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性淫,禍于野內(nèi)。
凡子有九,龍生而不養(yǎng),母獲罪于世人,不得善終。群子怒!
然龍不思考量,屢生禍端,百姓苦。
九子尋救世脫于困苦之道,得高人托夢。
預(yù)兆稱,若能攀上祝神臺,登摘“桂末之始”,可求上古神力。
神話中,祖龍一雙神眼,左開為白晝,右開為黑夜。雙眼閉合,天下混沌。經(jīng)高人指點,那桂末即月落,始在朝陽。
桂末之始,就是龍的左眼。
兩子殺死龍父,摘其左眼于祝神臺煉化。陰陽分割,一子化紫衣神差,一子化青衣魔像。
紫衣神差,純陽之體,力強步快。拳開金石,掌劈山巖;動如疾風(fēng),行化朝云。有長戟一柄,能捉厲鬼,驅(qū)魔降妖。
青衣魔像,雖叫青衣,實則綠膚墨皮,凡人刀劍,不能傷其身。又可遁地奈落,破開洞天,再次觸地后,奈落之力匯集一身,大喊“武僧”,打出一掌“魔神顯象”。青衣魔像虛影在后,掌勁在前,即便紫衣神差不能抵擋。
然而九子不和,唯有二子得龍之力。其余七人,挖龍右眼,后獲悉青衣魔像之力可用右眼奪得,遂引于其身。
接下來……
九龍奪嫡,各自站隊。
那時候,除了一名紫衣神差,其余八人已擁有青衣魔像之力。不過,一實七虛,力有高低。
有子稱,摘得龍眼兩人理應(yīng)為長,六子不服,遂以大戰(zhàn)分真曉。
一次奈落,一聲“武僧”,一掌“顯像”。
紫衣神差不能奈落,只能緊隨他人,趁奈落裂開洞天,穿插而入。
九子大戰(zhàn)縱天、山河、地府,直至奈落宮。
宮有供神臺,臺有貢品,凡人若能得見,乃其造化所致。貢品分為器、食兩物,第一層供神臺有食物一個,第二層供神臺有器物一件和食物一個。九子知其不凡,再生爭議。
打至四層,六子欲加癲狂,欲將貢品盡數(shù)據(jù)為己有。
然供神臺上有明文,器物的使用,食物的使用,皆有禁忌。貢品不同,禁忌亦不相同,使用之人不同,代價也有差異。越是下面的貢品,觸犯的禁忌隨之越深,可惜六子全然不顧,僅把它們當(dāng)成是登頂?shù)碾A梯。
摘得龍眼二人,得知詳情,覺得想要戰(zhàn)勝此六人,需有比他們更強的貢品才行,且還得是最適合自己的,從中挑選使用。
唯一辦法,是紫衣拖住六人,讓青衣加快奈落的速度,早他們一步到達(dá)下層。青衣是本尊,故而奈落之力,其余搶奪而來的六子不能比。
隨之層層深入,青衣發(fā)現(xiàn),貢品數(shù)目與奈落宮層數(shù)相匹配,即器物與食物總和與層數(shù)相同。其中,以食物優(yōu)先出現(xiàn)。如在第五層,是兩件器物,三個食物;到了第七層,是三個器物,四個食物。
器物每層各不相同,但食物卻有相似之處,或強體、或回陽、或遁形、或補陰等等。層數(shù)之間,按外形體態(tài),功能也隨之相似,唯禁忌一再加深。
就在青衣在第七層琢磨之際,六子甩開了紫衣他們倆,先一步來到青衣面前。此時,亂吃貢品食物的六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強大,哪怕是不用“魔神顯像”,跟紫衣的差距已經(jīng)不大。
查看完后,見貢品沒有自己需要的,青衣果斷奈落,不斷下潛。六子得見,三子留于該層,其余人繼續(xù)追趕??慈釉噲D緊追其后,青衣奈落下跳,大喊“武僧”,準(zhǔn)備以一記“魔神顯像”逼退三人時,卻意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掌勁打不出去。
他不同于六子,可以交替奈落,青衣只是一個人,頻繁地使用能力,讓他余力不足。于是拿出一食物服下,迅速回陽。
然禁忌突如其來,觸地?zé)o感。
在前七層先到之人,無不一掃而光。
后到第八層,眼前的貢品已不是上面的能夠比擬。無論器物,亦或食物,但凡拿走,不管是否使不使用,皆觸犯禁忌。
就在這時,追來的三子中,有一人見青衣在供神臺觀看,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大手一掃,試圖將所有貢品攬入懷中。結(jié)果,在貢品被掃落神臺后,立馬爆體而亡。
緊接著,紫衣兩人和另外三子也追了下來,全部人無不對爆體的兄弟感到萬分詫異。青衣說,他們獲力不能及之物,天理不容,得立馬收手。
然而對于同袍的其余五子來說,他們已經(jīng)執(zhí)念太深,覺得這只是青衣的詭計。勸說無果后,雙方再次引發(fā)爭執(zhí),越演越烈。
接下來,五子不聽勸諫,于第十層也爆體一人,于第十二層又爆體一人。至此,剩余的人方才明白,青衣所說的并非虛言。他們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隨便輕易觸碰貢品。
但三人已去,所剩者已跟青衣和紫衣難以抗衡。他們快被逼瘋了,根本不肯罷休。
也正是在第十二層,青衣和紫衣對那位理性的兄弟說,到這已經(jīng)夠了。瘋狂的三人,由他們兩人對付就好,世間還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青衣、紫衣跟三人的交鋒,層層深入,不斷奈落。每一層的下墜,都是手足相殘,也是罪孽的不斷加重。
最終,五人決戰(zhàn)于奈落宮第十八層殿。
至此,奈落之力,降無所降。
紫衣移動最快,先其他人一步推開宮殿的大門,但僅僅是看到供神臺的一瞬間,突發(fā)金光驟現(xiàn),他便被賜瞎了雙眼。禁忌之重,達(dá)到了龍子不能承受的地步。
也正是紫衣的這一瞬間,看清了供神臺上面的東西,并將其告訴青衣。
面對已成狂魔的三人,青衣閉眼飛掠,在九器九食的供神臺中,抓住上面的三個食物,一口吃下。霎時神力劇增,一聲“武僧”,抹殺三魔于大殿之中。
伴隨而來的,是看物若動,看靜似語。肉體行見失色、通體透明、然后徹底消失。語出聽不見,氣呼聞不著,觸不能摸,旁不能覺,這就是青衣的代價。
陰陽同失,飄忽三界之外,形困奈落之中。
而紫衣,因推開第十八層大殿的門,觸犯天條,被永久圈禁于大殿之內(nèi)。
三魔化骨,唯有青衣縈繞在他左右。
雖雙眼已瞎,語喚無應(yīng),但紫衣清楚地知道,青衣就在自己身邊。于是觸物如親,撫臺如弟,虔誠地供奉著奈落宮的第十八層殿。
而那個回到凡間的兄弟,排行第四,以真龍之名,恩澤天下,又領(lǐng)一代繁華。
夢里閑牛
至于為什么排行第四? 別問! 問,就是神話! 還有為什么要喊“武僧”? 別問! 問,就是夢,牛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