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開派祖師?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俊碑嬊С钜苫蟮?,不過看呂曉菲這臉色,怕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呂曉菲緩緩移步,眾人也只能跟隨左右,現(xiàn)在這種時候,即便是再后悔也沒有什么辦法挽回。
“當(dāng)初師傅本意是讓我接任第二任掌門,”呂曉菲滿眼皆是后悔,若是她能接替這個位置,也不至于被那位師弟將整個宗派攪得烏煙瘴氣。
直到如今千年過去,經(jīng)歷二百多任掌門,始源派依舊算不得什么名門正派,修真界提及始源派,依舊是人人忌憚,甚至連鎮(zhèn)國四族和三大皇族都不敢輕易得罪。
“可惜后來,你選擇了登頂仙界,不聽師傅的勸告,”小蓮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頹軟地趴在楊不悔的肩膀上,她作為一直待在吳道子身邊的劍靈,自然知道這位老人臨死前都保留著的念想,即便是他臨死之前最終念叨著的依舊是他最為驕傲的弟子呂曉菲。
“若是當(dāng)初不那么任性,就好了!”呂曉菲緩緩錘頭,一道清淚緩緩滑落,即便是有些怨氣的小蓮此時也是眼巴巴的望著這位師傅生前最為得意的弟子,只不過是前人的一絲念想,便讓一代仙帝潸然淚下,足見其情意之深。
“師傅,弟子認(rèn)為,以您如今的成就并不算對不起師祖他老人家,”楊不悔微微抱拳,恭敬道。
呂曉菲緩緩抬頭,想不到最終還是這個自己這個弟子最為理解她,這么多年以來,她都不曾吐露過心聲,今日,也算是一吐為快!
“若是日后遇到了始源派的人,你便好好地替為師庇護(hù)他們吧!希望老師他留下的根基不要毀于一旦,”呂曉菲也是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楊不悔緩緩點點頭,傳說中的始源派如今早已脫離世俗近千年,即便是遇得到恐怕也不好辨認(rèn),而且聽呂曉菲說他的師弟是個正經(jīng)的魔修,恐怕此事并沒有那么簡單。
“此次派你前去不僅僅是獲得靈酒,更是要獲得他那靈酒山莊的傳承,醉仙劍,”皇無極一撫胡須,緩緩道,若不是他的修為止步于此,這等機緣,恐怕即便是楊不悔都無福消受。
“弟子領(lǐng)命!”
告別了眾人,楊不悔御劍而起,前往醉劍酒莊的方向行去。
穿梭于各座山峰之間,無數(shù)飛禽走獸皆被呵退,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可是師承仙帝的絕世天才,即便是龍窟內(nèi)的龍王怕都吃罪不起。
突然間雷聲滾滾,陰風(fēng)陣陣,似乎是什么東西從山谷緩緩靠近了過來。
“那頭魔龍來了,少俠可要小心!”幾名開啟了靈智的靈獸張著獸嘴提醒道。
“諸位放心,魔龍王前輩沒有惡意的,”楊不悔淡淡道,即便是這龍王真能進(jìn)入那傳說中的仙界達(dá)到仙帝境界,有腳下這把九轉(zhuǎn)混沌劍,他要逃命,還是無礙的。
龍身九尺,龍臂遮天,他的出現(xiàn)即便是楊不悔周圍有些靈智的妖獸也是不敢停留,紫煙緩緩消散,這龍王竟是緩緩化為了一名紫袍青年。
“晚輩楊不悔,只是路過,未曾想驚動了龍皇前輩!”
楊不悔緩緩躬身,對于這種修煉數(shù)萬載的老前輩,他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地恭敬,當(dāng)然也唯有這等強者方才值得他的尊敬。
“小友不必客氣,前些日子覺醒戰(zhàn)神霸體的便是你吧!”那紫袍青年飄身上前,打量著楊不悔,即便是他皇子時期稱得上是天才,但要在這般年紀(jì)跨入人尊,足見眼前這小輩的天賦與潛力。
這小子當(dāng)真是不簡單,魔龍心中暗道。
“回前輩的話,是我的老師始源仙帝為我激活的血脈之力?!?p> “原來如此,即便是放在本座那個年代,你也算是絕世天才了,”魔龍所化的紫袍青年揮了揮手,“你此行可是去醉仙老人那參悟他的醉仙劍?”
“正是!”
“唉,沒想到竟會是你得到了這份傳承,”紫袍青年嘆了口氣,他年輕的時候身為龍子仗著實力強橫也曾爭取過,只不過失敗了,自己在劍道一途的天賦屬實有限,還是自家傳承的龍拳更適合自己。
“罷了,此次你就去試試吧!”
