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
蘇渡此話一說,黃磕子忽然就愣了一下,目中似乎露出一絲忌憚。
“有!有好幾具遺骸,都是煌天劍宗和枯羊山上的高手,被那孫二虎焚成骨灰,存放在陶罐中,甚至有一名煌天劍宗的劍修,其實并未死去,被活生生燒了灰。那些陶罐剛開始的時候被他放在床頭,后來據(jù)說是一位師兄不小心打碎了一個他的陶罐,然后就不知道他把那些陶罐放在哪了?!?p> 蘇渡眸子中冷意森然爆發(fā)。
“哪個打碎他陶罐的師兄怎么樣了?!?p> 黃磕子細(xì)細(xì)思索一番,才乍然開口:“嘶,小師叔這么一說,好像是自那件事發(fā)生后,就再無人見過他了?!?p> 蘇渡冷笑一聲,心中再無疑慮。
黃磕子也被蘇渡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師叔,我沒說錯什么吧?!?p> “沒什么。”蘇渡面色再次淡然起來。
忽然心有所感,扭頭看去。
那兩旁掛滿尸骸的殘破道路前,跌跌撞撞來了一人。
黃磕子也看過去,臉上露出一點譏諷笑意。
“應(yīng)該又是山下凡夫來此求救?!?p> “求救?”蘇渡疑惑。
“師叔有所不知,秋榮鎮(zhèn)雖然就在我枯羊山山腳處,可方圓皆是我宗門禁制,秋榮鎮(zhèn)的凡夫俗子往往會有求與我等,但無處登山,唯獨(dú)我們,不在山上,而是就在山下外院,所以便常常有人撒著膽子來求我們?!?p> “哦?那意思是你們經(jīng)常幫山下百姓了?!?p> 黃磕子哧的一笑:“幫?嘿嘿,求子能幫,求死也幫,其他一概不管!”
蘇渡苦笑,這幫人在山下確實有點壞枯羊山的名聲。
二人閑聊的時候。
外面的人影也已經(jīng)接近,只見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著大喊三聲“仙人救命。”
黃磕子可能是因為蘇渡在的原因,走了過去,嬉笑問道:“救誰的命。”
那人是個小姑娘,聲音近乎哀嚎道:“救我三橋哥哥,他也是仙人!他受傷了!”
這句話明顯引起了黃磕子的興趣,呲著黃牙問道:“和我們一樣?那他是做什么受傷的?!?p> 小姑娘臉上掛著幾行淚痕:“他是官府的衙役,被囚犯打傷了。”
這句話讓剛剛提起興趣的黃磕子又沒了興趣,原本若是宗門中同道,他倒是可以上報一下宗門,可在秋榮鎮(zhèn)做衙役,只有那些雜役弟子才會被俗奉堂如此安排,而且又已經(jīng)有了山下差事,連宗門中子弟都不算了,關(guān)他屁事。
“衙役被囚犯打傷?這種廢物死便死了吧,等死透了你大可拉來,我這里不收活人,可收死人。”
說完自顧自笑了起來。
小姑娘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血跡已經(jīng)蔓延向別處。
蘇渡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將腳墊在地上,那小姑娘一頭撞在蘇渡布靴上。
這才抬頭看向蘇渡。
此時她的眼中忽然露出一抹詫異,緊接著就是深深的恐懼。
無他,因為她見過蘇渡殺人。
這在外磕頭的小姑娘正是之前騙姜瑤,要將姜瑤交給泥鰍幫的那個小姑娘!
“你怎么在這?”
蘇渡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他并不準(zhǔn)備對他多客氣,只是對他說的事情起了興趣,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dāng)初將這個小姑娘交給了衙役。
按說也應(yīng)該關(guān)他十年八年。
而不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小姑娘慌神片刻,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她知道,蘇渡是好人。
“救救三橋哥哥,三橋哥哥你也認(rèn)識,之前就是你把我交給三橋哥哥的?!?p> 蘇渡的腦海里回憶起那個巡夜的衙役,那天他沒有殺這個小姑娘而是將他交給了一個做衙役的雜役弟子,現(xiàn)在想想那人確實說過可以喊他三橋。
想到這里,蘇渡不再多言,扭頭與黃磕子道了聲別,準(zhǔn)備先去看看小姑娘這里怎么回事。
大袖一揮將小姑娘拘起。
“走,去看看?!?p> 小姑娘明顯有些不適,滿臉的緊張,蘇渡也對她沒好感,要不是涉及其他人,他絕不會管。
“說說吧,怎么受傷的?!?p> 蘇渡速度并不慢,拎著她很快就進(jìn)入了秋榮鎮(zhèn)。
而這途中也簡單了解了前因后果。
居然是因為,三尸教!
當(dāng)時小姑娘被三橋抓起后直接被扔進(jìn)了土牢中,但因為還是個孩子,三橋?qū)λ紶栆矔行┰S照顧。
甚至還給她起了個名字,叫甘蔗。
那小姑娘說起甘蔗這個名字時,居然有一絲紅光滿面的幸福樣子,似乎光是有一個甘蔗這樣的稱呼,或者說名字,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驚喜。
“然后呢?”蘇渡來不及聽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打斷道:“直接說三尸教。”
“有一天,大牢里來拉一個怪人,我在外面關(guān)著,那人則直接被關(guān)進(jìn)了地牢深處。我聽三橋哥哥說,他就是三尸教的妖人,他說的話,一句都不能聽,外面已經(jīng)有很多百姓被他騙了魂魄了?!?p> “那個怪人長什么模樣?!?p> 甘蔗想了想:“他的眼睛好像沒有眼白,都是黑色,皮膚下面有很多小疙瘩,就像蟲子在里面鉆一樣,嘴里一直流口水,喊著想和女人做那事…”
“嗯,然后呢?!?p> “然后啊,那個人關(guān)進(jìn)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就是看那個男人在和女子。。。那樣。第二天我才知道,不只是我,所有人,周圍所有人都夢到了?!?p> 聽到夢境的說法,讓蘇渡心頭一震,這種手段往往與神魂有關(guān),不知道如果對自己的用的話會不會有效果。
甘蔗繼續(xù)道:“第二天,我們又一起做了個夢,夢里的是一群人在拜三個烏黑的,神像?”
“神像?什么神像?”這句話引起了蘇渡注意,這個世界的人,最起碼在大荒和枯羊山里,對神的概念的都比較模糊,很少有人提起神這個字眼。
甘蔗也皺著眉頭想了想,甚至還有明顯的不解神情露出。
“他們都黑黑的,中間的看起來像一個老頭,但是他的衣服鼓鼓的,里面有許許多多女人,還有一個坐在許多頭骨上,看起來像什么野獸,還有就是是一個兩只眼睛閉著,但額頭睜開的女人。我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是神!”
說到這里時,甘蔗的雙眼開始變的奇怪起來,蘇渡咣的一拳錘在她頭上。
“給老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