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塞恩奈特爾:不是說好給貓出題怎么變成給我出題了?
不出穆帆舸所料,值夜者的駐地里關著兩個代罰者的隊員,還有一個負責船舶管理的官員以及三個負責進出口貿易的官員。
他們大部分拒絕合作,現(xiàn)在正在夢魘的能力效果下睡得很香。
不過也有比較二五仔的,現(xiàn)在正坐在帶鐐銬的椅子上,像擠牙膏一樣問一句答一句。
雖然缺了好幾個值夜者,但是黑荊棘安保公司并沒有停擺,而是更加積極地著手調查代罰者們。
看來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代罰者覺得問題出在機械之心,所以抓走了很多機械之心的成員,導致機械之心沒人了,被阿蒙趁虛而入,抓了好幾個值夜者回去,而值夜者卻覺得問題出在代罰者身上,也抓了幾個代罰者成員……神奇的死循環(huán)出現(xiàn)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知道唯一的變量,也就是阿蒙,他們借助邪教徒的身份過來活動其實只是為了暗殺自己,這些官方非凡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原地暴斃,所以就沒必要陪著他們辦超真實家家酒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趕緊編點瞎話把克萊恩糊弄過去!防止克萊恩查著查著查到原始月亮身上去!
穆帆舸開門去找那些被他派出去的阿蒙分身們。
……
穆帆舸抓了不少阿蒙壯丁來陪他一起糊弄克貓貓。
“你們幾個去偽造布緹雅的身份,身份是在1250年去世的那個科瑞希的女兒,明白了嗎?”穆帆舸推著一組阿蒙進了一扇旅行者之門。
“你們呢?我交代清楚了沒有?你們幾個去偽造阿爾瑪納的身份,設定是布緹雅的兒子,科瑞希的孫子,借用了祖父的名字想要調查家族的秘密!”穆帆舸又挨個扒拉著分出一堆阿蒙:“清楚了就快去!時間緊迫!耽擱不得!”
穆帆舸把這一堆阿蒙推進另一扇旅行者之門,然后自己領著剩下的一隊進了最后的一扇旅行者之門。
“咱們的工作是最重要的!”穆帆舸走在最前面,領著一隊阿蒙在靈界中穿梭。
“我們得把歷史中那個真正的蘇卡普利亞家族掩藏好,第一不能向克萊恩暴露非凡,第二不能讓克萊恩發(fā)現(xiàn)真相,第三不能讓原始月亮發(fā)現(xiàn)克萊恩!”穆帆舸領著阿蒙們走出旅行者之門。
“關于編一個很慘的家族秘辛…你們有頭緒嗎?”穆帆舸指了指其中一個阿蒙。
那個阿蒙撓了撓頭:“阿爾瑪納本來有著幸福的家庭,雖然父母的婚姻是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但父母相敬如賓,家庭和睦,但他的父親對他的白月光念念不忘,而他的白月光又來到家中做家庭教師,最終父親出軌了家庭教師,卻被對家公司派來的家庭教師騙光了他家所有的錢,搞破產(chǎn)了他家的公司,又給他的父親背上巨額債款,父親為了不連累家人跳樓自殺,母子二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
穆帆舸搖頭:“太狗血了,不行!”
“那就家族世代相傳的神奇寶物被秘密組織看中,秘密組織設計害死他全家奪走寶物,母子二人大火之中死里逃生,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魯恩,科瑞希隱姓埋名開始調查秘密組織?”又一個阿蒙舉起手。
穆帆舸搖頭:“太老套了,不行!”
“那阿爾瑪納本來是神秘組織的少主,結果組織因為叛徒被卷入神戰(zhàn)的漩渦,父親被野心勃勃的伯父害死,他的身份也被表兄奪走,本來已經(jīng)定下婚約的女朋友也被表兄奪走,女友所在的神秘組織也發(fā)來退婚的信函,以清君側之名被組織趕走的母子二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伺機謀劃東山再起?”
穆帆舸搖頭:“太有傳奇色彩了,不行!”
一個阿蒙分身發(fā)現(xiàn)了盲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你需要我們來編故事,你總得告訴我們真相是什么吧?”
“哦哦,真相啊,真相就是……”穆帆舸撓撓頭,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啊這…我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歷史真相是什么哎……”
一眾阿蒙頓時東倒西歪。
……
很快阿蒙就找到了解決辦法:既然不知道歷史真相,那就去找尋歷史真相吧!