說罷轉(zhuǎn)身化為吞天巨龍,紫翼一震,翱翔于九天,即便是世俗界的一些類真龍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吧,這便是真正的龍族,即便是憑借肉身力量也足夠撼天動地。
楊不悔看了看自己身體,雖說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仙帝級別真氣的洗禮,但比之肉身力量恐怖的妖獸來講,還是差了太多。
楊不悔緩緩搖頭,腳下真氣一陣席卷,長劍速度陡然變幻沒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靈酒山莊的山門。
門外是用仙王騰隨意編制的木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靈酒山莊”!
“從此處過去便是靈酒山莊了吧?”
一進(jìn)門便是酒香撲鼻,不愧為靈酒山莊,這里的酒恐怕有價無市吧,要知道仙帝親自釀的仙酒,單就裝酒的器皿流落凡間都會引起各大勢力的轟動,更莫要說院子里整整齊齊碼放著成片酒香四溢的靈酒了。
院子里不少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嬉笑著,追逐著,見陌生人來到,竟也絲毫不停。
隨意拉了名在玩鬧的孩童,他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即便是七八歲的孩童,也有著接近人尊級別的修為,實在可怕,而且這些小孩修煉的功法似乎有著互補性,若是聯(lián)手,自己這個人尊中期階別的高手都是有些招架不住。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我來此處接受傳承,前來拜會醉仙老人!”
楊不悔拱手道,一旁的一名孩童飛快進(jìn)屋請示那位一直坐在窗臺觀望的老人。
“師傅,他來了!”
自窗臺往下望去,楊不悔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場地中央的童子們練習(xí)的那部合擊功法,看來其價值不會比天級弱上絲毫。
“你來了!”
那名白發(fā)白眉的老人緩緩走出木屋,在他身上,楊不悔感受不到一絲靈氣的氣息,但說話間卻透露出一絲威勢,令人不得不佩服。
而這老人竟是穿著滿是破洞、沾滿灰塵且到處都是補丁的深藍(lán)色長袍,左手拿著個不知放了多久看著臟兮兮的雞腿在吃,右手抓著一個黃色葫蘆,就這么一口酒一口肉。
“前輩修為深似海,晚輩佩服!”楊不悔向老者拱了拱手,他知道,雖然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穿得破衣爛衫,但卻算得上是自己師傅們的老師,不得不尊重。
“好小子,剛覺醒血脈便晉入人尊境界,不錯,不錯,看來沒白給皇無極那臭小子釀酒喝!”
見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看樣子實力不容小覷,老者不知將雞腿和酒放去了何處,對著楊不悔狠狠拍出一掌。
楊不悔心中微驚,當(dāng)下不敢怠慢地打出一拳,兩道真氣的碰撞頓時掀起一片巨浪,連訓(xùn)練的童子也是張大了嘴巴,他們還未見一人能擋下師傅這一掌,即便是當(dāng)初的佛陀仙帝皇無極擋下這一掌時也受了重傷。
“悍世皇拳?!想不到他連這等佛門絕學(xué)都是傳給了你!好!哈哈哈哈!好!”
醉仙老人見著自己一掌被抵消,旋即哈哈大笑,憑借一拳抵消自己一掌,此子的天賦著實恐怖。
“你此次前來是為了傳承吧?”
見老者目光如炬,楊不悔也是有些尷尬地?fù)蠐项^,無奈“嗯”了一聲,世人皆知這傳承乃醉仙老人畢生精力,若是完成傳承倒還好,若是完不成,這老人恐怕大限將至,也看不到有人通過傳承的那一刻了。
“跟我來吧!”
老者抓著楊不悔一片衣角,將他帶進(jìn)了一處密室。
這地方平日里只有醉仙老人方才能進(jìn)入,荒蕪的石板地上甚至有著三具白骨,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接受不了傳承還會被滅殺不成?!
“這些,皆是這千年來老夫最為得意的弟子!”醉仙老人嘆了口氣,這些年間他收的天才倒也不少,只不過他們在看見這些枯骨之后,都膽怯了,始終沒有人敢來接受傳承,導(dǎo)致這間存在了數(shù)萬年的密室荒蕪至此。
四四方方的空間之內(nèi),竟然隕落了三個堪比天仙境界的高手,天仙級別,即便是修真界也是極為稀罕,更別提自己所在的世俗界了。
“你若是想退出,那便走吧!”醉仙老人緩緩搖搖頭,連天仙都隕落,這小子恐怕不會以人尊實力來趟這趟渾水。
“晚輩想試試!”
