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肥看著肥頭胖耳的龜瘦,思索良久,終于是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對于雷家愿意將公主嫁給自己,換取魯家之煙這件事情,魯肥覺得自己并不虧,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一樁美事。不管是出于自身層面還是出于人道主義,邏輯上都行得通。
狡猾的龜瘦看魯肥松了口,便在一旁不斷地添油加醋,把雷家小姐夸得是天女下凡一般,連我這個作者聽了之后,嘴角的口水都流個不停。至于什么魯家祖訓,精蟲上頭的魯肥一股腦全都給忘記了。與龜瘦飲酒三杯后,腦子一熱,稀里糊涂地答應(yīng)下來。
“要是你們小姐不漂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魯肥的臉像猴屁股一樣紅彤彤的,龜瘦離開前,魯肥這樣對他說。
忙完這件大事,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龜瘦美滋滋地下了山。因為在魯肥家喝了酒,此刻走起路來就像一只剛剛吹起來的皮球一蹦一跳的。龜瘦一想到自己又完成了一件大事,便忍不住心喜。于是他把魯肥給的煙拿出來看了看。
是一個小盒子,有點火柴盒的感覺。龜瘦小心翼翼地抽出來,一根根肥美的煙靜靜地躺在里面,透著淡淡的火星子味道。
龜瘦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稀奇的東西,他被煙的奇妙氣味深深吸引,想著自己帶回這么多,獎勵自己一根也無妨。龜瘦掏出其中一根開始品嘗了起來,單單是舌頭觸碰到煙頭,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fā)燙發(fā)熱,好像被點燃了一樣??磥眙敿覠熌苤伟俨〉恼f法并不是空穴來風。龜瘦學著魯肥抽煙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吐,身體輕飄飄的好似要成仙一般。
“好極了!”龜瘦將煙收了起來,藏進自己的褲襠里。這里面除了煙,還有他的命根子,只有相當重要的東西才會被龜瘦放在里面。換句話說,這盒煙同他的命根子一樣重要。
如前所述,龜瘦在魯肥家里喝了酒,又抽了魯肥給的煙,出來的時候冷風一吹,整個人都變得很亢奮。至于有多亢奮呢?大概就是有一名刺客尾隨著龜瘦,他卻渾然不知,依舊哼著小曲兒,踢著石子,配合著刺客將她的腳步聲掩蓋掉了。
而這名刺客,正是前面蹲守在魯家山欲將魯肥刺殺的那名美女刺客。她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腰上懸掛著一柄锃亮的匕首,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用頭繩牢牢地綁在后腦勺,如寒冰般肅殺的臉龐上,一對凌厲如刃的雙目正透著兇光,似乎遠隔千里也能將敵人一擊斃命。此刻,她單膝跪地,隱藏在黑暗中,像是一只等待獵物上鉤的猛獸。
在這么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刺殺可以說是最絕妙的活動。
一陣微風吹過龜瘦的后頸,他全身一激靈,寒毛不知何時悄然立起。好在龜瘦是一個無神論者,他并不相信這是鬼神在作怪。再加上酒后壯膽,龜瘦對此毫不在意。
女刺客的嘴角向上揚起了詭異的角度,都說這西郊的魯家族人個個擁有高超武功,神秘至極,常隱居于山,乃世外高人也??扇缃褚豢?,這魯肥長得白白胖胖,一顆啤酒肚大得連衣褲都收攏不住,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地,像哪門子懂武之人?看來這魯肥也不過如此,女刺客心中暗喜。
“今日我便收了你這項上人頭!”女刺客逐漸放松了警惕,對付這種雜魚,尚用不及牛刀也。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個呼吸間,女刺客拔刀而起,像一支箭矢一樣朝“魯肥”沖了上去??删驮谒牡度锌煲ǖ健棒敺省辈鳖i時,意外卻出現(xiàn)了。
