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無趣的坐在角落里,雙腿交疊著,看著交談甚歡的人群,無聊的拿起桌上的一塊馬卡龍吃了起來。
陳放向后仰去,看著身后視線里倒立著的兩個黑衣男人,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哎,你們不累嗎?”
黑衣男人真面無表情恭敬的回答道:“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陳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重新做好,手中各拿了一個巧克力做的布朗尼,側(cè)坐者手架在椅子的靠背上遞給兩個男人:“吃嗎?很好吃的?!?p> 兩人回拒著,陳放又抬了下手:“拿著?!?p> 男人看著陳放的臉色只好接過,拿在手里,但并不打算把它吃掉,陳陳放不滿的皺著眉頭:“吃。”
男人為難的相互看了一眼。
“現(xiàn)在你們是我的人,所以就只能聽我的話?!?p> 當(dāng)然,聽到后才猶豫的,將手中的布朗尼吃掉,陳放笑著歪著腦袋,看著兩個男人:“怎么樣?好吃嗎?”
“好吃?!?p> 聽到回答后,陳放才重新坐好像周碩楨看去,雙手環(huán)胸,倚在椅子的靠背上,嘴角不自覺的提起。
男人的背影精瘦寬闊,寬肩,看上去就有一種跑過去一把將他抱住的欲望,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很有吸引力,像一張布滿珠白光澤,清冷精致的捕夢網(wǎng)。
男人單手插兜,一只手拿著一杯香檳,游刃有余的與其他幾人交談著,臉上露著極具有距離感的標(biāo)準(zhǔn)商業(yè)微笑。
男人的臉色不笑時是冷峻的,是不茍言笑的,不言自威的,是一個經(jīng)常游走于商業(yè)的職場精英。
最好像剛才那個對她溫聲細(xì)語的紳士是兩個人,現(xiàn)在的他像一個還沒有滿月的月牙,對內(nèi)是溫儒圓潤的,對外是尖利冰冷的兩邊棱角。
陳放看得入了迷,想到了什么,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自嘲的笑了一聲:“你在奢求什么?!?p> 不一會兒,大廳前面正中央的舞臺紅幕布,緩緩的升了起來,開始進(jìn)入正題了。
陳放將視線收回認(rèn)真的觀看著舞臺上的芭蕾舞劇《仙女》。
不知道什么時候,周碩楨就在陳放旁邊坐了下來,周碩楨笑著問道:“今天玩的開心嗎?”
陳放臉上掛著笑容,猶豫的張張嘴又不露聲色地掩蓋過去,換上開心的笑容:“還行?!?p> 說完就來了一通電話,是許幻。
陳放站起身,微微點(diǎn)頭,示意靠著墻走出會場。
剛走入會場,就立馬接起了電話還沒能接起就被對方掛了去,接著就發(fā)來了一條消息:“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
陳放沒回答,微皺眉頭,直接給徐煥打了個電話過去:“怎么了?!?p> 對方的聲音帶有一些鼻音:“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p> “你哭了?!?p> “沒,就是有點(diǎn)感冒了,最近溫度忽高忽低的,你一定要注意保暖啊?!?p> 陳放半信半疑的應(yīng)了一聲:“嗯,我去找你?!?p> 對方的反應(yīng)有些激烈:“別,不用,你現(xiàn)在也不方便,改天吧,改天我請客?!?p> 陳放頂了下腮,扭過頭向那兩個身材板正,精瘦的男人看去,男人后怕的本能反應(yīng)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因?yàn)槁殬I(yè)素養(yǎng)又硬生生的忍著不動,只感覺脖子上一陣陰涼。
陳放撒氣似的用鞋尖將卷起的紅毯踢開,嘴里嘟囔著:“我能出去的算了,你別忘吃藥,早點(diǎn)休息,拜拜?!?p> 對面許幻聽到陳放委屈巴巴的聲音,忍不住笑出了聲,又學(xué)著陳放的語氣說道:“嗯,拜拜咯,陳放小朋友。”
等對方掛了電話,陳放無趣的已在門外的落地窗上,單手環(huán)腰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感覺嘴里少了點(diǎn)什么又點(diǎn)了一支煙吸了起來,陳放看著舞臺上,仙女死在男主人公的懷里,吐了個煙圈:“仙女被粘滿毒藥愛意編織的繩索給毒死了?!?p> 說完彈了彈煙灰,突然又像看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仙女又活了?!?p> 閔松言本能反應(yīng)的將男孩護(hù)在懷里,從舞臺上方的房梁上摔了下來,把正在表演芭蕾舞劇的演員嚇了一跳。
閔松言將男孩扶起護(hù)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四周,男孩有些害怕的扯了扯閔松言的衣袖:“喂,我們好像闖禍了?!?p> 你作業(yè)沒作聲,只是看著四周各一怪樣的眼神,有嫌棄的厭惡的看熱鬧的,卻單單沒有書上說的那種在人受傷后關(guān)心的眼神。
為什么?
閔松言垂眸看了眼被刮傷,受傷流血的手,又不動聲色的習(xí)慣性的將那只受傷的手藏在身后。
第三條永遠(yuǎn)不要將自己的弱點(diǎn)暴露在別人面前。
不一會兒幾位工作人員就上來詢問著什么,你一句我一句,閔松言忽然有些不舒服,迷晃的眨了幾下眼睛。
只看見一群張涂著口紅血紅的嘴在自己眼前,一張一合,像極了幾只剛進(jìn)完食的怪物。
閔松言微皺眉頭看向身后的男孩:“快走。”
閔松言聽不清男孩說了些什么,視線越來越模糊。
幾人見男孩要走,剛要上前阻攔就被閔松言兩三下全都打倒在地。
突然閔松言皺緊了眉頭,腦子里出現(xiàn)了刺耳尖銳的聲音,閔松言難受的蹲下身捂住耳朵,死死的抱住腦袋。
太吵了。
真的太吵了。
快停下。
陳放察覺到不對勁,立馬熄滅手中的香煙,提著身后的裙擺一路小跑了過去,沖那幾個攔著男孩的的保鏢厲聲說道:“讓他走?!?p> 幾人見人來的人是陳放,就沒再阻攔,只好將人放走。
陳放皺著眉頭撥開人群:“讓開?!?p> 陳放上前將渾身發(fā)抖的閔松言擁入懷中,安慰柔聲道:“好了好了,別害怕,我來了?!?p> 閔松言感受著無人區(qū)玫瑰的味道將自己包圍,閔松言拼命的捂住耳朵,聲音有些發(fā)顫:“太吵了?!?p> 陳放將手覆蓋在閔松言的手上:“我?guī)阕?,我們離開這,好嗎?”
閔松言感受著附在自己手上冰涼的手,算不上溫暖,甚至有絲絲寒意,卻感覺很安心。
閔松言抬起頭,看著陳放的眼睛。
是可以信任的。
對吧?
陳放看著閔松言,眼眶微紅,眼睛噙著淚水像一只受了傷,沒有安全感的流浪貓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切的哀求看著你的貓。
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脆弱的模樣。
清冷又脆弱。
陳放堅定的看向那雙眼睛:“我?guī)阕??!?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