老人愣了愣,但還是艱難點頭,緩緩走出了石屋。
除了中心處那枚符文之外,便再無其他異常之物,想必這傳承便是從這里開始吧?
楊不悔席地而坐,將真氣緩緩注入那枚符文當(dāng)中,奇異的光柱沖天而起,甚至沖出石室之外,照耀著整個靈酒山莊。
“怎么回事?難道有人在接受傳承?”
仙界街上的男男女女抬頭望向醉仙山峰那道光柱不禁感嘆,這位天才,恐怕又得身死當(dāng)場了。
“沒想到一千年了依舊有人癡迷于這等傳承,唉,不管能不能通過,還是佩服這等人物?!?p> “是啊,這一擊恐怕能將天仙級別實力的強者轟成渣吧?!?p> 沒想到這第一道禁制竟然只是一道光束,打在楊不悔身上毫無感覺,身懷三四柄神器級別的武器,即便是仙帝都沒這等豪橫的資源揮霍吧?
“接下來便是那最為可怕的八道天雷了吧?”醉仙老人端著酒葫蘆輕輕倚靠著窗邊,喃喃道。
這傳承最為困難的乃是最后幾道天雷,前面這道光柱不過是檢測天賦罷了,而他死去的幾位徒弟皆是倒在了天雷的面前。
“蹦!”
第一道天雷打了下來,楊不悔只是感覺一陣酥麻感,并未有不適,在第二道天雷即將降臨時,卻是意外地勾結(jié)出了第三道天雷。
“這,這是?天雷盤踞,七彩天雷?!”醉仙老人驚呼,這等天雷別說天仙了,即便是他扛下來都有些吃力,稍有不慎也有丹田盡碎的后果。
“這小子運氣不是一般的差,但愿他能抗得住吧。”
天雷緩緩匯聚,直到剩余的七道匯聚完成,頓時風(fēng)卷殘云,帶起周圍狂風(fēng)四起。
密室內(nèi)的楊不悔也感受到了頭頂危險的氣息,但既然接受了傳承,自然不能中途放棄,否則這天雷只會愈發(fā)恐怖,直到將周圍萬里吞沒,那樣的話,仙界豈不是就成了廢墟了?
“試試這九轉(zhuǎn)混沌劍!”楊不悔雙手結(jié)印,手中巨劍飛出,接下了那沖天而起的七彩天雷,仿佛在不斷吸收著其中最為精純的力量,再將其傳導(dǎo)給楊不悔,如此一來,七彩天雷的力量也是逐漸變?nèi)酢?p> “這小子莫非是什么仙人轉(zhuǎn)世,”醉仙老人頓時看不懂了,七彩天雷最為可怕的并不是它的威力,而是直擊靈魂的能力,若是打在身上,不僅一身修為盡廢,嚴(yán)重的可能自此成為植物人,更別提繼續(xù)修行了。
天雷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時辰方才緩緩結(jié)束,楊不悔在沖天光束中緩緩飛升,似乎修為也迎來了蛻變,這次天雷的洗禮雖說能量不夠精純,但經(jīng)過九轉(zhuǎn)混沌劍的轉(zhuǎn)化,楊不悔得到的卻是最為精純的能量,一絲雜質(zhì)都不曾摻雜。
“哈哈哈!好小子!”醉仙老人飛升而出,看著楊不悔手中的九轉(zhuǎn)混沌劍,似乎是明白了前者是怎么渡過這次的恐怖天雷的。
“好小子,這次真給你那混球師傅長臉了!”醉仙老人拍了拍楊不悔的肩膀,一臉贊賞,多少年了,這九州之上已經(jīng)多少年沒出過這等妖孽了。
“多謝前輩夸獎!”
楊不悔搓了搓有些發(fā)麻的手臂拱手道,即便是有九轉(zhuǎn)混沌劍抵御絕大部分天雷的沖擊,但這般聲勢的天雷自己來應(yīng)付還真是有些麻煩,不過此行倒是真的不虧,不僅實力晉級天尊巔峰,靈魂力量也沖上天級,距離最強的帝級也僅有半步之遙。
“醉仙劍的秘訣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回去好好溫習(xí)吧!”醉仙老人笑道,這小子接受這等傳承,也算是了了自己多年的夙愿,“喏!這個給你!”
見老人拋來一枚戒指,自然知道這便是無極師傅囑咐自己任務(wù)目標(biāo)了,靈魂力量粗略一掃,竟然足足有著兩千壇靈酒,而且每一壇恐怕都有著數(shù)百年的年份。
“為何前輩這次給這么多啊?”
