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雙手抱起熟睡的小家伙,付了錢出了店,剛要把小家伙放在后座上,脖子就被小家主緊緊的摟住,哼唧的就往自己懷里蹭去。
陳放無奈的笑著嘆了口氣,就讓小家伙趴在自己身上睡了起來,自己一只手扶著小家伙的背,單手看開著車去了港口。
到了港口,十幾個(gè)人站在港口接應(yīng)著,只是陳放自己的私人港口。
陳放抱著孩子下了車,其中一個(gè)男人見狀,趕忙上前接過,小家伙卻哭唧唧的,收緊了胳膊:“姑姑抱?!?p> 男人見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陳放:“大當(dāng)家?!?p> 陳放看著小家伙淚汪汪的眼,心里像陷進(jìn)了一大塊,回了男人一句:“算了走吧?!?p> 說完就拍了拍小家伙的背,輕輕的搖晃著,不一會兒就讓小家伙閉上眼,趴在自己的腋窩上睡了起來,剛走了沒幾步,想到了什么就扭頭沖身后的一個(gè)男人說道:“對了,把車上的氣球拿來?!?p> 男人畢恭畢敬的欠了個(gè)身“是?!?p> 陳放坐在直升機(jī)上,看著窗外碧藍(lán)深邃的大海,戴著耳機(jī),護(hù)在小家伙的背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樸佑敘呢?!?p> 一旁的男人回道:“二當(dāng)家應(yīng)該在射擊場。”
陳放應(yīng)了一聲沒說話,機(jī)艙里安靜的不像話,只有小家伙均勻的呼吸聲。
坐在一旁男人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向陳放的方向飄去,女人的手腕上系著一個(gè)黃色的氫氣球,懷里的小家伙一頭柔和微卷的中發(fā),軟乎乎的趴在女人身上,臉頰兩邊都被睡出了兩坨紅暈。
女人雖然還是像往常一樣冷著臉,但卻沒有了往常那樣駭人的冷漠,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手溫和的拍打著小家伙的背,目光看向玄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放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沒做聲畫里的小家伙,不安分的在自己懷里蹭了蹭,陳放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六目相對尷尬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整個(gè)諾大的射擊場安靜的不像話都不敢動彈。
不知是誰說了句:“我該替班了?!闭f完就走了。
一群人如負(fù)失重的都爭先恐后的全跑了,只留下三人呆在原地。
這樣陳放平靜的看著自己,并不打算開口,樸佑敘再也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原本冷著的臉?biāo)查g變得委屈不敢相信了起來:“所以你喜歡洋鬼子,還有了個(gè)兒子?”
然后看著男人泛紅,可憐巴巴的眼睛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你要那么想,我也沒辦法。”
樸佑敘見狀氣急的說不出話,陳放雙手懷胸,也不打算解釋,直到小家伙扯著自己的衣角,軟糯糯的說了句:“姑姑,氣球要被那個(gè)尖尖的東西扎破了?!?p> 陳放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離貨架上的刀,不過幾毫米的氫氣球:“哦?!绷艘宦暲〖一锿笳玖苏?,隨后摸了把小家伙的腦袋:“好了,解救氣球成功。”
說完就提著嘴角,歪著腦袋看著一臉尷尬又竊喜的樸佑敘:“怎么不哭了?小哭包。”
樸佑敘委屈的撇著嘴:“你又沒跟我說?!?p> 陳放又?jǐn)[出樸佑敘同樣的表情:“你又沒問我。”
頂樓上,陳放和樸佑敘兩人雙手環(huán)胸,看著坐在客廳毯子上,乖乖看著海綿寶寶的小家伙。
樸佑敘問道:“所以,你沒看過孩子?”
陳放微皺著眉頭,咬碎嘴里的草莓硬糖:“應(yīng)該跟狗差不多?!?p> 樸佑敘有些不敢茍同的看著陳放問道:“是嗎?你把他帶過來,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這里可什么人都有?!?p> 陳放轉(zhuǎn)身走向衛(wèi)生間,無所謂的說道:“死就死咯,早死早超生?!?p> 陳放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打開窗戶抽著煙,胃里像裝了一把刀片一樣絞一樣的痛,夾著煙的手抖著上有兩個(gè)骰子。
她不想表現(xiàn)的太過在意小家伙,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歡小孩子。
其次她怕小家伙會成為她的軟肋,誰與她最親近,誰就越危險(xiǎn)。
閔松言像往常一樣吃著晚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發(fā)起了呆。
他覺得太安靜了,好像少了些什么,可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一旁坐在門檻上的狐貍向外張望著,不知道在尋找或等待著什么。
一聲車鳴響起,原本沒什么興致的狐貍,瞬間興奮的站了起來,閔松言也下意識的向門外看去。
閔松言愣了神,又將頭扭了回來,握住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剛才很奇怪,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類似于害怕,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閔松言看著對面掛在墻上的油畫,他也要變成奇怪的人了嗎?
閔松言微微皺著眉頭走向臥室,坐在桌前認(rèn)真的翻看著《人的感情解讀大全》。
趁桌上陳放往小家伙空了的碗里加了幾塊排骨,又若無其事的看起了電視。
一旁的樸佑敘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小家伙不熟練的用著筷子,另一手抓著排骨的一端,臉上兩邊吃的油光錚亮,但絲毫不影響小家伙吃的正香,實(shí)際上費(fèi)了很大的勁,卻沒吃上多少肉。
小家伙賣力的咬下一塊肉,慣性的向后仰去,樸佑敘趕快將其扶住。
陳放原本握緊筷子的手也松了下來。
樸佑敘看了陳放一眼,見人像個(gè)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吃的自己的,絲毫不受影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的笑了起來。
又將小家伙握在手里的排骨拿下來,笑著說道:“來叔叔喂你?!?p> 小家伙笑瞇瞇的應(yīng)道:“謝謝叔叔!”
樸佑敘摸了把小家伙毛茸茸的腦袋:“不客氣。”
“咚咚咚。”
還沒等裴佑旭起身,陳放就先行起身,開了門來的是一個(gè)40多歲的法國男人。
兩人畢恭畢敬的欠了個(gè)身:“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
隨后才說:“賭場有人鬧事,吵著要見您?!?p> 說完又小聲的說了些什么,陳放應(yīng)了一聲就走掉了。
樸佑敘看了一眼面前沒喝幾口的白粥,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