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識很快達成!
雖然隊長們來了以后,水底下的秘密一樣會被發(fā)現(xiàn)。
但此時此刻梁青青正愁著沒辦法交差。
所以事情必須他們自己來做,還得抓緊時間,必須完成,這樣回頭她面上起碼能說的過去。
梁青青一手按在了即將二度下水的程閑肩膀上,道:“弟弟,這事要是辦成了,算姐姐欠你一個大人情?!?p> 轉(zhuǎn)而,她身體往前湊了些許,呵氣如蘭:“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才學會了控制魅魔的力量,如果我小心一點話,不會有多少損傷的?!?p> !
程閑猛然一怔。
正在他想要仔細問問沒有多少損傷是個什么概念時。
一股巨大的推理突然從背后襲來。
與之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蘇鴻瑾發(fā)出來的一聲暴喝。
“都什么時候了!先完成工作!”
咣當入水。
幸好程閑事先把避水符貼在了身上,不然肯定要猛嗆好幾口。
按道理說這事是梁青青想要交差,要下水也得是她自己來,可到底在場的只有程閑知道水底河床的冥差尸體在哪,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只好代勞跑一趟,況且他硬實力也夠,還有桃木劍傍身,真下了水或許風險還要更小一些。
使勁的晃起兩條腿撐起全身上浮至水面。
他朝岸邊兩位副隊長揮了揮手,繼而循著遠處的環(huán)水域路燈尋找先前記下的方位。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
他順利游到了錨定地點,跟著一個反身,整個人便仿佛浪里白條般直奔水底而去。
他背后的桃木劍,也重新綻放出了那般紅亮光華。
且隨著下潛的深度越來越濃艷。
“還好,沒跑偏?!?p> 眼見著桃木劍的變化,程閑稍稍安心,他記得清楚,這劍身顏色會隨著靠近冥差尸體而加深,如此看來,他下潛的方位沒有出錯,也免去了重新尋找的麻煩。
第二次看見那具軟塌塌的黑衣尸體。
視覺沖擊依然強烈。
環(huán)顧四周,程閑微微蹙眉。
怎么先前那阻攔著自己的黑影不見了?
他并不認為上岸行兇的半邊河神與阻攔自己發(fā)現(xiàn)冥差尸體的是同一個。
道理很簡單。
那黑影明明發(fā)現(xiàn)了他,卻沒有出手攻擊,原始動機和半邊河神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甚至冥冥中,他認為那黑影很可能是到現(xiàn)在還沒露面的蛇妖。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緊緊握住桃木劍,程閑再度確認紅光的彌漫范圍內(nèi)沒有其他潛在威脅存在。
跟著,他橫劍一刺。
斬斷了連接著冥差尸體與金屬拉栓之間的細繩。
而在切口處,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兩蓬黑煙翻涌而出,一些埋在心底的猜測,正在快速得到驗證。
程閑沒管開始上浮尸體,那冥差早就死了透透,他也沒聽過鬼還能詐尸的事情。
擺在眼前的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一切的一切,只怕都源于那金屬拉栓之下究竟藏了什么。
可就在他準備探出手,一把將其拉開之時。
從側(cè)方向兇猛襲來的水流瞬間把他推開了數(shù)米遠。
驚魂之際,程閑下意識擺出了防守姿態(tài)。
得益于從酥酥和披星那學來的招式,他純憑條件反射格擋開了接下來的一串偷襲。
再等他看清是誰動手時,那張臉真是一點都不讓他感到意外。
王水清!
又是二隊的!
就是可惜了,避水符雖然能保證呼吸無礙,但要想達到對話的地步顯然是不可能。
然而那位年近四十的王水清卻像是有個清奇的腦回路,他嘴角勾起道很陰損的弧線,一只手舉了起來,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攤開了一個鈍角。
嗯。
程閑看懂了,這貨是想說他有八品。
能成為接替岳玲下水的人選,他的屁股是坐在哪條凳子上,這點沒什么可以懷疑,倒是他居然會守在這地方,很難讓人不產(chǎn)生聯(lián)想。
八品、與水神共工有一面之緣。
如果岳玲和陳霄沒有說謊,那眼前的這家伙等同于是知道的內(nèi)情比他們都多。
略一細想。
程閑有了決斷。
而在這時,對方似乎也是擺完了造型,瞬時間撲殺過來。
那氣勢……
看來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弓身擋住了照面兇悍一擊,程閑粗中有細,一邊收起桃木劍的同時,一邊努力觀察對方的動作模式。
初次執(zhí)行任務就碰到了這種級別的,又是在水下交戰(zhàn),難度不用想也知道多么大,縱使有避水符的配合,他的四肢依然受到巨大的水壓限制,要想和在陸地上一樣的靈活行動顯然不可能。
那這種時候,想著以純粹的招式壓制就很不現(xiàn)實。
對方八品。
按酥酥說的,他的實力堪比七品。
程閑無法確信被酥酥視為垃圾的品級提升路線在級別的躍升之間是否存在無法橫跨的鴻溝。
所以這種時候。
光是一力壓十會還不夠保險。
他得以巧取勝。
在水中活動無礙的王水清從自己第一波偷襲被格擋下來后就已經(jīng)鉚足了勁,此刻第二度發(fā)起沖擊,還是沒能收獲預想之中的效果,與程閑的謹慎相比,他這會兒也不得不放下些傲慢。
程閑在岸上把陳霄逼到認慫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雖然沒有足夠的信息輔助,但從岳玲的手腕被隔空割裂來看,這位年輕人應該是有點本事。
然而再如何的本事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畢竟陳霄在他王水清的眼里,也不是多么厲害。
與水神共工有一面之緣可不僅僅意味著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王水清有自己的底氣和驕傲。
眼見無法輕松取勝,他索性改變了策略,他往河床之上的金屬拉栓看了看,心底估算了會兒要保留多少余力。
跟著,他不再使用單純的肉搏。
眼中藍光一綻,霎時間,猶如神明附體。
王水清的身體表面像是附著上了一層薄薄的氣泡膜,再仔細看,又像是有一道奇異的水流屏障將他包裹其中。
盡管認不得他這般變化是什么路數(shù)。
但氣息的改變乃至通過水流傳遞過來陡然提升的壓迫感做不得假。
程閑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殺字積壓在了喉頭。
在水下,他不敢保證自己的這張最強底牌能否起到作用。
還是先用虎鶴雙形打打看吧!
不行……
就想辦法把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水面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