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
林若羽閉目靜座在閣樓上,這是她回來閉關(guān)的第二十六天了,養(yǎng)心,練槍,有時候一盤就是一個小時,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她手里長槍從未有過如此得心應(yīng)手,就好像自己的手臂一樣那么自然而然的舒張和舞動,可她心里忽然間,被一閃而過的不安打攪了。為此她回到岳家祠堂中,正好平時接觸不到的老物件也在這里,她鞠躬上香嘴里嘮叨著什么,索性拿起來打了一卦,佇立在林若羽前面的是放塊又一塊的松木牌位,無一例外的都是岳姓開頭的姓氏,香爐前有三根燃燒的新香,地上的那對木卦一正一反朝上,祖先似乎始終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但是剛剛心中一閃而過不安是那么急促,淅淅瀝瀝的雨絲似乎蔓延到了整個世界,周圍甚至開始起了霧,轉(zhuǎn)眼她的暑假不知覺過去了大半了。
“岳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外姓弟子三十五代傳人林若羽,懇求眾位祖先給予明示?!绷秩粲鹁狭巳瑪S晃了竹杯里的木簽,突然有個木簽摔落在地,她迫不及待抓起來看。
林若羽撿起來木簽工工整整的刻著的幾行字,“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xiāng)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蹦鞘且粋€中簽,但此刻周圍并沒有為她詳細解簽的人,她隱約記得這個簽意尋人尋物還是有希望的。于是立刻起身迅速的收拾起東西,熟練地用黑色帆布袋裹住長槍,背上書包,擰動本田CB750的鑰匙柄,這款風(fēng)冷橫向直列4缸發(fā)動機配置的機車,像匹躍躍欲試的戰(zhàn)馬發(fā)出陣陣沉悶低沉的吼聲!充斥著這個空曠的祠堂。
“我出發(fā)了,胖胖!”林若羽拍了拍旁邊的橘貓的背部,這只初建祠堂就在老貓似乎沒有太在意,只是搖了一下尾巴表示回應(yīng)。
那輛黑色的本田CB750在國道上快速急馳著,這條G329國道還在修建中,幾乎沒什么車行駛。她輕松越過一道道障礙和警示牌,雖然清晨的雨霧還未散去,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行駛速度,黑色的身影在霧影中矯健的像只奔跑的獵豹。
她猛的按下急剎,那輛黑色的本田CB750機車側(cè)身剎停,一百多時速居然被她硬生生的在這不到三十米的距離降零。伴隨而來的是燒焦刺鼻的皮革味和刺耳的摩擦聲,林若羽右臂的青筋暴起,她借助慣性把那柄沉重的長槍擲了出去,鋒利的槍尖越過那層薄霧居然發(fā)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響!
籠罩城市的結(jié)界就這么輕易的被破開一個缺口,那陣灰色的濃霧暗淡了幾分,似乎被什么東西貫穿,林若羽皺了皺眉,能做到這種強度的結(jié)界,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寥寥數(shù)人。她不由得回想起同班的那個道人,之前學(xué)校周邊遇襲的第一時間里,在那間空蕩的課室里是他布下的結(jié)界,男生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判若兩人。他來回周旋在地上的方格之中,每踏出一步,就掐訣念動真言,在片刻后,周遭天空的北斗七星似乎隱約映射到他踩踏的步伐上,隨著他最后劍指豎立胸前,星辰的余暉和金焰籠罩了學(xué)校數(shù)公里的范圍,形成一個封絕的空間,即使是半吊子傳武世家的林若羽也能看出它的不凡!那帶著猶如道觀里那些不威自怒的神像一般的氣息,撲面而來的端莊和威嚴!但是釋放的結(jié)界跟此刻這種灰蒙陰冷的結(jié)界完全不一樣,緩慢平穩(wěn)展開的結(jié)界是白色又隱約泛著金光,連同整個人的心也變得安寧了下來。
街角里出來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幾條黑影幾乎同時出現(xiàn),他們封死了三路一擁而上,盡管速度很快了,但在林若羽眼中卻像是被慢動作化的膠卷電影,她拉開包裹槍身的白裹布,整個烏黑漆亮的槍身顯露了出來,寶槍橫出世,銀芒映寒光!她雙手握槍,左撥右引身先躬,反手斜上直指腰,兇猛的突刺直接瞬間帶走一名黑影。眼見左右兩名黑影就要撲上來,她收回了槍勁,大開大合的橫掃而過,伴隨著的呼嘯而過的割裂聲,那兩名黑影的脖頸上突然多了一道如溝壑般重重的口子,那幾個黑影無力的垂倒了下去,這三個壯碩的血族,居然在她手里,連一回合都撐不住!
“這是...武穆十三槍?”看到如此霸道的槍勢,十幾名沖上而前的血族甚至觸碰的機會都沒有,就接二連三的倒下,高處的黑袍長老感覺背后有些發(fā)涼。見多識廣的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種古老的槍式!他小心翼翼只想困殺分部副會長亞歷山大,但是還是把這片土地里這些棘手的世家卷了進來,東方這片土地平時都是非常平靜,一到危難關(guān)頭,那些世人以為埋沒在沉沙里的身影又會冒出來,薪火相傳的種子或許從未斷過!
“這老東西到底在搞什么?我?guī)淼娜硕颊蹞p了差不多了!”下方的黑袍男人氣急敗壞的說著,他早已沒有先前的從容和優(yōu)雅,對上分部副會長亞歷山大,打了半天也沒有分出輸贏,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zhàn)。
墨圖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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