來吧!姐妹!”
陳放迷糊的軋進麥克斯的懷里,對男孩打著招呼:“Bye bye! Little cute!(拜拜!小可愛?。?p> 剛走沒兩步又折回來把邊也披在自己身上金寒煜的西裝外套拿下來披在男孩身上,又趴在男孩耳邊說到:“The weather is cool, children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keep warm, or it will not grow tall.(天涼,小朋友要注意保暖,要不然會長不高的。)”
男孩警惕的對上陳放的眼睛,感受到從自己的破外套破的口子里,女人伸出來的手蹭到了敏感的腰身上。
陳放從男孩衣服上破掉口子里伸出手伸到男孩面前打了個迪士尼公主再見的手勢:“Bye bye!(拜拜?。庇稚焓置嗣〗鹈哪X袋。
男孩一如既往的冷眼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而手機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現(xiàn)了女人的照片,照片早已發(fā)進了一個組織的群里,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動,看著在自己腳邊歡脫地搖著尾巴的金毛不知道在思考的什么,袖子里已露出的半截匕首又藏了回去,半晌才從那張嬌嫩殷紅的雙唇里吐露出:“You know what? Keep it.(算了,留著吧。)”
陳放和麥克斯兩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陳放往麥克斯懷里鉆了鉆:“Max, do you want to go to the show tomorrow?(麥克斯,明天要不要去看秀?)”
麥克斯用手有規(guī)律的拍著陳放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Leon! You mean Gretel? I don't have an invitation. How do I get there?(昂!你是說的格萊特,我又沒有請柬,怎么去?)”
“I do. I have two of them.(我有啊,我有兩個。)”
“Where did you get all these invitations?! It's not like Gretel, who has money and status, gets an invitation like the others, and Gretel's little bitch is notoriously picky.(你哪來這么多的請柬?!格萊特又不是像其他那樣,只要有錢,有些地位就可以拿到請柬,格萊特它那個小婊子可是都是出了名的挑剔。)”
“Anyway, why don't you just tell me if you're going?(反正,你就說去不去吧?)”
“Go ahead. It's all right. I'm off tomorrow.(去啊,反正也沒事,明天休班。)”
“How long are you staying this time?(這次你要在這呆多長時間?)”
“I don't know(不知道。)”
“……”
黑暗里,金寒煜從桌上拿了一根香煙放在嘴唇上,用銀色金屬質(zhì)地的打火機點,煙頭上的火星是這里唯一的光源。
金寒煜深深的吸了一口,隱約可以看到煙霧大致的形狀。
像一朵云,像一朵在表達自己思念的云。
金寒煜在唱片機上放了一個黑膠片,在一旁的單人皮質(zhì)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窗戶是開著的,月光透過窗戶將銀白色的光輝灑在木地板上,透過窗戶依舊可以看到那一大片生長的很好的玫瑰。
黑暗中那一抹紅色,像是黑漆漆的毒藥里混合著的血,有一種詭異的怪誕之美。
金寒煜將整個身子都鑲嵌進沙發(fā),昂起頭閉著眼睛,面對著天花板,煙一點一點吸著,好似只要把這根煙吸完,所有的憂愁都會消散。
起風了。
金寒煜感受著被風吹起的白色窗簾,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琛磨著自己的臉龐。
像是愛人克制又隱忍的愛。
腦海里,他仿佛又看到了女孩身上穿著用月光編織的白色連衣裙,懷里抱著一束紅色的玫瑰,站在肅穆幽暗的森林里笑盈盈的沖自己招手,讓自己陪她玩捉迷藏。
金寒煜疲倦的嘆了口氣。
只自己要沖過去的時候,女孩又被那無數(shù)只用黑色的手拖進黑暗里。
空氣中充斥著很濃烈的尼古丁的味道,像是被烤焦了的樹干,這讓他想起了無人區(qū)玫瑰的味道。
那是是為了紀念二戰(zhàn)時期的護士的,味道很怪,像是在被戰(zhàn)火說燒焦的森林里一片引人注目的玫瑰,一開始雖然會覺得很怪,但時間一長發(fā)現(xiàn)它就是一瓶無可代替的孤品,像是在吸食鴉片一樣,會令人上癮。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過的好嗎?還會記得我嗎?她會來嗎?她會喜歡現(xiàn)在自己這個樣子嗎?還是說會討厭。
他發(fā)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她的感情沒有消散,反而愈來愈烈,就像是一個染了毒品的癮君子。
有些不正常的瘋狂執(zhí)著。
你就像一滴毒液,在我不知情的時候,進入我的血液里,然后產(chǎn)生幻覺,隨著時間慢慢的滲入我的五臟六腑和骨髓里,讓我痛苦萬分,除了死,沒有什么能讓我脫離你的折磨。
自己是什么時候?qū)λ泻酶械哪兀?p> 是在爛尾樓的第一次正式碰面,還是在路燈下穿著白色棉服的少女與流浪狗的互動?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少女笑起來很好看,像是生長在陽光下,備受呵護,未經(jīng)世事倔強生長的白色雛菊花
他享受被女孩依賴,需要的感覺。
這種情感又是什么時候變質(zhì)的呢?
田方規(guī)沖出水面,坐起來靠在浴缸上,頭發(fā)被撩撥到后面,渾身濕漉漉的,整個右胳膊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身。
最吸引眼球的還是那朵暗紅色的老虎花。
水珠滾滿了全身,胳膊上的那朵老虎花被水滋潤過,顯得栩栩如生,好似永遠都是那么的充滿活力,永不枯萎。
田方規(guī)抬起胳膊,看著指尖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水面,泛起紋路,一圈圈的散開,眼睛里冷冰冰的,渾身散發(fā)著與平常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像,這才是他的本性,平常看到樂于助人,熱愛崗位,平易近人的田警官只是他的偽裝罷了。
這是遮也遮不住的戾氣,像一頭習慣了殺戮,聞慣了血腥氣,隨時會爆發(fā)的老虎。
田方規(guī)將兩條胳膊搭在浴缸的邊沿,疲憊似的緩緩的呼出了口氣,昂起頭閉上眼睛,思考著什么。
半晌,田方規(guī)站起身,踏出浴池,撈起一旁的白色浴巾圍在腰間。
男人的身材很好,肌肉分布的恰到好處,看起來很結實,脂肪在體內(nèi)的含量很少。
肌肉很發(fā)達,但并不是很夸張的突兀。
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總能給人一種無語言比的安全感。
能看出來這是身體的主人很自律,喜歡一些像拳擊,舉鐵,跑步的健身運動。
田方規(guī)站在浴室鏡子前,用手慢慢的拭去鏡子上像迷霧一樣的水汽。
鏡子中的男人眼睛里充滿了冷漠和戾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和憂傷。
一只殺掠成性的野獸失去了爪牙還能活多久呢。
田方規(guī)雙手撐在洗手池上盯著鏡中的自己,試圖尋找什么,最后不懈的扯了下嘴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