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里一滴水也沒有了。
涂改改怨念地看著池銘歆,她想上廁所了。
“怎么了?”
池銘歆看她一臉的委屈,莫名有些心虛。
涂改改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水喝多了?!?p> 哦!是要方便!
池銘歆了然。
“停車!”池銘歆喊道。
“走,我陪你去!”
下了車,官道的右邊是一座高山,就是蓮花山,山體高聳入云,看不見頂端,左邊是一片起伏的土丘,稀稀拉拉地長著一片樹林,樹葉翠綠,池銘歆帶著涂改改越過幾個(gè)小土丘,指著一顆粗壯的大樹,“你去那里吧,我給你守著?!?p> 涂改改也不扭捏,人有三急,她躲在大樹的后面,歡快地釋放著。
池銘歆在幾步之外背對(duì)著涂改改,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唰唰唰的聲音,猶如雨打芭蕉,噼里啪啦,一會(huì)又如綿綿細(xì)雨,淅瀝淅瀝,他的耳根一紅,心里突然一熱,忍不住想回頭看看,發(fā)出那美妙旋律的地方。
涂改改方便完畢,從大樹后面鉆了出來,“你也去吧!”
他們之前喝的茶水太多了。
池銘歆一步一步朝那棵大樹走去,從小受到的教養(yǎng)便是非禮勿視,可是他的目光仍然不自覺地朝樹下看去,那一片濕潤的草地格外的青翠,幾株略高的小草在微風(fēng)中搖曳著纖細(xì)的身軀,似乎在感恩大自然的陽光雨露。
池銘歆不由地想起剛才那動(dòng)聽的旋律,他回頭看了看,涂改改就站在剛才他站的位置。
池銘歆突然扭捏起來,他伸出頭去,“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好了?!?p> 涂改改回頭看看他,只看到半顆腦袋,“行,那你快點(diǎn),我在車上等你。”
等涂改改走遠(yuǎn)了,池銘歆才解開褲帶。
“飛雨,你們干嘛呢?”
藺一柏和林風(fēng)也下車來。
涂改改坐在車轅上,晃蕩著兩條腿,“尿憋了,下來方便一下。”
藺一柏憋住笑,看了一眼林風(fēng),又朝土丘那邊看了一眼,“你們就在這無遮無蓋的大路上方便?”
“誰說無遮無蓋?你看見了嗎?”
“我是沒看見,可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涂改改懶得跟他掰扯,“那你就憋著吧?!?p> 藺一柏突然皺起眉頭,“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也要去方便一下,表哥,你去不去???”
“走吧!”
兩人都朝土丘那邊走去。
池銘歆回來時(shí),看到他們兩人也去方便,不由地站在原地,指揮著他們,“你們倆去那邊吧!”
藺一柏道,“為什么我們要去那邊?我就要去那棵樹后面?!?p> “不行!”
池銘歆難得的堅(jiān)持,“要不就憋著,要不去別處?!?p> 藺一柏撇撇嘴,“沒聽說過連方便的地方都要霸占。真是強(qiáng)盜土匪。”
卻不敢真的跟池銘歆去爭吵,在幽城他可是見識(shí)過池銘歆的厲害的,更何況,他表哥臉上的淤青還沒有消下去呢。
回到馬車上,藺一柏仍然怨氣未消,“表哥,你說那池銘歆為什么不讓咱們?nèi)ツ沁叿奖??難道那邊藏了什么寶貝?”
林風(fēng)無語。
心里卻更加悲涼,他竟將那飛雨公子看的如此重要,就連……她去過的地方……都不允許別人踏足。
這是多么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他心里還能空出一絲一毫的位置嗎?
馬車上,涂改改手里拿著一朵池銘歆剛才替她采的花,渾身輕快,心情也很好,情不自禁哼起歌來。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記住我的情,記住我的愛,記得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這里等你回來,千萬不要把我來忘懷……”
她唱的毫無章法,卻令人心情愉悅。
池銘歆看著她一邊聞著花香,一邊唱著:野花不要采。忍俊不禁,“改改唱的真好!”
“謝謝捧場!”
涂改改朝他點(diǎn)頭致謝,“下面,我要為曾經(jīng)的狀元郎池銘歆先生獻(xiàn)上一首歌。
歌名叫做《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先鼓掌,后欣賞,謝謝!”
池銘歆再次忍俊不禁,立刻配合地鼓掌。
涂改改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認(rèn)真地唱道: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你讓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
”
一曲完畢,池銘歆眼里星光閃爍,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改改之心,為夫必不辜負(fù)!”
涂改改卻不放過他,“好了,我唱完了,下面該你唱了?!?p> 池銘歆一愣,“我也要唱?”
“那當(dāng)然啦!禮尚往來嘛!”
“可是,我不會(huì)唱歌!”池銘歆一臉的為難。
“不管,就要聽!你不唱就是不愛我?!?p> 這話可嚴(yán)重了,池銘歆趕緊說道,“我怎么會(huì)……不愛你呢?我早就說過了,池銘歆此生,只要你一人。”
“那你就唱!堂堂狀元郎,怎么會(huì)連一首歌曲都不會(huì)唱呢?現(xiàn)編也行!我不介意的?!?p> 池銘歆感覺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誰說狀元郎就一定會(huì)唱曲的?
涂改改眼珠一轉(zhuǎn),“真的不會(huì)唱?”
池銘歆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頭,“不會(huì)?!?p> “行吧,不為難你了?!背劂戩н€沒來得及欣喜,后面又聽到,“不過咱們約法三章,你什么時(shí)候?qū)W會(huì)了,什么時(shí)候再進(jìn)我的房間!”
涂改改狡黠一笑,“這個(gè)結(jié)果你同意嗎?狀元郎先生?”
池銘歆大手一撈,將她納入懷中,“我不進(jìn)房間,咱們今晚就住在馬車上?!?p> “你想霸王硬上弓是吧?”
“不,我是怕娘子一人孤枕難眠?!?p> “池銘歆,你學(xué)壞了?。 ?p>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那你說,誰是朱?誰是墨?”
“娘子是朱,我是墨!”
“池銘歆,你才是豬!”
“哈哈…哈哈哈………”
池銘歆放聲大笑。
他的娘子,可真是一個(gè)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