不然以阿蒙的高超靈感,一群阿蒙湊一起悶頭瞎編,萬一把歷史真相給編出來了就不好了。
于是穆帆舸又領著一堆阿蒙去查歷史真相,第一站是拜朗共和國,目的地是可憐的塞恩奈特爾的辦公室。
……
“有阿蒙??!救命?。 ?p>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穆帆舸不得不指揮阿蒙分身們疊高高,把抱著吊燈死活不下來的塞恩奈特爾先生從天花板上連著吊燈一起拆下來。
“亞當你都不怕,你還怕阿蒙,遜爆了!”穆帆舸鄙視道。
塞恩奈特爾先生被阿蒙們七手八腳地抬著放回了他的扶手椅上——他還抱著吊燈呢。
“阿蒙,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來找我?為什么?”塞恩奈特爾歇斯里底道。
穆帆舸坐在待客的沙發(fā)上捏了捏眼眶:“我們要了解一下科瑞希?!?p> 幾個阿蒙拿著筆記本和筆走上來圍著塞恩奈特爾你一句我一句地“拷問”起來。
“科瑞希的全名?”一個阿蒙分身惡狠狠地問。
“科瑞?!ぬK卡普利亞。”塞恩奈特爾盡力縮小著自己的身體,從吊燈的縫隙看著阿蒙們。
惡狠狠阿蒙繼續(xù)提問:“科瑞希是哪年出生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1192年8月24日……”塞恩奈特爾很聽話,問一句答一句。
惡狠狠阿蒙瞇著眼睛:“科瑞希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的……”就算是沒必要回答的問題也回答了呢~
另一個阿蒙突然插嘴:“科瑞希喜歡吃什么?”
塞恩奈特爾眨眨眼睛:“有漿果干夾心的巧克力……”
“科瑞希吃青椒嗎?”那個阿蒙又問。
“不挑食……”塞恩奈特爾咧咧嘴。
“那他吃洋蔥嗎?”那個阿蒙走上前來接著問。
“吃……”塞恩奈特爾撓撓頭。
“那他吃西蘭花嗎?吃苦瓜嗎?吃胡蘿卜嗎?”那個阿蒙眼睛都亮了。
“吃…都吃……”塞恩奈特爾已經(jīng)感覺不知道該怎么給回答了……
“那他吃…嗚……嗚嗚”另一個阿蒙捂住了挑食阿蒙的嘴,防止他繼續(xù)問廢話。
這個阿蒙又一次問出了精辟的問題:“科瑞希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
“不…不知道……”過于精辟的問題讓塞恩奈特爾說話都結巴了。
“嗯?”惡狠狠阿蒙的目光狠絕而犀利。
塞恩奈特爾左看看右看看:“但…但我覺得…他應該是喜歡阿蒙吧……”
說話很精辟的阿蒙咬著筆桿:“科瑞希晚上表現(xiàn)怎么樣?”
“我不知道??!我又沒和他……你問這個干什么!”塞恩奈特爾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咳咳…沒什么,那科瑞希死之前序列幾?”精辟阿蒙一揮手轉移了話題。
“序列四,秘法師?!比髂翁貭栄塾^鼻鼻觀心。
另一個阿蒙四處看了看,問道:“科瑞希以前每天都在你這里工作嗎?”
“對?!比髂翁貭栻湴恋攸c頭。
“他每天都工作什么?”那個阿蒙顯然對普通人的工作很好奇。
塞恩奈特爾扳著手指數(shù):“培育新的公務人員和科技人員,帶著新的公務人員處理公務,帶著新的科技人員搞科研……”
“那你呢?”那個阿蒙又問
“我現(xiàn)在負責看賬本?!比髂翁貭栔噶酥干砗蟮募茏樱茏由嫌袛?shù)也數(shù)不清的賬本。
“看賬本能看出什么?”好奇阿蒙表示很好奇。
可能是說到了重點,塞恩奈特爾立刻變得話多起來,滔滔不絕地開始解釋:“看賬本能看出來的東西可多了!現(xiàn)在基礎建設逐漸完善了,官員貪腐的問題就得抓起來了,有誰多拿了錢,有誰拿錯了錢,有誰改了賬本,有誰偽造了假賬,有誰沒記賬,這些最后一統(tǒng)計,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看出來……”
“停停停!”精辟阿蒙聽得頭都大了,趕緊打斷他。
“我聽說科瑞希假死過?”又一個阿蒙舉手提問。
塞恩奈特爾撓撓頭:“啊,是有這事,當時科瑞希的研究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和不少正神的理念有沖突,正神教會和不正神組織都想暗殺他,我當時也覺得他天賦卓絕,想把他收入麾下,就趁勢給他安排了一場假死。”
“科瑞希當時在研究什么?”好奇阿蒙又舉起手。
“你指什么時候?如果是他假死之前,他當時在研究非凡動力發(fā)電系統(tǒng)與軍用電力網(wǎng)絡的適配以及民用化……”塞恩奈特爾翹起二郎腿,手指交叉著放在腿上。
好奇阿蒙繼續(xù)問:“科瑞希有多少研究成果?”
