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特別的身份
滿是荷花的湖中,亭中皆是藍色的紗幔。
圓桌之上一盤局棋尚未破解,一襲暗玄色直襟長袍,袖口間是云紋錦繡,暗色的祥云寬腰帶,此時讓正捏起黑色的棋子。
猶豫不決的看著棋面,似在思緒又或在苦惱該如何下。
但其實聞人璟在想的是昨夜的事,她竟然忘記了昨夜最后是什么事了,但敢肯定的是容忱并沒有下手。
她有些慶幸,但也有有些苦惱。
究竟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呢,還是容忱對自己不敢興趣,實在太煩惱了。
“陛下,人帶來了?!卞⑷艘诉^來,并低聲向聞人璟稟報。
這才將她給拉回了神。
淡薄的聲音開口說道:“給人賜座,你且候著?!?p> 妍惜后退一步,身后之人便走了上前,腦袋垂著一雙眼睛朝著下邊看,哪怕是這個時候也是十分的規(guī)矩有禮。
男子微微作揖行禮,“草民墨白見過皇上?!?p> 身著著常設(shè)的藏色長袍,年歲看起來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模樣,長相清秀白凈,但很快便低下了腦袋。
“起身回話?!?p> 聞人璟望著他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讀書人氣質(zhì),瞬時間便意識到了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男子起身前來回話,“不知陛下喚草民前來,當真只是為了棋局嗎?”
“草民自知棋藝不如陛下,又何談技藝高超來說呢?”
“墨白先生說這話可是見笑了,朕初來齊州,知曉節(jié)度使府有一位善于棋藝的先生,自是前來討教一番?!彼⑽⑸焓质疽鈱γ娴奈恢?。
墨白便坐了下來,自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未曾變過,讀書之人的冷靜泰然自若。
能夠感覺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疏離還有些許恭敬之意,卻也不知從何而來,能夠感受得到他并非一味沖撞莽撞之人。
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棋局,黑白棋子的交界之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落差。
若是主動攻擊卻身處幻境,又或是退攻為守,都并不是最好的選擇,他的目光移開了棋局大膽地看向了聞人璟。
直視皇帝的尊顏。
聞人璟沖著他勾唇一笑,一枚棋子便落在桌案上,輕輕的彈跳著。
最終滑到他的身前,“陛下的意思是讓墨白投誠?”
“墨白先生的理解朕是無權(quán)干涉的,只是墨白先生先前的名字恐怕不是喚此吧?”聞人璟緩緩開口說道。
摩挲著棋子,眉目微揚。
淡薄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墨白先生肯愿為皇家做事,朕自是能答應(yīng)你一切的要求。”
包括為他的父母翻案,聞人璟也是早晨得知意柳情報局的消息,初次開始也是略微有成效,果不其然居然真查到了這位幕僚的身份。
早些年時也是名門氏族,只是因為一些事情導致父母被氏族趕出。
以至于沒有了氏族的庇佑,母親被惡霸欺辱,父親名士也自盡了,而他飽讀詩書,卻未曾有真正的氏族身份前去求功名。
“陛下,墨白不求什么功名?!彼瓜铝四X袋。
“妍惜,荊州可有消息?”
“回陛下,兩個時辰前便說已經(jīng)為陳氏翻案,所牽連的官員一一入了刑部大牢,等候陛下決裁?!卞б蛔忠痪涞恼f著。
墨白猛地抬起頭,“陛下?!?p>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便雙手作揖,半彎曲著身子。
半晌后道:“草民愿為陛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p> 其實他本想靠著自身的才華做官,為母親受辱一事翻案,可官官相互,他沒有了地方官的戶籍證明。
無從前去天啟城一展報復。
流落于民間,被還是少女的杜月所救,幫她所得了節(jié)度使之位。
一路讓齊州百花齊放,蒸蒸日上,杜月雖腦子不夠聰明,但事無巨細,一切都極聽他的話來做。
他大概知曉皇帝如今是何脾性,卻未曾想到會這般大費周章,連根拔起荊州的官員,還有地方氏族的關(guān)系也十分的復雜。
“陛下,你當真要信他嗎?”妍惜看向離開男子的背影。
言語間有些疑惑,陛下竟然真的鏟除了地方勢力,利用攝政王的威名讓攸辭全給抓了,并且入了刑部大牢。
陛下現(xiàn)在越發(fā)的果敢了些,她也為陛下而開心。
“他心中有善意,自會抉擇?!甭勅谁Z將桌子上的棋子開始亂擺一通。
很快桌案上的棋局便變成了一幅畫卷。
妍惜微微搖頭,陛下還是與小時候一般無二,只不過這一幕已經(jīng)很少見到了。
聞人璟來齊州時便知曉,這偌大的行宮皆是氏族出錢,且從未收民脂民膏,而且齊州靠海,百姓基本上以打魚為生。
海岸邊的幾個碼頭皆是出自杜月的手筆,只收富商的銀子,百姓的卻從未收過。
至于利用百姓求情一事,她也知曉是收了錢的窮苦人家,杜月這個節(jié)度使這些手筆皆是出自墨白的手。
雖母親被害死,父親自盡,但他從未怨恨過誰,心中皆是善意。
“墨白先生,你可算出來了?!?p> 行宮門處,杜月已然著急的等了許久,已然是滿頭大汗。
眼瞧著人出來便立刻迎了上前,細細的打量他是否受了傷,又著急地開口問道是否被皇帝威脅。
“杜大人不可胡言。”
他機靈的捂住了她的嘴巴,看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后便拉著他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之后,便將剛剛的事情一一道來不過中間卻略去了自己身世的問題,他從來都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身世可憐要憐惜自己。
“陛下當真如此說?”杜月遲疑的出聲。
他微微點點頭,“眼下,我還需求證一番,杜大人切莫輕舉妄動?!?p> 杜月看著他深思熟慮的模樣,心里面已經(jīng)隱隱有些擔心,若是他真的翻案那豈不是要離開齊州,這樣一來肯定會與皇帝離開這里前去天啟的。
可是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里面就十分的不舒服。
皇帝是斷袖一世杜月依然很是清楚,可是皇帝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長相絕美的妖孽國師,為何還要來與自己搶人。
這么些年一直都是他陪在自己的身邊,杜月已經(jīng)習慣了,思緒著她心中有些難受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