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霓有些慌,心說要是高子瑜知道她流產(chǎn),會不會以后都這么對她。
高子瑜確實也累,他在廁所沖澡的時候想了老久,反省自己最近對竇霓是不是逼的太急了,所以才導(dǎo)致竇霓心緒不寧,時常發(fā)火。
擔(dān)憂的高子瑜,艱難的選擇了不聞不問,讓竇霓喘口氣。他勸自己,竇霓這會兒還沒去做人流,事情就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等他想清楚癥結(jié)所在,再向竇霓坦白,那時候他對癥下藥,總比兩眼抓瞎的好。
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竇霓背著他悄悄流掉孩子,大不了就是過回以前的日子。他們還年輕,來日方長。
老高在外跑的一身臭汗,這時候想要沖澡,可王惠真卻尿急,要先上廁所。
高子瑜靈光一閃,心說,竇霓懷孕都是他猜的,他能不能也利用著急上廁所的借口,在竇霓進洗手間以后,趕緊進去確認(rèn)呢?
高子瑜打定主意,又振作起來,這才進臥室誆竇霓睡覺。
竇霓正后悔,見高子瑜沒怪她發(fā)脾氣,也不好意思提,只說明天要去出外景,并拒絕讓高子瑜陪。高子瑜長嘆一聲,讓竇霓注意安全,別的什么都沒說。
這晚,竇霓竟意外的無法入睡,心中始終在想,高子瑜為什么沒有追問她呢,高子瑜為什么每次都不拒絕她的建議呢,高子瑜到底想干什么呢……
竇霓閉眼裝作睡著,往高子瑜的方向滾了滾,卻沒碰著人,瞇了眼去看,卻發(fā)現(xiàn)高子瑜背著她一動不動。
兩人到底還是生了隔閡。
竇霓心說,等她去做了手術(shù),一切都將回到正軌。
次日,
竇霓走后,高子瑜才去洗漱,驟然發(fā)現(xiàn)瓶子里的洗液,跑去問王惠真。
王惠真一看,忙擺手:“啥東西啊,我怎么可能用那個!丟了丟了,晦氣的很?!?p> 高子瑜呆呆問:“那會不會是霓霓的?”
王惠真不淡定起來。
在王惠真的心里,得了婦科病,就像跟性病一樣。干凈的女人,怎么可能染上性病呢。
王惠真張口就罵竇霓不檢點,又說竇霓天天往外面跑,不想生孩子,都是因為在外面有了人。
高子瑜還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王惠真劈頭蓋臉一頓罵,說他頭發(fā)絲都青了。哪怕高子瑜拿出百度的結(jié)果給王惠真看,王惠真好多年沒讀書看報,那些字她都認(rèn)不全,還是認(rèn)為,要是愛干凈就不會得陰道炎。
高子瑜自然是相信竇霓的,只在乎,有陰道炎是不是不能懷孕。他科普了一圈,發(fā)現(xiàn)確實有影響,哭喪著臉讓王惠真別再念了。
老高也被鬧起來,盯著高子瑜的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才證明不是竇霓的問題。
虛驚一場之后,一家三口不約而同的發(fā)現(xiàn),竇霓可能真的沒懷孕。
這結(jié)果讓一家三口都不好受,就像煮熟的鴨子不翼而飛了一樣。
王惠真負(fù)氣的說:“我真的不管她了,她愛咋咋的?!?p> 老高失望的說:“那就隨緣吧?!?p> 高子瑜還抱著一線希望,覺得百度上說了,確實有影響,但是萬一呢,畢竟竇霓例假還沒來呢。
王惠真沒好氣道:“你就別做夢了,她就是仗著肚子欺負(fù)你呢。她年紀(jì)本來就比你大,有什么好得意的,除了你她未必還能在外面找到個更好的。你就慣著她吧,她遲早騎在你脖子上撒尿!”
老高得意的耙耳朵傳統(tǒng),在傳宗接代這件事上,似乎沒多少優(yōu)勢。他想讓王惠真少說兩句,免得引起小兩口鬧矛盾,可想想,他也想含飴弄孫啊,說不定讓高子瑜和竇霓好好談?wù)?,他也能順利抱上孫兒去逛公園,于是開始裝聾作啞。
高子瑜按照約定,和老高一起去送外賣,到中午的時候,接到了丈母娘喬秀蓮的電話,讓他過去拿喜帖。
高子瑜氣不打一處來,不客氣道:“世上哪有去討喜帖的事!”
親戚間還講個禮數(shù)呢,上趕著送禮么,真是太奇葩了。
老高卻覺得,懷孕還要竇霓說了算,竇霓還沒懷上,高子瑜就把丈母娘喬秀蓮得罪了,那高子瑜怎么能在喬秀蓮那里討了好?
高子瑜覺得,以竇霓和喬秀蓮的關(guān)系,就算他不去,竇霓永遠都怪不到他身上來。
老高說:“看起來關(guān)系不好,可她們畢竟有血緣關(guān)系嗎,這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guān)系,說不定哪天就好轉(zhuǎn)了呢。萬一,你丈母娘勸霓霓還更有用一些呢。”
高子瑜不敢放過一絲勸說竇霓的機會,心念一轉(zhuǎn),覺得多一人幫他也好,于是確定老高已經(jīng)熟悉了操作流程,便急急往老徐家去。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高子瑜沒上樓,等著喬秀蓮把喜帖送下來。想來小徐那敗家子可能不在家,喬秀蓮下樓的時候還滿面喜色,讓高子瑜不著急走的話就上樓坐,吃了晚飯再走。
高子瑜見喬秀蓮沒提及上次的事,又覺得喬秀蓮雖然懦弱了一點,還是很通情達理。
高子瑜服軟,說上次聽了喬秀蓮的話之后,覺得喬秀蓮說的對,兩個人過日子少不了孩子,有孩子多了不少樂趣。但是事后他只要提及孩子,竇霓就和他急眼,他實在沒辦法勸。
喬秀蓮問,是不是高子瑜和竇霓鬧了矛盾,高子瑜不承認(rèn),話鋒一轉(zhuǎn),又說兩人因為要孩子的事情小吵了兩句,此后他說話都小心翼翼。但是竇霓有心結(jié),不想聽他講道理,事情就僵住了。
喬秀蓮有些明白,是自己婚姻失敗的原因,影響了竇霓的生育觀,可當(dāng)著高子瑜一個小輩的面,她自是不好承認(rèn)自己的錯處,于是讓高子瑜放心,有機會的話,她會幫高子瑜勸勸。
高子瑜忙提醒,這話千萬不能說是他說的,不然竇霓非得和他翻臉。喬秀蓮點頭,可下一句話,卻是問高子瑜婚禮彩排的時候來不來。
好好一場談話,竟搞得像是利益交換。
高子瑜只說自己和竇霓都要上班,指不定那時候空不空。喬秀蓮還在說,她在徐家這些年,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竇霓。小徐的婚禮請了很多人,其中不乏國企央企的領(lǐng)導(dǎo),高子瑜來了能多認(rèn)識些人,對事業(yè)發(fā)展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