塞恩奈特爾仰頭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挺多的,我記不清了,你可以去圖書館看看,科瑞希假死之后有不少作家都給他寫過傳記,或者去看看當時的各種先進科技刊物也行,科瑞希的論文一般上面都有收錄……”
精辟阿蒙和惡狠狠阿蒙討論了幾句,問道:“科瑞希的父母是誰?”
塞恩奈特爾噎了一下:“呃…父親是莫林維卡·蘇卡普利亞。”
惡狠狠阿蒙不依不撓:“那科瑞希的母親是誰?”
塞恩奈特爾的臉頓時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咳咳…他……這個嘛……科瑞?!麤]有母親……”
好奇阿蒙更好奇了:“他沒有母親?”
塞恩奈特爾尷尬道:“是的?!?p> 挑食阿蒙困惑地撓撓頭:“他怎么會沒有母親呢?他難道和阿蒙一樣不是媽媽生的?”
塞恩奈特爾摸摸鼻子:“不…不太一樣……”
好奇阿蒙及時捧哏:“怎么個不一樣法?”
塞恩奈特爾努力組織著語言:“科瑞?!瓤取鋵嵤俏业摹拍莻€就是…培養(yǎng)皿生殖技術實驗的產(chǎn)品……你知道的,我們一直在研究這個……也就是說,類似于克隆…總之父體是莫林維卡,母體也是莫林維卡…所以…咳咳,你懂的~”
“哦~哦~~哇哦~~好大的瓜!”阿蒙分身們全都瞪大了眼睛,低頭唰唰記了起來。
穆帆舸瞪大眼睛跳起來,指著塞恩奈特爾:“什么!?這么大的事!我居然現(xiàn)在才知道!?”
怪不得羅塞爾日記里說科瑞希剛出生就由女仆照顧,而且也沒有任何記載提到科瑞希的母親
本來以為這背后是什么“先孕后愛:執(zhí)政官大人的心尖寵”或者是什么“天才萌寶·總裁大人帶球跑”之類的甜美小把戲,沒想到居然直接上來就是一個關系到人類倫理問題的大比兜啊!
穆帆舸被這個大比兜抽得七葷八素,沖上去激動地抓住塞恩奈特爾的手:“科瑞希知不知道這事兒?。??”
“知道啊,怎么了?”塞恩奈特爾困惑地用另一只手撓撓頭——他已經(jīng)把吊燈放下了。
“他知道這個了,難道就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或者但凡有一點點的不平靜呢?”穆帆舸揮舞著手臂,像只大撲棱蛾子。
塞恩奈特爾回憶了一下:“沒有啊,我覺得他接受得挺快的,而且對現(xiàn)實好像還挺滿意的…”
“不是,莫林維卡的三觀扭曲,科瑞希的三觀怎么也這么不健康?。俊蹦路幢罎⒌赜昧夏X袋。
塞恩奈特爾不理解:“?。窟@有什么不健康的?你是阿蒙,應該很容易就能理解吧?”
“我不理解啊!發(fā)現(xiàn)自己是從培養(yǎng)皿里長出來的,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嗎?而且這根本就是克隆??!長相和基因都是一樣的,那我到底是科瑞希還是莫林維卡?。俊蹦路醋タ竦?。
塞恩奈特爾豎起食指:“我記得,莫林維卡當時說:科瑞希和莫林維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蘇卡普利亞,這就夠了?!?p> 穆帆舸撲上來:“那科瑞希呢?科瑞希怎么說?”
