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這邊正在喝酒聊天的兩人,此時皇城御書房,老態(tài)龍鐘的炎朝皇帝冷季正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疲態(tài)。
“愛卿,事情查的如何了?”
底下一人身著黑袍,將全身都裹在其中,臉上還帶著一張神色難明的黑色面具,一切仿佛都融為了一體,哪怕是皇帝問話,也不曾摘下。
“回陛下,查清了!那種藥名“粟”,乃是摩羅國研究出來的一種毒藥,一旦服用,服藥之人的修為將會得到大幅上漲?!?p> 冷季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緊鎖起來:“那這豈不是無敵的神藥了?即如此,又為何稱為毒藥。”
卻見那黑袍人緩緩搖頭,沉聲說道:“并非如此,這種藥雖說能大幅上漲自身的修為,但卻會讓身體產(chǎn)生極大的依賴感?!?p> “依賴感?細說?!?p> “粟的毒性能將人體的修為強行拔高,所消耗的是身體的機能,長時間服用,身體會越來越弱,只需短短兩年之內(nèi)便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身體。最可怕的是,由于沒有解藥,其本身就是解藥,所以一旦服用,終生難戒。”
“難戒,為什么這種藥會讓身體產(chǎn)生依賴呢?難道是——修為的誘惑嗎?”
“不,是停止服藥后的痛楚,那種痛楚,微臣在摩羅國探查時見過過,那凄厲的叫喊聲堪稱人間煉獄?!焙谂廴俗焐险f著人間煉獄,然而語氣卻還是那么淡定。
“居然能這么可怕?難道就沒有解毒良方?”
“說有也有,假如一個人的意志力足夠強大的話,應(yīng)該可以硬挺過“粟”的副作用的。但據(jù)我所知,摩羅國的一名天境強者為了追求更高的修為,強行服用后,下定決心想要戒掉。但哪怕以他天境實力的意志力都沒能成功……”
“天境強者都難以承受的副作用?”冷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整個炎朝占地數(shù)千萬公里,但天境強者也不過寥寥數(shù)十人,在他心里,天境強者便已經(jīng)有通天徹地之能。居然連這般強者都難以承受“栗”的副作用?
說實話,他有些心慌了,旋即將目光轉(zhuǎn)向黑袍人:“愛卿,若是以你的修為,你有把握擊潰服藥后的天境強者嗎?”
黑袍人聽后,大笑一聲,自信說道:“哈!哈!哈!陛下放心,別說區(qū)區(qū)天境強者,便是那傳說中的“圣殿”與“修羅城”,只要有我在,不說能保住炎朝萬里國土,但卻必能保陛下無憂。”
“呼——”
聽到黑袍人這樣一番話,冷季方才松了一口氣,說道:“既便如此,朕也不能放任不管,如今“粟”已經(jīng)流入民間,我要你秘密查探清楚境內(nèi)“粟”的來源,務(wù)必全部解決。炎朝決不能容忍“粟”的傳播。”
“臣領(lǐng)命!”
“唉——可惜朕的皇子們都不爭氣,大皇子月正武學(xué)天賦太差,搞的文不成武不就。二皇子瑜兒還好,可惜武學(xué)素養(yǎng)同樣一般,在傾注了那么多資源后,又有你親自傳授武藝,也不過剛剛邁入江湖中的高手行列。至于三皇子炎兒?唉!不提也罷!”
這一刻的冷季仿佛不再是那個在朝堂上指點江山的皇帝,而只是一個年邁的父親。
他太累了!炎朝在傳位于他時早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國外勢力更更是蠢蠢欲動。這些年,他治國安民,內(nèi)修外攘。歷經(jīng)數(shù)十年方才將國家治理成如今這般模樣。
可外表看起來如此強大的炎朝,只有他知道內(nèi)里是何等的混亂,朝堂內(nèi)勢力交錯,由以那丞相李耀行最甚。他身為前朝老臣,勢力早以經(jīng)營的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若是再給冷季十年,或許還有可能拔除丞相一脈,可如今自己已是風(fēng)燭殘年,一旦自己身死,那幾個皇子如何對付的了老奸巨猾的李耀行。
“陛下,恕我直言,二皇子廣結(jié)天下英雄,本身實力也在玄境巔峰,雖然武道勉強,但手段尚可,有臣傾力相助,同那李耀行,還有一戰(zhàn)之力。至于大皇子和三皇子——比起二皇子終究稍顯不足。不如將太子之位盡快提上日程,幫助二皇子鞏固勢力,用以對付李耀行?!?p> “你覺得瑜兒能成氣?足以成為下任帝王?”
“二皇子如當上太子是對炎朝最好的結(jié)果,只要能讓炎朝強大起來,臣,愿鞠躬盡瘁!”黑袍人說這話時,哪怕隔著面具,也能感受到黑袍人的認真。
“好,明日早朝,立冷瑜皇兒為當朝太子。”冷季說出這話,身形更是佝僂了幾分,他真的太累了?!斑@些年,辛苦你了,以后炎朝就交給你了。”
黑袍人愣在原地,良久,開口道:“陛下,我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炎朝,炎朝便是我的全部,您知道的,為了炎朝,哪怕二皇子殿下真做了皇帝,若是對炎朝不利,我同樣會出手!”
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話,若是他人說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黑袍人就這麼平靜的說了出來。冷季居然絲毫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
“哈!哈!我知道!哪怕是我也一樣吧!你忠的從來都不是我或是炎朝的皇帝,你忠的是這炎朝的“冷”姓,這我很清楚,就如同你我的第一次見面一樣。我相信你,這些年,一直是?!?p> “……”
見后者不說話,冷季繼續(xù)自顧自的呢喃道:“你說……傳說中的“神”真的存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