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證據(jù)
無相仙君,靈力高強,明德流光,在凌元宗地位超然,在這片大陸更是如此。
十年前,無相仙君橫空出世,一劍霜寒,無人可敵,亦無人可窺探他靈力的高深,凌元宗長老親自請至凌元宗,尊為師叔。
桑寧同陳世的恩怨解決完了,他們才尋著空隙小心翼翼的插嘴,“無相仙君,這妖、這位姑娘無故殺了我們宗門大師兄之事,便是現(xiàn)在被您收做婢女,也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大師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齷齪之事。”
凌元宗的一個小弟子抱著劍小聲的嘀咕道。
師叔出世十年,品性高潔,他們一向認為師叔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沒有錯的。
水木宗的人恬不知恥,模仿他們凌元宗就算了,還在外面打著“小凌元宗”的稱號,這不是故意壞他們凌元宗的名聲嘛。
那小弟子雖然聲音很小,但在坐諸位皆是修行之人,耳聰目明,他的話一字不差都聽了進去。
“你們凌云宗奉為尊者的無相仙君,也不過是一個袒護妖女的道貌岸然之輩,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才被束玉擊中的那位修士,起身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對著他們說道。
凌元宗的小弟子一聽他們罵他師叔,又不干了,“妖精又如何?如今世道人妖平等,共同修煉,便是修士對于精怪也不能濫殺無辜的?!?p> “你們自稱修士,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分青紅皂白偷襲這位姑娘,違反世道規(guī)則,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我們師叔阻止你們有什么錯的?”
凌云宗的一眾弟子都齊齊出聲,連聲附和道。
水木宗的人氣到口不擇人言道罵道:“凌云宗妄稱一等一的大宗門!”
束玉淡淡的看了一眼惱羞成怒的他們,“是非對錯到底如何?諸位又沒有證據(jù),怎么能僅憑一面之詞,就說是她殺了你們的大師兄們呢?”
“更何況你們水木宗的大師兄也不至于如此沒用,會死在一個小小的精怪手里吧,依我來看她的修為也不過短短三百年,怎么能夠殺得了一個修煉多年的宗門大師兄呢?”
他瞇了瞇眸子遮擋住眼里的神色,繼續(xù)出聲說道。
束玉話落,眾人都冷靜下來,陷入了沉思的狀態(tài)。
只有桑寧在那一刻莫名的想笑,這么多年過去了,束玉還是同以前一樣。
明明骨子里任性妄為又離經(jīng)叛道,在外卻聲名極好,人人尊敬,說出來的話莫名的令人信服。
以前她覺得他多半是因著神族身份的光芒,閃瞎了眾人的眼,現(xiàn)在看來,他或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在無人知他身份的人間,光憑高深莫測的靈力足以令人畏懼,卻無法令世人敬重。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jù)呢!”
水木宗的弟子不甘示弱。
桑寧眨了眨眼,看向了束玉。束玉一臉淡然,隨意的瞥了她一眼,對著水木宗的那位弟子說道:“既然有證據(jù),那便拿出來讓在座諸位見一番,才好辨別誰對誰錯不是嗎?”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在屬于強大靈力的震懾之下,只得繼續(xù)硬著頭皮說道:“當(dāng)日大師兄出門多日未歸,我等一路徇著足跡,最后在南城找到大師兄的遺留下來的蹤跡?!?p> “可到了南城之后,卻還是始終未找到大師兄的身影,前幾日,收到宗門的傳信,說大師兄的魂燈已滅,我等順著魂燈指引在梨花村找到了大師兄的尸骨?!?p> 那人惡狠狠的盯了桑寧一眼,桑寧無所畏懼的回看過去,坦然的讓人覺得她的確無辜。
“梨花村的村民都能夠證明這女子就是一妖女,她勾引城主大人義女的未婚夫,我們大師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想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廉恥的妖女,誰知道這妖女不但沒有反思自己的罪過,反倒殺死了我們大師兄兒逃竄離去?!?p> 水木宗的弟子說完就看向了城主,畢竟張月雖是城主的義女,但好歹也是城主從小養(yǎng)到大的。
且城主唯一的女兒早早便遠嫁去京城的夫家,那么張月這個義女也就是陪在城主身邊僅剩的女兒了。
水木宗的人說完,眾人不由面露不屑。
修士修行無非為了得道成仙,而后匡扶正義庇護一方,而不是來管理這些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小事的。
身為水木宗的大師兄竟然因為聽聞精怪勾引人家未婚夫的事情就對妖怪動手,雖說從世俗道德上占著一定的理由但卻并不是那么讓人信服。
畢竟男歡女之事是最難說清誰對誰錯的。
更何況是一個外人。
城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收斂起胖臉上多余的情緒。
他正的正神色,恭敬地向束玉行了一禮?!盁o相仙君所說的不錯,是非對錯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jù),才能說明,張月雖為我的義女,但我也絕不能徇私枉法?!?p> 城主三兩撥千斤的將問題又拋了回去,既沒有站水木宗,也不敢得罪凌元宗。
水木宗的一眾弟子不由有些鄙夷的看了城主一眼,果然凡人都是墻頭草,風(fēng)向往哪邊就往哪邊倒,一點骨氣都沒有。
連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女兒都不管不顧。
“不知張月所在何處,不如將她請來一同對峙一番,不就知道誰對誰錯了嗎?正好,陳公子這個當(dāng)事人也在此?!?p> 城主遲疑了片刻,“她自從上次出門之后已經(jīng)許久未回來了,不知去了哪里?!?p> 城主剛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桑寧。
眾人的臉上明晃晃的展示了心中所想為何。
桑寧懶洋洋的攤了攤手說道,“你們可不要看我,我可沒有殺她?!?p> “那個,桑姑娘既然幾日前見過我家月兒,不知可否知道我家月兒去了哪里?”
城主緬著臉詢問道。
他再怎么不喜歡張月,好歹也是放在身邊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總不能讓她就這么無緣無故消失不見了。
桑寧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城主大人并非我有意不告訴你,這我可是真不知道,當(dāng)時你女兒看到我是妖怪就直接給嚇跑了,誰知道有沒有被那晚的雷給劈著?!?p> 說完狀似隨意的瞄了一眼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