“科瑞希也是一樣的說辭,他說他是首先是蘇卡普利亞,然后才是科瑞希。”塞恩奈特爾回憶道。
穆帆舸找了面墻,拿腦袋撞墻。
塞恩奈特爾拉住他:“別撞了!停!停!我的墻可沒有半神的頭鐵,一會兒被你撞壞了!”
塞恩奈特爾憤憤吐槽:“真是的,你有什么不接受的,你們阿蒙不是比這可怕多了,阿蒙生阿蒙不都是小兒科?你們不還有什么阿蒙減數(shù)分裂,什么阿蒙正態(tài)分解,什么阿蒙熵增,什么阿蒙出芽生殖之類的?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那些阿蒙分身一齊道:“我們接受得了???誰知道他為什么接受不了~”
清楚認識到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和阿蒙之間的巨大鴻溝到底有多大了的穆帆舸抱著頭縮在墻角開始emo。
其他阿蒙圍著塞恩奈特爾,繼續(xù)他們“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的情趣游戲。
……
“科瑞希是處男嗎?”精辟阿蒙又一次提問了。
“?。俊比髂翁貭柨ち?。
塞恩奈特爾瞪大眼睛尖叫:“我怎么知道啊喂???這種問題你們應該問他吧???”說罷指了指蹲在墻角的穆帆舸。
一眾阿蒙分身轉頭去問穆帆舸:“嘿!問你呢,科瑞希是不是處?”
穆帆舸抱著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換話題了,換話題了!別想什么培養(yǎng)皿了,問你正事呢!”惡狠狠阿蒙敲了敲穆帆舸的頭。
穆帆舸默默翻了翻記憶,摸摸鼻子,臉突然變得通紅:“不……咳咳…不是……”
“哦~”大家都樂了,屋子里充斥著快活的氣息。
穆帆舸紅著臉干咳一聲:不愧是科瑞希,什么許仙啊寧采臣啊落十一啊都弱爆了,蛇啊鬼啊毛毛蟲啊都不行!
阿蒙們放過了穆帆舸,轉回去繼續(xù)折磨塞恩奈特爾:“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科瑞希一出生就在關注他了?”
塞恩奈特爾抱著腦袋:“天地良心!我可沒有!我難道看起來很閑嗎?科瑞希出生的那會兒我還在研究怎么把羅塞爾的核理論用在我的民用能量防護力場上呢!我哪有空管他?”
阿蒙們又八卦起來:“那你呢?你喜歡誰?你喜歡科瑞希嗎?”
“這問題問的怎么這么跳脫呢?”塞恩奈特爾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科瑞希確實很漂亮,蘇卡普利亞家的基因真的沒得說,但他是1,我也是1,我們倆是沒有結果的,你懂嗎?”
好奇阿蒙湊上來:“那你喜歡莫林維卡嗎?”
塞恩奈特爾眨眨眼睛,用很官方的語氣陳述道:“我之前,剛見到莫林維卡的時候,確實對莫林維卡有好感,但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莫林維卡顯然暗戀羅塞爾先生,我肯定競爭不過羅塞爾先生,就主動退出了,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羅塞爾先生像鐵一樣直,所以莫林維卡應該只能孤獨終老了~”
墻角又傳來穆帆舸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阿蒙們發(fā)揮著他們獨有的八卦精神:“那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嗎?”
塞恩奈特爾的臉也紅了:“咳咳咳……大概…嗯…有吧……具體是誰我先保密,我正在實行一個計劃……如果計劃成功了,那我就有老婆了…嘿嘿嘿~”
“咿~”阿蒙們都笑嘻嘻地起哄。
塞恩奈特爾哭笑不得地擺擺手:“你們這都問的什么東西啊,是不是沒有什么可以問的了?沒有可以問的就趕緊走吧。”
其中一個一直沒有發(fā)過言的阿蒙突然舉起手:“最后一個問題,科瑞希的尊名是什么?”
塞恩奈特爾聞言板起臉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也不知道科瑞希的完整尊名,他沒告訴我最后一句,不過不用最后一句也足夠用來指向他。”
穆帆舸也圍過來——他也不知道科瑞希的尊名是什么來著……
塞恩奈特爾平靜了一下情緒,清了清嗓子,用稍有些肅穆的語氣念道:
“星光禮贊,神祇恩典;”
“解救其過去,注定之未來;”
“追尋真實的輪回者。”
“行于世界的蘇卡普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