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天,人間十年....
一個時辰內(nèi),有兩人登天
一日有十二時辰,算下來便是一年之內(nèi)
沒錯!
她消失的那晚,就是在一年之內(nèi)!
那個人就是她!
蕭堯猛地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
一旁趴在桌上的小桃紅被他的動作吵醒,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道:“哥,你動作能不能小點,每次都把我吵醒...”
“...”
“蕭堯你醒啦!”小桃紅忽然精神了起來
“嗯,我這是睡了多久???”
“睡?你差點命都沒了!你已經(jīng)昏了好幾天了?!毙√壹t邊說邊拿著藥丸走向蕭堯,“喏,把這個吃了,大長老調(diào)的藥?!?p> “那個,我想問一下—”
“你是想問那個女俠在哪嘛……”小桃紅的眼睛暗淡了些許。
蕭堯用力地點了點頭
“如果,她已認(rèn)不得你了…你怎么辦?”后半句話細(xì)若蚊鳴
“你說什么?”
“沒事沒事!我是說兵組的人每日申時都會來看你..應(yīng)該一會兒就到了?!痹捯粑绰洌瑒庌@已踏入門檻。
“蕭兄你終于醒了!我——”
話說了一半,便被迎面跑來的小桃紅拖出門去
屋中頓時只剩下兩人。
無言
“你沒事了吧?”黃瓔首先打破了靜寂
“嗯?!?p> “....”
“好久不見?!笔拡虻难凵窈鋈蛔兊萌彳?p> “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秉S瓔覺得有些奇怪,轉(zhuǎn)身就要走。蕭堯立刻叫住了她,看起來有些錯愕: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當(dāng)然沒有?!秉S瓔十分不解,“我與閣下才剛認(rèn)識不久,有何可說?”
“剛認(rèn)識?”
蕭堯只覺得腦袋發(fā)木
“你當(dāng)真不記得我了?”
黃瓔更困惑了:“蕭堯怎么了?難道我之前就該聽過你的名字?”
天旋地轉(zhuǎn)
“沒事了…日后請多指教…”
“閣下既已無事,那我就告辭了?!闭f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呆呆地看著黃瓔離去后,蕭堯忽然像是再次氣力耗竭,無力地癱倒下去。
為何會如此?
為何...
腦中一片混沌,忽的掠過一段回憶:
“最后,這是第九道考驗,情。神不同于人,作為秉持神識管理人間的使者,不能有什么無比牽掛的事,否則就極易影響人世運轉(zhuǎn)。若有——”
“若有什么太過牽掛之事,飛升之時便會被強行改變記憶,將那些事忘卻或是放下?!毙√壹t已回到了房內(nèi),認(rèn)真地看著蕭堯空洞的雙眼,“蕭堯,她已經(jīng)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人了?!?p> “...”
“蕭堯—”
蕭堯忽然以手掩面,放聲大笑
這笑聲中的無比凄涼,卻像把匕首直直刺在小桃紅的心上
“那我...我還登天做什么!”此時他已是笑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仿佛被人點了笑穴一般。
忽然蕭堯一躍而起,奪門而出,留下臉色慘白的劍靈,她的身子竟在微微發(fā)顫。皓齒已快咬破朱唇,淚珠卻還是滴了下去
卻說蕭堯發(fā)了瘋似的亂跑,最后昏昏沉沉地入了酒館。
一壇接一壇,這人間供奉的瓊漿玉液竟被當(dāng)作白水一樣囫圇吞咽,但蕭堯卻始終覺得不夠
奇怪,今天怎么不醉...
酒館里人來人往,投壺劃拳,熱鬧非凡,可蕭堯只覺得無比孤寂。忽然一句話鉆入耳中:
“我早跟你們說了,我是賭神,我就沒賭輸過!上次你們都說晉軍十萬人打得過漢趙兩萬人,結(jié)果你看,漢趙非但打贏了,最后還是場屠殺哈哈哈!”
這句話好像就這么一直鉆到蕭堯那本已有些麻木的大腦,讓他瞬間清醒
那場莫名其妙的遭遇戰(zhàn)是你們安排的?
所以說晉亡之前的最后幾個月,之所以那么反復(fù)無常,也都與你們脫不了干系吧?
你們早就知道晉氣數(shù)已盡,卻還故意反復(fù)給予司馬熾希望的泡影,再把它們一個個戳破直至他屈服?
也許,甚至可能茍或原本與這場紛爭沒有太大關(guān)系,他至少可以在亂世中明哲保身,但你們偏要給予司馬熾那一點援兵,好看他接著垂死掙扎,于是也不大在意會因此多死多少人,冥冥中安排茍或救駕?!
我,也是你們棋局中的一顆子吧?
拳已不知覺地攥緊
那幫神還在賭:
“我告訴你啊,明天就賭那個,我弄個災(zāi)禍,那個陳朝一個時辰內(nèi)必亡你們信不信!”“好,這次我跟你!這次輸?shù)南轮軋?zhí)勤!”叫好聲、質(zhì)疑聲此起彼伏,只是一幫神中,竟無人反對這場賭局,似已習(xí)以為常。
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是那么的刺耳
蕭堯的指甲已嵌入掌心,他卻渾然不知
這幫管理人世的東西就是這么管的?
幾十萬條人命就當(dāng)做螻蟻隨便捉弄?!
砰的一聲,蕭堯已拍案而起
但一摸腰間,卻是無劍!而眾神的目光已被吸引過來
“你,可是有什么意見?”為首的緩緩起身,問道。
忍??!
如今我尚未站穩(wěn)腳跟,不可輕舉妄動!
掌心已滲出血絲
人卻忽然開始跳舞
“嗝!今日高興,我為大家舞一曲如何?。 币贿呎f著,蕭堯又是一個踉蹌
“好!”這幫東西倒是喜歡看熱鬧
“原來只是個醉漢..”為首的嘀咕著坐了回去
于是在眾神面前,蕭堯胡亂扭動。一邊抱著一壇酒打酒嗝,一邊慢慢地挪出門去,也沒再有誰管他——誰會去在意一個酒鬼?
剛拐出門,他又開始狂奔,一直跑到了北邊的林子里,最后不知拌到什么,狠狠跌倒在園林當(dāng)中。
傷感,憤怒,如泉水般涌上喉頭,眼看就要噴發(fā),卻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只能用力地捶地,捶得滿手烏青才漸漸停下。
他忽然又開始笑。
只不過這次不是狂笑,只是眉頭上揚、有氣無力地呵呵了幾聲
蕭堯隨意地靠在樹旁,舉起酒壇剛要再喝,忽然覺得醉了。于是就這么抓著酒壇又躺了下去,任由手中的酒液四處流淌。
滿身污漬、一身酒氣
此刻的蕭堯,哪還有一絲風(fēng)度。
不一會,熟悉的紅衣裳又默默地出現(xiàn)在身旁,把這個醉如爛泥的劍客帶了回去。
皓月當(dāng)空,那順著劍靈面龐淌下的,卻不知是汗還是淚
不睡覺星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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