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個狠角色(求收藏?。?/h1>
這讓馮桂友非常意外,稍稍收起了對羅宇洋的輕視之心。
而蘇瞳更為驚訝,看著羅宇洋的動作和身影,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如果只是一個略懂皮毛的年輕人,不太可能有這樣穩(wěn)重沉穩(wěn)的氣度。
裝能裝到這種程度嗎?
還是說,這個人真的有很強的自信?
這時,只見羅宇洋瓶子輕輕地放了下來,似乎是看完了。
從羅宇洋的神色中看不出什么來。
馮桂友嘿嘿笑道:“小兄弟,怎么樣?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羅宇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那只瓶子問:“馮老板,剛才您說,邊只瓶子賣兩百多萬,沒錯吧?”
馮桂友點了點頭:“沒錯,這是私人價,如果換別人,我賣得更多?!?p> 馮桂友又瞥了一眼蘇氏堂兄妹,顯得誠意十足。
羅宇洋笑著說:“要說起來,這確實是一件好東西。”
蘇衛(wèi)星忍不住問:“好東西?有多好?”
羅宇洋指著那只玉壺春,說:“這確實是玉壺春的器型,撇口,長頸,垂腹,圓足外撇,很精致,是上品中的上品?!?p> 馮桂友微微一笑:“小兄弟,眼光還可以。”
羅宇洋轉(zhuǎn)頭看了看蘇瞳,說:“器型還在其次,關(guān)鍵是這瓶身上的青花?!?p> 蘇瞳“嗯”了一聲:“怎么說?”
羅宇洋指著瓶身上的圖繪,說:“這叫青花纏枝,牡丹點綴,技法也很純熟,看起來像是名家的手筆。”
羅宇洋又走了兩步,從另一角度看了看,說:“通體青花紋飾,里口沿繪忍冬紋,勁環(huán)蕉葉紋,好一只洪武青花玉壺春。”
蘇瞳看了看那瓶子,喃喃自語:“洪武青花玉壺春……”
馮桂友哈哈笑了起來:“小兄弟,眼光很準(zhǔn)??!這元青花的圖繪可是大師級的,這絕對是開門貨,買到就是賺到!”
所謂開門貨,就是指一件古董是典型的、毋庸置疑的真品
馮桂友還挺后悔的,早知道羅宇洋這么能吹,應(yīng)該把價格再往上提一些嘛!
還是太保守了,太草率了。
蘇衛(wèi)星聽得云里霧里,擺擺手,說:“就是說,這是好東西,值得買,對不對?”
羅宇洋卻搖了搖頭:“是好東西,但不值得買?!?p> 其他三人一聽,都怔住了。
馮桂友忍不住說:“小兄弟,在這里你可不能亂說話。”
羅宇洋看了馮桂友說:“馮老板也不要著急,我只是說,你這件玉壺春是動過手的?!?p> 馮桂友聽后,面色就變了。
蘇衛(wèi)星問:“什么意思?什么動過手?”
蘇瞳看了羅宇洋一眼:“在古玩圈,動過手的意思,就是東西是老的,但是破損了,修補過。”
羅宇洋看了看蘇瞳,沒想到這姑娘還真知道。
現(xiàn)在看不到蘇瞳的臉,卻覺得她說話很好聽,清脆悅耳。
羅宇洋倒是挺好奇這姑娘長得什么樣?多大的年齡?是不是美女?
此時,馮桂友馬上擺了擺手:“這、這可不能亂說啊……”
其實羅宇洋還是刻意留了情面的。
在古玩圈里,真正懂行的大佬被請到古玩店看貨,發(fā)現(xiàn)贗品,或者做過假的東西后,也不會選擇把話說得太死,做得太絕。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帝都的古玩圈子就這么大,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羅宇洋可不想把人都得罪光了,到處樹敵。
從馮桂友的神色中就可以看得出來,羅宇洋說對了。
這件玉壺春瓶底子是真的,但是破損嚴(yán)重。
破損也就算了,只要不缺一塊少一塊,找手藝人復(fù)原也能賣不少錢,但是表面的釉色都掉了,這就很要命了。
掉了釉的瓷器幾乎沒什么價值。
不過馮桂友也有辦法,他在這個圈子里也不是白混這么多年的,便找來圈子里最好的造偽工匠,使用了特殊的手法,把這件元青花玉壺春給復(fù)原了。
關(guān)鍵是效果很好,甚至比原版都好看。
馮桂友當(dāng)然不能這么賣了,又讓工匠花了小一年的時間做了舊,這才敢拿出來賣。
憑著馮桂友經(jīng)驗,他自信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古玩鑒定師或者專家大佬,肯定是看不出來破綻的。
畢竟這屬于半真半假,里面的胚子是真的,外面的釉色用完美的手法做舊,幾乎是以假亂真的好東西。
馮桂友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伙子是怎么識破的。
難道這家伙是個厲害的古玩鑒定師?
怎么可能呢!
這么年輕,除非這小子從娘胎里就開始搗騰古玩,否則絕對不可能是多么厲害的角色,最多也就是懂些皮毛罷了。
馮桂友忽然想到,這小子該不會是信口開河,想要試探他的吧?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有些年輕人確實會自作聰明,覺得有棗沒棗也要打一桿子,萬一馮桂友承認了,那就可以敲詐他了。
想到這里,馮桂友站直了身體:“你憑什么這么說?你如果沒有證據(jù)就不要亂說話,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衛(wèi)星看了看馮桂友,又看了看羅宇洋,也不知道該信誰。
蘇瞳也是欲言又止。
羅宇洋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不做進一步解釋,不讓馮桂友心服口服自然不行了。
羅宇洋:“剛才我還不敢肯定,但是確實看上去這件玉壺春不太協(xié)調(diào),剛才我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問題在哪?!?p> 其他幾人都怔住了。
沒想到羅宇洋還真想把謎底揭開。
蘇瞳和蘇衛(wèi)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而馮桂友則有些緊張,雖然他有自信,但也難免擔(dān)心羅宇洋說出點什么來。
羅宇洋指著那件玉壺春的瓶身,說:“看到這里了嗎?這叫縮釉,也叫短釉,這屬于燒制工藝不成熟造成的瑕疵。”
馮桂友馬上說:“這有什么奇怪的?少見多怪,”
羅宇洋淡淡地說:“馮老板,你說的沒錯,但這種瑕疵,在明朝初年以前的瓷器上確實很常見,但是出現(xiàn)在洪武青花瓷上,就非常奇怪了?!?p> 馮桂友怔住了,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難道這家伙,真的看出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