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顧念恒
洛宛棠特意空出下午的時間,到了再郊區(qū)的復健醫(yī)院。
兩年前的那場車禍,不僅讓洛黎書昏迷不醒,還讓顧念恒雙腿殘廢。
顧家兩兄弟從小跟著顧奶奶,感情一直都很好。
用顧西澤的話說就是,是她洛宛棠害得他們都進了醫(yī)院的。
當時他還掐著她的脖子說:“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你?!?p> 顧念恒和顧西澤一模一樣的臉,可能因為是學鋼琴的緣故,他帶著眼鏡,笑容溫和,給人的感覺是很斯文,并不像顧西澤那樣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復健醫(yī)院里集滿了厚厚的白雪,走道兩邊大小的樹木葉子都已經(jīng)掉光了。
她直接到了前臺詢問,但是這里的護士告訴她,他并不在病房,而是在湖邊。
洛宛棠進來的時候就從湖邊過了,但是沒看到有這么一個人。
于是又反回到湖邊的位置。
仔細看了,還真有一個人坐在雪地里,穿著厚厚的白色毛衣,帶著白色的帽子,愣是把自己和厚厚的積雪融合在一起。
“洛宛棠!”
他很篤定喊出他的名字。
他看著她走來。
“剛才我就看見一個人穿著紅色的大衣從那邊經(jīng)過,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你,看來還真是。”
“這都能被你猜到?”
不論什么時候,他總能很快就判斷出她就是洛宛棠,兒并非是洛黎書。
這種感覺,她能理解,就像自己也能一眼就辨別出顧西澤和他一樣。
“不過,你沒看到我!”
“這么冷的天氣,我怎么可能會想到你會再這里淋雪呢?!?p> 他還是坐在輪椅上,今天的他卻沒有戴眼鏡,三七分內(nèi)卷的頭發(fā)垂落,恍惚好像看到了顧西澤,卻又不是顧西澤。
“最近感覺怎么樣,好些了么?”
顧念恒雙手拍在膝蓋上,嘆了一口氣:“怎么說呢,感覺還不錯吧!”
“倒是你,怎么來了,故意來看我的?”
“來,工作啊,業(yè)務發(fā)展已經(jīng)到這里來了,順便來看看你!”
在說話的時候,顧念恒看到她手上的戒指,趕快又淡淡的撇開。
“你推我去那邊走走唄?”
洛宛棠卻認為:“我決得你應該回去了,雖然捂得挺嚴實,但總是零下幾度,會感冒的?!?p> “那些醫(yī)生也跟我這么說,可我還是想去。”
洛宛棠拗不過他,還是推著他在湖邊走。
“你說,湖里的魚跑哪里去了呢,夏天的時候總是看到它們在水里撒歡,可到了冬天,連個影子都沒有?!?p> “可能就,過冬去了吧。”
走了好一會兒,雪唰唰唰的不僅沒有停下來反倒是越發(fā)的大了。
顧念恒帶著米黃色的手套,掌心向上,雪花落在他的手心,竟然還慢慢的累積起來了。
“你和我哥,怎么樣了?”他突然開口。
洛宛棠微笑著點頭:“嗯,挺好的?!?p> 臨走時,他突然抓住他的手:“棠棠,你大可不必這樣,你應該該做回你自己,你也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
顧念恒要是不說,她自己都快忘記了,確實,那場車禍自己也是受害者,只是自己努力讓自己活下來了。
可誰知道,自己拼命活下來后,竟然還要承擔這么多呢。
顧念恒也是挺慘的,車禍那天,他本來是不打算出席的,但是他還是來了,就在酒店門口,遇到了他們?nèi)齻€相繼跑出來。
他就完全是被莫名的卷進來的。
她只是輕笑的回答:“我沒事,事情畢竟是因我而起,理所應當?shù)挠晌襾沓袚?!?p> 當初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的告白,可能這一切是真的不會發(fā)生。
但只是可能而已。
顧西澤和接待他的羅貝爾三父子一起用了午餐,雙方是來談一個游戲項目的引進的。
不過今天這頓只是私底下的用餐,具體的合作還得等到明天到羅貝爾他們家的的公司去實戰(zhàn)演練。
用過餐后,顧西澤先讓秘書回了酒店,而自己則是到了弟弟所在的復健醫(yī)院。
天氣寒冷,在復健院走了好一會兒,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抬眼看去,就看到那抹刺眼的紅。
他記得早上洛宛棠就是穿了這么一件,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早上他們在餐廳用餐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說她。
顧念恒指著前面:“你看,那是什么?”
洛宛棠還真走過去,殊不知顧念恒居然一把雪扔了過去打在洛宛棠身上。
洛宛棠擰著眉:“你干什么?”
顧念恒樂呵呵的:“你是不知道我這雪球累積了好一陣呢?!?p> 她這才明白這人用手接雪的用意,于是蹲下身,兩只手捧了一大把放在他手里。
“來呀,相互傷害呀!”
躲在樹下的顧西澤沒由來的一陣刺痛,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掰斷了一根枝條。
眼看著兩人玩得正歡,顧西澤轉(zhuǎn)身離開了復健院。
洛宛棠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傍晚了,剛好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回國。
他是這樣計劃的。
酒店的走廊上,顧西澤雙腳交疊著倚著門框。
洛宛棠與他對視了幾次,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走到門口,他還是那樣,手里的打火機噠…噠…噠…有規(guī)律的想著。
那個打火機……
真是搞笑,居然還在。
不知道他這是留戀還是習慣
懶得理他!
打開門走進房間,還沒有來得及關(guān)門,顧西澤便從門縫里擠了進來。
“西澤,你在干嘛……”
沒等她反應過來,雙手就被她禁錮著抬到頭頂,房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這熟悉的行動力。
一個吻落在她微微張開的唇瓣上,開始強勢入侵。
洛宛棠掙扎著,但整個人根本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勁。
沒辦法,只能是毫不猶豫的咬了他一口,許是因為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她順勢推開他。
“顧西澤,你神經(jīng)病??!”
他眉頭緊擰,黑漆漆的眸子緊盯著洛宛棠,像是冰刀子似的,扎得她又冷又疼。
洛宛棠雙手緊了緊,她能感覺得到的他身上危險的氣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做錯了。
“你去看他了…”
“你是不是告訴他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