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陷
玄一轉(zhuǎn)頭就跑的果決讓那紫衣女子恨得銀牙直咬,不過那女子卻并沒有急著起身去追。反而面露莫測笑意,從容地讓身邊的手下去抓他。
“抓住他!”
“別讓那小子跑了!”
“你們是不是笨,往那邊!”
“這邊,這邊!”
玄一在前面跑的歡暢淋漓,一眾紫袍人在后面追的汗流浹背。那一道殘影伴隨著電閃雷鳴左右變換,閃轉(zhuǎn)騰挪。后面無數(shù)疲于奔命的身影狼狽不堪。
玄一前世是資深馬拉松愛好者,每天都要十公里打底。甚至于后來癮頭很大的時候,背著越野包每天跑步上班。加上此世從小修煉體術(shù)和雷系功法。雷靈根修煉的雷屬性功法本就對靈活度有著特別的加成。以他的腳力加上雷閃身的速度,這些最高不過練氣十層的紫袍人被遠遠地拋在了后面。
眼看著玄一已經(jīng)跑到了鎮(zhèn)子邊界,他回了回頭,看見身后的一眾人馬,氣喘吁吁,滿臉憤懣,心下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正欲向鎮(zhèn)口馬車上奔去,忽的眼前一花,他只感覺頭昏腦漲,斗轉(zhuǎn)星移,忽然又站在了廣場之前。
“糟糕,忘了此處是困陣。這下我可真是栽在這了。沒想到大好前途剛剛冰山一角,現(xiàn)在卻要嗚呼哀哉。真是不幸至極?!?p> 玄一一臉沮喪,搖了搖頭,向高處舉了舉雙手,示意投降。
“小帥哥,你以為你能跑的出本圣女的手掌心么?這方圓百里都是我布下的的往生迷途陣,你能跑得了哪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女子冰冷嫵媚的臉上似乎是微微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美女姐姐,我是服了??磥韯偛拍闶枪室庖疫M入那陣眼關(guān)竅之一,使我兜轉(zhuǎn)回來吧?!?p> 玄一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苦澀的看著眼前這個美的不似人間應(yīng)有之物的女子。
“你倒是挺聰明。我更加欣賞你了。倒是我這些手下沒一個成器的。要是你能給我當(dāng)左右護法,我可以考慮饒你一條小命?!?p> “姐姐,我是真的有要事要辦啊。我要是一年后不能及時回去,我爺爺恐怕就要來親自抓我回去了。”
“黃楓谷,好大的威風(fēng)啊。你覺得姐姐我怕不怕?”女子似乎面露不屑。
“以前黃楓谷在我眼中也就不過如此,現(xiàn)在我也仍然不懼。你既然看到我們做事,你覺得你還有第三種選擇么,小弟弟?”
“而且你的這位小朋友身上可中了我的移魂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任由我捏圓搓扁。如果你不老老實實聽話,我倒也不介意多收一條小命?!?p> 隨著女子話音落下,張鐵那碩大的身軀恭恭敬敬的匍匐在那女子的長袍之下,本就不太靈泛的神情更加的呆滯,仿佛一個木偶一樣。
“張鐵,張鐵?你對我的朋友做了什么?你.......算你狠,我加入你就算了。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玄一佯裝一臉悲憤,傷痛莫名。偷偷吐了一口唾沫抹在眼角。對于張鐵,他到?jīng)]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為了還一段因果,圓一種遺憾。不過為了示敵以弱,讓這女子自覺拿捏他了,方便以后趁機脫身,必要的戲還是要演一演的。
“你倒是識相,不過為了防止你心懷不軌,必要的手段還是要有的......”