我們知道,龜瘦如今酒精上頭,雙腿像兩根粗胖的海綿一樣,軟的厲害。而他正走在下山的路上,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摔個狗吃屎,若是運氣再差一些,搞不好腦袋也會開花……因此龜瘦喝了酒,站不穩(wěn),就一定會摔倒。然而好巧不巧,在龜瘦剛剛摔倒的一剎那,女刺客也恰好刺了過來。
這種巧合的結(jié)局就是,夜晚的寧靜被兩道慘厲的聲音打破,一個來自龜瘦,一個來自女刺客。
話說這龜瘦摔了一跤,頭皮被石頭劃出一道血痕,痛的嗷嗷慘叫。不過這清晰的疼痛感也讓他的酒醒了一半。龜瘦突然意識到,剛剛似乎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接著他一細想,這大半夜出現(xiàn)在魯家山的,除了魯肥本人還能有誰?或許魯肥后了悔,想將煙給奪回去。
龜瘦捂著褲襠,用手摸了摸,煙還在,他放下心來。
另一邊,女刺客行刺失敗,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撞向一顆肥樹。一柄匕首插在肥樹的樹干上,而它的主人——美女刺客,被肥樹撞得頭暈眼花,一排小星星在她的頭頂瘋狂打轉(zhuǎn)著。
“想不到這魯肥還有些本事,竟能預判我的出招,看來是我輕敵了……”女刺客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把匕首拔了出來。自古行刺失手者死,女刺客一生中不知刺殺了多少武林豪杰,想不到最終還是陰溝里翻了船。于是她吞下藏在舌頭底下的毒丸,準備自盡。
就在女刺客毅然決然地要吞下毒丸時,她聽見了那位“魯肥”氣沖沖地朝自己走來,嘴里怒罵著“你奶奶的!魯肥你這個小人,王八蛋,不守規(guī)矩,竟想將潑出去的水收回!”之類的話。
女刺客一怔,他為什么要叫我魯肥?難道他并不是魯肥!是自己殺錯人了?也不對啊,魯肥,魯肥,不應(yīng)該就是肥肥胖胖之人嗎,和眼前的這個人是完美吻合的。難不成,這魯家山還有其他魯肥不成?一瞬間,萬千思緒從女刺客腦海中閃過,令她確信,自己的確是殺錯了人。既然是這樣,那么刺殺魯肥的任務(wù)還沒有結(jié)束,女刺客將毒丸吐了出來,重新藏在舌底。
“你不是魯肥?”女刺客問龜瘦,雖然有些明知故問,但她想從這個胖男人口中套點信息出來,以便自己能成功將魯肥刺殺。
“你才是臭魯肥呢!你全家都是魯肥!”龜瘦破口大罵道。想不到這年頭變態(tài)如此猖狂,竟將注意打到自己這么個良家美男身上,簡直可怕至極。
“還有,你為什么要叫我魯肥?為什么要跟蹤我?”龜瘦問道,可當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來者是一個絕世大美女時,瞬間語氣就軟了下來。這姿色,就算是雷家,估計也難找到可以與其匹敵的女子了。此時龜瘦又希望多來幾個這樣的美女刺客來跟蹤自己,想到這里,龜瘦的口水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女刺客冷笑一聲,“你不是魯肥,那真正的魯肥在哪里?”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女刺客熟練地將匕首架在龜瘦細品嫩肉的脖子上。
龜瘦被女刺客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敢動彈,只覺得蛋蛋被勒得發(fā)緊。他生怕得罪了這位刺客姑奶奶,怕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咕嚕一下滾下來。于是他老老實實地回答:“嗯對,首先我肯定不是魯肥!魯肥他住在山頂,剛才與我喝了酒,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躺在床上睡大覺呢。美女姐姐,您要是想對他動手,我可沒什么意見。我和魯肥也不熟,您看看能不能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龜瘦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如今落在女刺客手里,自然只能卑微地求情。
“那你滾便是,別讓我再看見你,死胖子!”女刺客想到自己白忙活一場,心情便有些不悅。她一腳踢開龜瘦,就沖著山頂而去,此行必將魯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