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道:“我們已經(jīng)下來快15分鐘,李教授的電話應(yīng)該很快就打過來了!等一會吧!”
“嗯!”
蘇瑤點了點頭,警惕的看著四周,神情有些緊繃。
我拍了拍蘇瑤的肩膀,說道:“放心,他不會報警的!”
蘇瑤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以防萬一吧!世事總無絕對,普通人遇到事情,會習(xí)慣性的選擇報警,李文良雖然是大學(xué)教授,但也是個普通人。”
“不會!”
我走上前看著蘇瑤,對她說道:“瑤瑤,你不用這么緊張,你可知道為什么這次我會選擇李教授?”
蘇瑤搖了搖頭。
“因為李教授是個知識分子,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交易,都需要在桌案之下進(jìn)行。所以他不會報警。”
蘇瑤聽了我的話,若有所思,但最終還是沒有放松下來,繼續(xù)觀察著四周有沒有警察出現(xiàn)的痕跡。
“我承諾了保護(hù)你,這就是我的責(zé)任,和李教授會不會報警其實關(guān)系不是很大,他不報警,以前我們做過'生意'的人也可能會。”
我苦笑一聲,知道拗不過這個丫頭,也就不再管她,繼續(xù)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大學(xué)生。
男同學(xué)的歡聲笑語、女同學(xué)的修長白腿......
曾幾何時,我也像他們一樣,有著愜意的現(xiàn)在,和......能夠被無限遐想的未來。
......
......
“命運把擁有變作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p> 我剛剛?cè)拥羰掷锏臒?,還沒等踩滅,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是一首很古老,但是很經(jīng)典的歌曲——《光輝·歲月》。
我是黃家·駒的忠實粉絲。
縱有人間千萬曲,世上再無黃家·駒。
當(dāng)年讀到這句話時,我久久不能釋懷。
但我沒有把這首歌最核心那句歌詞設(shè)置成我的手機鈴聲。
我更喜歡這句——命運把擁有變作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
每次聽到這句歌詞,仿佛都會給我一些力量。
我看了眼來電號碼,是一串陌生卻又熟悉的數(shù)字。
陌生于這個號碼第一次打過來,熟悉于我在李教授的資料上見過這串?dāng)?shù)字。
“喂,哪位?”
我接通了電話,明知故問。
李教授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面?zhèn)髁顺鰜?,只不過不再有剛剛辦公室內(nèi)的那般胸有成竹和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是有了些驚慌失措和......恐懼。
“溫先生,我是李文良,你在哪里?”
蘇瑤對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的確是李教授打來的電話。
“李教授,我還在吉省大學(xué)的校園內(nèi),剛剛在校園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準(zhǔn)備離開呢!”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然后李教授說道:“溫先生,你方便再回來我的辦公室一次嗎?剛剛你的提議,我......現(xiàn)在想和你聊一聊!”
......
......
再次回到辦公樓后,我按下7F的按鈕。
剛剛第一次到達(dá)7F之時,我和蘇瑤是一個一個辦公室找到的李教授辦公室。
而這次,李教授等在電梯口。
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李教授再次見到我時的表情。
雖然前后不過半個小時,但他的表情產(chǎn)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變化。
不可置信、憤怒、驚慌失措全部糅雜在一起。
我和蘇瑤率先走進(jìn)李教授的辦公室,他在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后才緊緊的關(guān)上了門。
走進(jìn)辦公室后,我坐在剛剛的位置。
剛剛蘇瑤留下的檔案袋還在桌子上,只不過封口處的線繩已經(jīng)被打開。
李教授走的到我的面前,語氣冷冷的問道:“信封里的東西,你從哪里搞到的?”
我俯身拿過檔案袋拆開,將里面的紙張和照片一分為二。
我先把那兩張紙遞到李教授的面前,那兩張之上打印著很詳細(xì)的信息。
李教授的家庭住址、李教授愛人的姓名和工作地址,還有他女兒的學(xué)校、班級和班主任的姓名。
對比于我之前的“生意”,今天這份資料實在是有些簡陋。
且不說更深層次的一些信息,甚至連什么時間上班上學(xué)、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平時有哪些關(guān)系較好的朋友這類的信息都沒有。
但經(jīng)過之前我和蘇瑤的“成功幾率評估”,這些“簡陋”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促成這次的“生意”。
有很多時候,“剛好夠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指著那兩張紙說道:
“李教授,這些信息的獲取并不復(fù)雜,只是耗費些時間而已?!?p> 然后我又把那摞照片遞到了李教授的面前,照片尺度很大,像素點完美還原了肉欲與金錢的交易過程。
我看著李教授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些照片就比較麻煩了,耗費了我很多的精力,至于這些照片是從哪里來的,我想您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一個叫【歡樂送】的小區(qū)?!?p> 【歡樂送】小區(qū)在吉長市是一處比較出名的地方,主要以公寓樓居多,但是買了這里房子的人很少自己住,一般都是裝修成民宿,向外出租。
這種形式的房屋出租很方便,水、電、家具一應(yīng)俱全,有些甚至連被褥都給租客們準(zhǔn)備好,拎包就能入住。
而且這種房屋的租金形式也很靈活,日租、短租、月租都可以,連押金都不需要繳納太多。
于是這里成了很多從事“特殊職業(yè)”的姑娘的落腳點和生意場。
所以這里每日都會穿行著很多到這里“賺錢”的姑娘,以及到這里尋求刺激的男人。
姑娘們濃妝艷抹,大部分都是滿身紋身的小太妹,但好在年輕,皮膚緊致、有活力。
男人們則是低調(diào)很多,畢竟誰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做這種事。
有一段對話將這個地方描寫的很生動,前一段時間我還在斗音上刷到過,是一段房產(chǎn)中介和顧客看房時的對話,對話內(nèi)容是這樣的:
顧客:聽說這里的樓天天晃?
房產(chǎn)中介:沒錯,是這樣。
顧客:我也沒看出來啊,這感覺挺結(jié)實的啊!
房產(chǎn)中介:那您晚上再來看看。
李教授聽到我說出“【歡樂送】公寓”這五個字后,情緒有些繃不住了,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