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修羅獻祭圖,怨念和恐懼、絕望都是它們成長的養(yǎng)分,因為阿修羅根本就以人類為食,但他們也信奉佛祖,被封為八部護法神眾,說起來真是諷刺!”
九天玄女顯然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因此并不覺得驚訝。
“可是,明明聚寶閣就是這個聚寶閣,為什么下面一片祥和,完全看不到血海和枯骨?”
這個問題困擾了現(xiàn)場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清沅啊,你還有什么別的線索嗎?”
靜軒居士轉(zhuǎn)向清沅,“既然你能畫出來,想必能看見更多的景物?”
“沒有了!”
清沅低下頭,顯得有些慚愧,“我也并不是真能看見,只有在作畫的時候,才隱約得到某些靈感,具體畫的是什么,我其實也不清楚?!?p> 哦,梵高的癲狂態(tài)?
“現(xiàn)在怎么辦?”
九天玄女和靜軒居士對視,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大姐啊,我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人仙,您的信任我受寵若驚,為姐妹討回公道的行為也值得欽佩,但是……”
靜軒居士正用言語掩飾自己的無能,驀然眼光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你看這里,這個窗子的朝向為何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這四面都是窗子,連窗格都一樣!”
眾人一起提出質(zhì)疑。
“就是不一樣,陰影的朝向反了!”
靜軒居士浸淫文物修復(fù)十多年,文物真品和贗品,有時候差異只在毫厘之間,像這種明顯的陰影變化,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繼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
“這兩個聚寶閣不是一個,或者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聚寶閣?”
想到這一點,他腦中也倏地靈光一現(xiàn),回憶起之前融靈玉佩時看到的景象,
“玄女,你想過沒有,為什么劫持,啊,先姑且假設(shè)是劫持,為什么劫持琉光的人,要往返走兩次?先從沙石路走上官道,然后又從官道走回沙石路?”
玄女顯然沒跟上靜軒居士的思路,顯得有些懵。
女戰(zhàn)神腦子不行??!
靜軒居士轉(zhuǎn)過頭,對著清沅說道,“運用你畫家的邏輯想想,為什么?”
“主人…….”
清沅都要哭了,我只是一個伺候人的小道童,這么高深的問題,我能想得到?
“哦,我明白了!”
反而是驪鸞這個向來不顯聰明的女人,第一個給出了答案,
“這種感覺就像照鏡子。居士你知道么?我叫驪鸞,其實我眉心這個,也叫驪鸞!”
她指了指額頭上的印記,“它是我的伴生靈,但其實它也不在我的腦袋里面,而它現(xiàn)形之后,就變成了彩鸞!”
“聰明!”
靜軒居士由衷地贊嘆,不愧是我未來的老婆,大智若愚啊。
眾人一起:……
你們打什么啞謎,直接公布答案不行嗎?
為什么非要搞智商碾壓!
“呵呵,”
驪鸞得到了未來老公的夸獎,臉又紅了,快速說道,“這就是伴生存在的關(guān)系,居士的意思是,聚寶閣也有一個類似伴生靈的存在,它不在這個空間,但是,一定有彼此連接的通道入口,就像我頭上的印記一樣!”
哦!
眾人如釋重負。
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找印記、入口,一處都別放過!”
太二手一揮,身先士卒就準備行動。
“慢著!”
靜軒居士制止了他們,緊跟著又來了第二輪智商碾壓,
“不用大海撈針那樣找,有幾處特別明顯的地方,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了沒有?”
眾人:又來了。發(fā)現(xiàn)了我們能不說?
“我知道!”
驪鸞此刻,好像智慧女神附體,心思變得玲瓏剔透,處處都讓靜軒居士覺得可愛,
“最明顯的地方,就是水,像照鏡子一樣,進出、往返,還有什么比水里更方便?”
“都說感情會讓女人變得盲目,你怎么反而變聰明了呢?”
九天玄女伸出指頭,在驪鸞的額頭上戳了一下,借以表達心中的不滿。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 ?p> 一路上石磊都躲在后面當啞巴,生怕靜軒居士問他什么刁鉆的問題。
這時候終于找到了一絲絲的存在感。
眾人四散分開,立刻展開了搜索行動。
天蓬就一臉懵,不知道他們里里外外地在忙活啥。
一刻鐘之后,答案揭曉。
通往另一個聚寶閣的入口,就隱藏在一處瀑布后面。
這也完美解釋了,為什么當初劫持琉光的人會走兩次同樣的路。
因為進了瀑布之后,就又回到了聚寶閣的外圍,重新走上了沙石路,而在沙石路的遠處,青金石板官道的盡頭,就矗立著另外一座聚寶閣。
感覺像來到了幻境之中。
玄女揮了揮手,止住了眾人的腳步,
“就到這里吧!”
她轉(zhuǎn)向驪鸞上仙,“你帶居士他們回去,我找天蓬援助,這是一處秘境,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p> “你們送居士回去,我留在這里協(xié)助玄女!”
太二充滿自信地說道。
事實也是如此,大羅中期的實力施展出來,能奈何他的人確實不多。
但,世事總是無常。
裝逼和打臉,往往會成對出現(xiàn)。
太二話音剛落,秘境之中,忽然就傳來一聲怒吼。
宛如晴天霹靂,震得人雙耳嗡鳴。
大地起伏如浪濤,眾人立足不穩(wěn),齊齊后退。
聚寶閣上方風聲呼嘯,巨大的樓體倏地裂開,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巨手,猛地撕成了兩半。
巨大的法相從開裂的閣樓里升起,席卷了漫天的血雨腥風。
“就是它!”
這尊法相,跟靜軒居士昨日看到的一模一樣。
三頭六臂,腦后光輪上火焰噴涌,只是此刻,已全然化作了實體,高達數(shù)百丈,散發(fā)出浩瀚的兇威。
仿佛一跺腳,就能讓大地沉落,一揮手,又能捅破天穹。
眾人一時心驚。
玄女和太二上前一步,擺出防御的姿勢,同時護住了靜軒居士和清沅幾人。
但三頭六臂的法相,好像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看都沒看一眼。
只在口中發(fā)出隆隆的巨響,
“吾沉浸血海數(shù)百載,以眾生血肉奉祀佛祖,虔心觀想,只需再有數(shù)年,便可化作明王法相,得成正果。你也是佛門中人,又何必苦苦相逼?”
這里還有人?
靜軒居士一念方生,就見一道雪白的身影,悠悠然升至半空,佇立在一道劍光之上,面目身形,全被光芒籠罩。
但那話語聲,卻帶給靜軒居士一種莫名熟悉之感。
太二也有所覺,微不可查地垂下了眼簾,把眼光投向地面。
“佛門可不是你家開的,我心中的的佛,也不是你奉祀的佛祖。吞食眾生,禁錮怨魂,就憑這一條,你就非死不可!”
白影說話的同時,快速劈出一劍,同時也彈出一指。
眾人的感知,便到這里中止。
秘境轟然破碎,灑落無數(shù)光華。
靜軒居士幾人,霎眼間回到了外界的聚寶閣中,正聽見有天兵興奮地大喊,
“找到了!這里有一本賬簿,記載了魏景洪和墟淵的賬目往來!”
靜軒居士:……
雖然栽贓陷害是宮斗戲里慣用的伎倆,但你們這個劇情設(shè)計得有點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