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各派掌門恍然大悟,紛紛理解了李慕的做法。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們卻不敢效仿,只是心里暗暗忌憚,尤其是左冷禪一眾嵩山之人。
李慕此舉堪稱大氣,對門人弟子傾囊相授,絕不藏私,整個門派的綜合實力便能以最快速度提升。
作為一個掌門人來說,他是絕對合格的。
但如此下去,華山派的發(fā)展將會空前快速,對其他門派來說,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當(dāng)然,這種做法有好處,但弊端其實更大,其他門派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做的,越是家大業(yè)大越不敢。
因為對任何弟子都一視同仁,傾囊相授,你如何保證這些弟子的心性,以及對門派的忠誠?
萬一遇到一些白眼狼,或者心性不佳之徒,壞了師門名聲事小,更嚴(yán)重的甚至?xí)獾侥嫱椒词伞?p> 他們不知道李慕懂得移魂大法,如此想法卻也無可厚非。
不過左冷禪也暗自高興,原本若只有李慕自己懂得壁虎游墻功,他想弄到手并不容易。
可華山門下人人懂得,那可操作性就更大了。
他就不信,華山門下個個都對華山派忠心耿耿,總能找到那么些可以收買的。
即便收買不了,抓住一兩個嚴(yán)刑拷問,總有辦法弄到手。
心里轉(zhuǎn)著歹毒念頭,左冷禪面上卻無絲毫異樣,鄭重其事的道:“既然有了上崖的可能,那大家就商量一下,具體如何行事吧?”
“正如岳師弟所說,上去之后可就沒了退路,只能與魔教決一死戰(zhàn),不成功便成仁?!?p> 其他人也紛紛收斂心緒,認(rèn)真探討開來。
天門道長第一個表態(tài)道:“咱們這次前來黑木崖,本就是抱了與魔教死戰(zhàn)的決心?!?p> “若無法上崖,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可如今既然有與魔教決戰(zhàn)的機會,我等又如何能放過?”
定閑師太道:“這次咱們可算是出其不意,若錯過這次機會,日后魔教定會針對壁虎游墻功有所防備,再想有這等機會就不可能了?!?p> 左冷禪贊同的道:“定閑師姐所言極是,這次若不能一勞永逸,日后咱們再也沒有機會攻滅魔教。”
莫大道:“魔教高手雖不少,但魔教徒眾的武功,比之我五岳劍派弟子,卻是大大的不如?!?p>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咱們只要能順利上崖,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人人拼死而戰(zhàn),贏面極大?!?p> 左冷禪喜道:“這么說,大家都贊同上崖決戰(zhàn)?”
各派掌門紛紛頷首表示同意。
左冷禪輕喝道:“好,諸位都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左某佩服?!?p> “既如此,咱們大家先退去一段距離,各自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
“等到天黑以后,咱們再一舉殺出,先覆滅這座山頭的魔教賊子,岳師弟再率華山門人上崖,奪占絞盤,接應(yīng)其他人上崖。”
“諸位,成敗便在此一舉了?!?p> ……
因五岳劍派來襲,今晚黑木崖的守備顯然森嚴(yán)了許多。
不僅三道鐵門關(guān)卡加派了人手,巡邏隊伍也增加不少。
整個山頭四處都燒起火盆,駐地之中火光通明。
石道兩側(cè)的山崖上,盤踞著大量人手,居高臨下的注意著山腳和石道。
山崖邊緣堆積著許多石塊與木頭,一旦有敵人順著石道攻上來,這些石塊木頭便是最強的守崖工具。
三道鐵門關(guān)卡,最下面那道鐵門是關(guān)閉的,后面兩道鐵門處于打開狀態(tài)。
一旦第一道鐵門出現(xiàn)情況,要被攻破總需要時間,后面兩道鐵門會視情況,決定是派人支援第一道門,還是直接關(guān)閉。