女子一雙玉手撫過玄一頭頂,只見一道莫名波動閃過,卻又驟然消失。女子不信邪,又催動法力試了幾次,結(jié)果依然如此。
“咦?你身上果然有古怪?!迸友壑形⒙逗闷嬷猓种泄饷⒆儞Q,又不斷試著數(shù)種法術(shù),都不能對玄一產(chǎn)生任何效果。她開始嘗試著用靈力和神識探尋玄一的身體各處,從頭到腳,從內(nèi)臟、皮膚、經(jīng)絡(luò)到骨骼,冰冷的玉手在玄一的身上劃來劃去,刺激的玄一不時打冷顫。
“這姑娘摸得倒是挺舒服,就是實在是太冷了。她修煉的什么功法,這般沒有人氣?”玄一暗暗想著。
“咚!”女子曲指成叩,重重地敲在玄一腦殼上?!安辉S胡思亂想!”
“難不成有讀心術(shù)不成,太可怕了,看來我不能在腦海中想著她那啥......”
“咚!”
“哎呦,痛......”
“小娘皮長得挺瘦那啥不小,手勁也不小.....”
“咚......”
“倒真是奇怪,莫非你是體質(zhì)特殊不成?沒辦法,那你就服下這灼心丹吧。”女子搖了搖頭,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枚暗紅色如同陳血的混元丹藥,捏著玄一下巴,曲指彈了進去。
“嘔.....”玄一扣了扣嗓子眼,那丹藥進了嗓子眼就如同蟲子一般,爬進了他的肚腹。他被這藥的口感弄得一陣惡心,可就算他拼命催吐,也挖不出來。
“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
“一枚丹藥而已,如果你乖乖的聽我吩咐做事,那么我每三個月給你一副解藥,可保你無虞。若你不聽話,那你的胸膛就要被活活燒穿,五內(nèi)俱焚而死?!?p> 女子玉指輕點玄一胸膛,一臉淡然的說著很可怕的事實。
“你.....好狠毒......”
“不要你你你的,以后要叫我圣母大人?!迸峪P眉微揚。
“你,哎呦!圣母大人......”
“怎么,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那女子眼神斜睨,眉眼間的風(fēng)情讓玄一心神動搖。
“修仙界鐵律,修仙者不得過度干擾凡人生活。不知你對這些村民要做什么?”
“怎么,你要管閑事么?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么?”
“對不起,打擾了,告辭?!?p> “張鐵,張鐵?”
“怎么了,玄一?”張鐵坐在玄一對面床上,一臉憨憨的笑著,絲毫看不出來被控制的跡象。
“你剛才在廣場的事情還記得么?”
“記得啊。”
“那你向那女子下跪是為什么?你是被她控制了么?”
“我們不應(yīng)該向圣母大人下跪么?那不是咱們最尊敬的圣母么?”
“最尊敬的圣母?”
“對啊,要不是她收留咱們,咱們現(xiàn)在不是要在野外過夜了么?”
......
“這移魂咒究竟是什么法術(shù),這張鐵仿佛潛意識被人修改了一樣,這操縱人如同操縱傀儡一樣的路數(shù)。倒是有點像那大衍決,就是有些邪氣.......這女子來路頗為詭異,不像是尋常散修的路數(shù)。剛才她說的那番話,以前黃楓谷在我眼中不過如此......莫非她以前是哪個大派出身?
那圣母擒了玄一后,也沒再多和玄一說什么。遣散了廣場上的居民后,吩咐一個紫袍人給他倆安排了一個民居作為住處,說是讓他們稍作休息,說是明日要繼續(xù)啟程。
在確定圣母一干人都不在了之后,他臉上恭敬諂媚的神色消失不見。如同換了一張臉譜一樣。這是他前世混跡社會的一項基本技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隨時隨地都能入戲,倒真是有做演員的天賦。
他在試探性的和張鐵對話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張鐵有什么明顯的異常。只是莫名其妙有些事情對不上。這就很是可怕。
這圣母實在是有些太過于詭異,待在她身邊什么時候自己不是自己了都不知道。而且他本來都做好的打算,現(xiàn)在被打亂的一團糟。
眼下必須想辦法盡快脫身,可是他想了無數(shù)種方案,都沒什么希望。以他練氣期的修為,想在這個明顯不是一般筑基期的三生圣母手里逃脫,難度不亞于登天。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有脫身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