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要做壞事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
沈柒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株植物。
這是麻醉草。
它的汁液能讓人沉睡。
這也是沈柒傍晚在森林里找的,她和喬曳之間沒有信任,而且她今晚要外出。
所以:“抱歉了喬小姐,祝你好眠?!?p> 穿了一身黑衣,裝作洗衣服,避開那些嗡嗡的導播儀,沈柒只身進入荒野。
直覺告訴她,秦川他們一行人,對拾荒者的行蹤,大概是有一定掌控力的。
不然這么迅速就能出動,怎么也說不過去。
她是搜尋蹤跡小能手,沒必要看太多,就循著營地周圍,最新的蹤跡,跟著守衛(wèi)隊的腳步,一起往前尋好了。
不過剛走出一會,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就在她的三點鐘放向,那里有個人,正拿著槍管,對著她。
沈柒瞳孔微縮,因為那是個保衛(wèi)隊員!
怎么會有保衛(wèi)隊員落在后面?
沈柒看了看兩邊的蹤跡,隱隱感覺不對,尤其是,以她野獸般對危險的嗅覺,那個人,不對勁!
首先是妝扮,本就是漆黑的夜里,這個人未免偽裝太過,臉部涂得只剩下一雙可視的鷹眼,一般什么情況下會這么干?
要做壞事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
還有,因為風的緣故,沈柒能嗅到,他身上火藥味很重……
這個人的跟蹤,秦川他們應該是沒想到的,因為她也沒想到……
但現(xiàn)在,這個人想干掉她。
沈柒現(xiàn)在身上只有兩把刀。
是的,兩把短刀。
這可是黑夜,對面是個有身手的男人。
而且現(xiàn)在對方有一管槍正對著她,她的刀,扔出去一把就少一個后手。
但,那又怎么樣。
沈柒勾唇,涼如寒冰,泛著光的利刃帶著破空之勢,不過三米遠,她有絕對的把握。
俯身,旋轉,跳躍,不過一息。
再抬頭時,子彈打中了她身后的一顆樹,而她的刀,穩(wěn)穩(wěn)插在對方的眉心。
她快步走向那具溫熱的尸體,在對方的耳朵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麥,之前她沒聽到聲音,說明這男人并未向外匯報過什么。
沈柒松了口氣,拿起麥放在耳朵旁,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她又取下對方身上的所有電子設備,和麥一起,直接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
砸爛!
換上對方的外衣,拿走那把消音槍,將人拖進深叢里藏起來,沈柒呼出一口氣,繼續(xù)朝守衛(wèi)隊的蹤跡而去。
森林的夜里格外漆黑,但對于沈柒而言,如履平地般。
走了不過二十多分鐘,她隱隱察覺到了守衛(wèi)隊的動靜。
他們走得很快,此地已經(jīng)距離營地快千米了。
“秦隊,這邊?!?p> 江輝隱晦的看了眼包在掌心的儀器,跟著儀器上的幾個紅點,確定方位。
一行人走著,似乎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沈柒。
秦川應聲,從江輝手里接過小表盤看了眼,這是千米內(nèi)的生命探測儀。
就在二十分鐘前,儀表盤上顯示,除了他們一行人外,有兩個生命點,在千米外朝他們靠近。
方位沒問題,是營地的方向沒錯了。
但,是誰?是人還是野獸?
又不過幾分鐘,生命點突然消失了一個。
這只能代表,它死了。
可另外一個生命點還在追蹤!
他們不好打草驚蛇,好在又走了沒多久,前方的千米內(nèi)又出現(xiàn)了兩個生命點。
能離營地兩千米遠,要么是拾荒者,要么就是野獸。
這毋庸置疑。
他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但后頭那個生命點,也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注意防范?!?p> 秦川說完,朝后頭打了個手勢,眾人瞬間明白,御敵!
沈柒和守衛(wèi)隊的距離從不遠不近的跟著,到后來繞了個遠路,直接越到了守衛(wèi)隊前頭。
“秦隊!”
江輝一臉迷茫的看著儀表盤:“跑遠了?”
秦川看著儀表盤也皺眉:“不要掉以輕心,不管前后,這是個合適的距離?!?p> 是的,不管是前后,沈柒距離他們不過百米。
從一開始以超越他們的速度,到后來的平速,再到加速又平速,足以說明,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且對這片荒野的了解程度,不亞于他們。
對方始終在跟著他們,又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這很奇怪,但又不奇怪。
從營地附近出發(fā)的光點,足以說明很有可能是團隊出現(xiàn)了背叛者。
“我查過?!苯x低聲:“喬曳,季洲和蘇賀曾來過這片荒野,還有守衛(wèi)隊里,也有三個人……”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不在我們當中,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盯著了。”
這足以證明,昨晚喬曳和季洲的舉動,未必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單純。
不過這兩人都受傷了,出現(xiàn)的概率不大,那么守衛(wèi)隊的三人和蘇賀,就很可疑了。
守衛(wèi)隊里也有派系,有些人,總做些雞鳴狗盜的事,讓人惡心。
秦川眼帶陰郁,但還是囑咐道:“不要被影響,別忘了任務?!?p> “是。”
也就是他們移動的方位,沈柒也向前移動著。
不出意外,她發(fā)現(xiàn)了那個拾荒者。
他身邊,還跟著一只野獸。
這次,是真的野獸。
一只成人高,通體漆黑鬃毛的狼,它露出的尖牙,足有手掌長,在夜光下絲絲冒著寒氣。
不能讓守衛(wèi)隊發(fā)現(xiàn)他們!
這是沈柒腦子里存在的唯一想法。
此時那個拾荒者,身披花色獸皮,雖然獸皮已經(jīng)臟得看不清樣貌,但沈柒依舊知道,那是一只成年老虎的。
拾荒者藏在暗夜中,他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眼如炬的盯向西南方。
遙遙望去,那是營地的方向。
再有不過五分鐘,秦川的隊伍必然會發(fā)現(xiàn)這一人一獸。
只是這一人一獸,等在這里,顯然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守衛(wèi)隊的蹤跡。
狼的敏銳力超乎常人。
光這樣想著,沈柒便收到了那只金色瞳眸如約而至射來的目光。
被發(fā)現(xiàn)了。
沒選擇躲藏,早已藏好面容的沈柒堂而皇之走了出來。
她手握熱武器,一步一步,向前進。
石塊上的人動了,他起身,跳下石塊,和那頭狼一起,邁著緊致的步伐,走向她。
當兩人間的距離不過百米,黑狼躬身,大嘴里嗤嗤噴著濁氣,一副要攻擊的姿態(tài)。
沈柒站定,握槍的姿勢不變,她開口了。
“你身上的皮毛,我曾經(jīng)也有一件,那是頭豹子,和你的狼一樣,我徒手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