“那混小子天天想著這一口呢,要是不讓他一次性喝飽,恐怕我這靈酒山莊不會太平的,”醉仙老人擺了擺手,“小子,你也回去吧,現(xiàn)在的你,應(yīng)該能夠傲視凡間了?!?p> 話畢,醉仙老人揮袍向著自家住所踏空飛去。
告別醉仙老人,楊不悔也算是完成了任務(wù),其實并沒有所謂的醉仙劍,這世人皆知的傳承,不過是一種劍意的洗禮罷了,只不過能扛過的人古往至今唯有楊不悔一人。
當(dāng)楊不悔扛著兩千多壇回來時,皇無極也不禁口水四溢,一把從楊不悔手中搶過戒指:“好徒兒,干得漂亮,這次這醉仙老頭還真舍得啊,一次性給這么多,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到皇無極一副無恥的模樣,呂飛雪抬腳便是一記飛踢,饒是皇無極也沒緩過神來,順著這股勁滾回了自己的居室。
“這臭不要臉的!”呂曉菲氣呼呼道,殊不知那輕咬銀牙的模樣著實可愛,惹得楊不悔都是愣了神,不愧是女神仙帝??!
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呂曉菲頓時不好意思了,羞紅了臉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師傅她沒事兒吧?”楊不悔嘴角微斜,問道。
畫千愁拍了拍楊不悔肩膀:“她也許只是被你的實力震驚到了而已!”
告別了眾位師傅,楊不悔的靈識也回歸了本體,只不過略帶甜香的味道惹得他鼻子癢癢的,睜開眼一看竟是肖雅躺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猛然起身,卻不成想肖雅此時也醒了,兩人撞了個滿懷歡,疼得肖雅捂著額頭一聲嬌呼:“怎么突然就醒了,你要嚇?biāo)牢野?!?p> 抬手便是一掌輕輕拍在楊不悔腦袋上,眼中滿是寵溺,在她心中已然是把楊不悔當(dāng)成了親弟弟。
“對不起啊肖雅姐!”
“都這時候了就不能喊我姐姐嘛,這么生分?”肖雅嗔怪道,那般嬌俏可愛的模樣著實令楊不悔心頭一顫,那股甜香的味道,便是肖雅姐身上的味道吧,似乎不簡單啊。
見楊不悔一直在嗅著周圍的香味,肖雅不禁俏臉一紅:“不許聞!”她總不能說是自己身體散發(fā)的味道吧,頓覺尷尬這才嬌喝一聲。
“姐,莫非你是花卉體質(zhì)?傳說這種體質(zhì)身上就會帶有花香?!?p> 見楊不悔一臉認(rèn)真,肖雅頓時有些俏臉發(fā)燙:“好像是吧,而且我似乎還有一些修煉天賦,你看看,最近都達(dá)到后天境界了!”
見肖雅揮手見帶起一股不弱的真氣,看樣子天賦倒是不弱,不過短短幾日,便能從一竅不通到有著些保命的手段,即便是背后有著些不錯的勢力,也需要不錯的天賦方才能夠匹配這樣的資源。
“不錯,這樣以后你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了!”
“我聽說你前些天在學(xué)校里擊敗了咱們燕都首富家的千金小姐,還是把那個差一步先天境界的韓青青,是不是真的?。俊?p> 肖雅對于楊不悔學(xué)校的一些事情似乎打聽的很清楚,當(dāng)然這樣得益于她與楊不悔的關(guān)系。
當(dāng)初楊不悔來到青州燕都找工作時遇到了肖雅,那是楊不悔不過剛上高中的年紀(jì),很是要強,這讓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肖雅也不禁心疼,于是便將他接到了自己的住處,雖然收取一些房租,但卻微不足道,甚至在他沒錢的時候替他付學(xué)費,這在從小就受盡欺凌的楊不悔眼中是極為難得的,所以從那時起,楊不悔便發(fā)誓要保護(hù)這位姐姐,如今,也算是有機會了。
“那是自然,那位大小姐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區(qū)區(qū)后天罷了!”楊不悔輕哼一聲道。
看著楊不悔這般傲嬌的模樣,肖雅也是欣慰一笑,看來這個小家伙獲得了難以言喻的機緣,若是他不愿意說,便由他吧,只要這個弟弟能有著幾分能力,她這個做姐姐的便知足了,誰知她剛打算起身卻被躺在床上的楊不悔拉住了。
“姐,你想變得更強嘛?”
話鋒一轉(zhuǎn),楊不悔突然直勾勾地盯著肖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