經(jīng)過探子打探,此時山上的值守人數(shù)在三百人以上,其他人則是于木屋中睡覺歇息,到輪換時間自會有人去叫他們。
雖說山上四處都是火盆,巡邏隊伍也打著火把,但總歸沒有白天視線分明,這也是左冷禪決定晚上動手的原因。
五岳劍派的人突然從樹林中殺出,直沖到火光能照到的極近之處,才被巡邏的魔教徒眾發(fā)現(xiàn)。
可惜此時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做出什么防御措施,直接就進(jìn)入了短兵相接的狀態(tài)。
“噹噹噹……”
“敵襲……敵……呃……”
一名提鑼的魔教徒眾,一邊猛敲銅鑼,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叫。
可他剛剛叫得幾聲,便被數(shù)把長劍刺穿了身體。
夜晚山頭上的寂靜被打破,頃刻間變得喧囂。
五岳劍派來襲的速度實在太快,太突然。
許多魔教徒眾還在驚愕,鬧不明白這些正道人士是從哪冒出來的,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敵人已經(jīng)殺到近前。
左冷禪作為五岳盟主,關(guān)鍵時刻還是比較有擔(dān)當(dāng)?shù)模駝t他也無法服眾。
他的安排是,由他率領(lǐng)嵩山派門下,襲殺巡邏隊和值守人員。
其他四派則是直撲魔教駐地,去截殺那些剛從房屋里沖出來的魔教徒眾。
剛剛從沉眠中被驚醒的人,一個個都還有些懵逼。
五岳劍派中人只需守在門外兩側(cè),正面再安排一些人吸引對方注意力,便能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兩個殺一雙。
如此打法自然比較安全,可以大大減少己方的傷亡。
是以莫大等人對左冷禪這個安排,都是十分心悅誠服的。
由于處于黑夜之中,各派又是分散行動,是以其他門派的人都沒注意到,華山派門下的武功,似乎有些強得過分。
他們穿梭在魔教駐地的房屋之間,身法施展開來猶如鬼魅,殺起魔教徒眾來如同割草。
華山派這次出來的這些丫鬟仆役,習(xí)武最少的都有近七年。
要知道,這可是修煉七年《九陰真經(jīng)》,不是練什么尋常武功。
在戰(zhàn)力上,他們都沒有什么問題。
但他們平時雖然都會與同門切磋比試,訓(xùn)練實戰(zhàn)能力,可真正上陣殺敵還是第一次。
他們的劍從未染血,是以第一次參與這種大規(guī)模戰(zhàn)斗,不可避免的有些慌亂。
可一旦他們殺了第一個人,劍上染血后,一個個很快就上頭。
也許是第一次殺人,那種心里的難受和恐懼,讓他們有些歇斯底里。
也或許是有部分人,骨子里就是一名武者、戰(zhàn)士,鮮血反而刺激了他們的血性。
練了這么久的武功,卻從來沒有用武之地,今日終于能一展所學(xué),這部分人眼中不僅沒有絲毫恐懼,反而興奮莫名。
總之華山門下殺起魔教徒眾來,尤為瘋狂。
戰(zhàn)場上的緊張氛圍,讓他們腦子里緊繃著一根弦,絲毫不敢放松,干掉一個對手后,手中長劍立刻遞向另一個目標(biāo)。
甚至許多動作不夠快的人,根本撈不著目標(biāo)殺,只得再度分散。
李慕對于門人的狀態(tài),倒是并不怎么擔(dān)心。
如果他們武功平平,只是普通門派精英弟子的水準(zhǔn),在大規(guī)模戰(zhàn)斗中如此上頭,不能保持冷靜,還會有些危險。
可偏偏他們個個武功高強,劍法精絕,敵人的出手在他們眼中幾乎是慢動作。
哪怕他們再不冷靜,多年習(xí)武養(yǎng)成的身體本能,也會讓他們下意識的做出應(yīng)對。
像這種順風(fēng)仗,是最適合雛兒的,只要他們劍上染過血,日后便能成長為真正的武者,在大規(guī)模戰(zhàn)斗中,也能保持冷靜。
不知不覺中,華山門下一路橫推魔教駐地,從左至右殺了個通透。
若有人詳細(xì)統(tǒng)計,便會發(fā)現(xiàn),華山門下殺掉的魔教徒眾,數(shù)量是最多的。
華山派一百五十余人,便幾乎干掉了一半魔教徒眾,人人劍上都已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