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從恐懼中醒來,然后大哭流涕。
他們不明白,就差一點,就一點,他們就能回到那個世界,那個太平的世界。
軍人們也悲憤的仰天長嘯。
“不,怎么會?!?p> “為什么會這樣?!?p> 死,他們不怕,怕的是死的不值。
原來自己的一切抵抗都沒有意義嗎。
流云宗那里,每個人都面帶笑意。
戲虐的笑意,他們也不進(jìn)攻了,就這樣看著。
看著停止掙扎的俘虜們。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跑了過來,他穿過層層包圍的流云宗弟子。
因為從流云宗后面過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就算反應(yīng)過來又怎么樣,一個入侵者能改變什么,所有人繼續(xù)看著這群人的掙扎。
這時華夏軍方看到了那個少年。
平平無奇,身穿一身綠色的運(yùn)動服,快速的向著他們跑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要做什么,好像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就一小下。
因為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
葛陽快速奔跑著,他咬著牙,紅著眼,穿過了流云宗的人群,穿過了華夏軍方的防守,快步狂奔,穿過擁擠的人群。
快到傳送光門時,他大吼一聲,從他身上出現(xiàn)了一個古樸的石碑虛影。
葛陽抱起石碑虛影,跳了起來,跳了一米多高,用力的在炸毀的傳送光門位置劈了下來。
頓時光芒大作,空間扭曲,傳送光門再次出現(xiàn),雖然很小,只有半米寬,一米高。
那位團(tuán)長大叫一聲:“準(zhǔn)備戰(zhàn)斗?!?p> 不多時葛陽就淹沒在了奔涌的人潮之中。
……
森林深處,陰暗潮濕,天邊烏云密布,又是一場預(yù)謀已久的天氣。
宋小燕背著葛陽快速的奔跑著,已經(jīng)跑了三天了。
至于那天的事,她不是太清楚,可葛陽跑到她旁邊就跪倒在了地上,身上都是鮮血。
天的另一頭,幾名流云宗的長老被人攔住了。
侯千淡淡的說道:“幾位長老這是去哪啊,相見不易,何不去薔山上與我對弈。最近我棋藝又長進(jìn)不少?!?p> 一位長老大聲喝道:“侯前輩,我們尊你是前輩,給你面子,但不要得寸進(jìn)尺,別忘記你和太上長老的約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薔山?!?p> 侯千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啊,我發(fā)現(xiàn)我領(lǐng)地小了,現(xiàn)在宣布,我腳下就是薔山的地界。”
“我們還有要事,不與你爭辯,快些讓開?!币粋€長老沉聲說道。
侯千面目立刻冷了起來:“怎么,我好心請各位去做客,還不對了?是不是我近年來沒殺人,你們忘記了我可是個妖王了?!?p> “侯前輩,你要對弈,我陪你如何,放他們過去。”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其他人不管,你們七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p> “你?!?p> “眾弟子聽令,召集所有弟子,一定要抓到那個少年,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個白頭發(fā)老者命令道。
“既然侯前輩你邀請,我等奉陪就是?!?p> 鋪滿樹葉的地面上,宋小燕大口喘息著,葛陽則躺在地上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樣?”宋小燕托著葛陽的臉頰問道,滿臉都是急切的擔(dān)心。
“死不了,我們又要逃命了,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葛陽露出難看的表情笑道。
“別說話了,等我喘口氣,帶你走?!?p> “這里離那條河不遠(yuǎn),我們?nèi)ツ??!备痍栒f道。
宋小燕驚訝的喊了一聲:“被吃了咋辦?”
葛陽無奈的說道:“總比被抓了要好,如果被抓,不死也得脫層皮,可能還不只是一層。
“聽你的,被吃了就被吃吧?!?p> 絢麗的瀑布噴濺著水花,然后砸向暗綠色的河流。
河流旁邊一顆大樹,遮天蔽日。
大樹的樹干不時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
從枝繁葉茂之中,一個巨大的蛇頭趴在樹干上,墨青色的鱗片閃著熒光。
就在這時它突然睜開眼睛,燈籠大小的黃色束眼眨巴了一下。
有人來了,流云宗嗎?它放開神識頓時發(fā)現(xiàn)。
前面一個女孩背著一個少年朝它狂奔而來,那女孩的后面,密密麻麻的流云宗修士。
這不是那女孩領(lǐng)著人找它麻煩的,它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被人追殺。
是什么樣的人會被這么多流云宗的第子追殺,他搶了流云宗宗主的小老婆嗎?
怎么辦?要不要去攔截,然后給流云宗送個面子。
咦,這倆人它怎么這么熟悉,哦,想起來了,上次差點被自己吃掉的小子。
既然上次沒吃掉,這次也該有結(jié)果了,那女孩看起來也很美味。
它吐了吐黑色的信子,緩緩的游下這顆巨樹。
在它離開巨樹的那一刻。
巨樹頓時如弓箭般蹦的筆直,感覺自己又行了。
在巨蛇張開大口準(zhǔn)備等著女孩跑進(jìn)自己嘴里時。
腦海里傳來一陣空明的聲音:“讓他們過去,替他們擺脫追兵,我讓你多活一百年?!?p> “誰?”
“薔山侯千。”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p> “不聽就得死,我們割山向望,我也不想殺你,你怎么選擇?”
侯千,它知道,一個猴子,五百年前見過一面,雖然沒有打過,可是通過對話,對方想殺自己仿佛很簡單。
它怕了,兩個人類,吃與不吃,沒多大區(qū)別,可是得罪了那個猴子,確實不值得。
幫他這次,說不定能換點人情或者東西。
“幫我這次,我給你二次化形的機(jī)會,上次機(jī)會錯過,你現(xiàn)在后悔了吧?!甭曇粲謧髁诉^來。
“猴子,說話算話,可別騙我,這可是頂著流云宗的壓力,流云宗的那幾個太上長老一直等著我化蛟時取我的內(nèi)丹,我?guī)湍氵@次,什么都不要,我要你在我化蛟時助我。”
“成交。”
葛陽看著遠(yuǎn)處的大蛇盤在河里,然后看見葛陽過來,把尾巴伸在河面上,猶如一座大橋。
葛陽笑了,侯千能處,他在昏迷之前求侯千幫忙,這條路走對了。
“從它身上過去。”葛陽說道。
宋小燕剛開始一身冷汗,聽到葛陽的話,認(rèn)真的點了下頭,如果要吃自己二人,根本不需要搭橋。
宋小燕背著葛陽從巨蛇的背脊上跑了過去,雖然有些濕滑,可是夠?qū)?,也就很穩(wěn)當(dāng)?shù)耐ㄟ^了。
葛陽他們剛過了河,就聽見腦海里響起一道女聲:“小子,我不管你跟侯千什么關(guān)系,但是請記住我?guī)湍愕亩髑?。?p> 葛陽笑道:“多謝相助,此等恩情,葛陽必不敢忘。”
葛陽知道這是侯千的功勞,但還是記住了這個恩情,雖然他還記的這條巨蛇曾經(jīng)想吃了自己開著。
大蛇哼了一聲,蛇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看向后面密密麻麻的流云宗弟子,張開大嘴,一股妖風(fēng)席卷而去。
能吃流云宗弟子嗎?能,可它不敢,它能活這么久,長這么大,都是這么茍過來的。
那時是敵人,現(xiàn)在是朋友。
“我們還用逃嗎?”宋小燕覺的有大蛇相助,應(yīng)該不用跑了。
“要跑,一路向東?!?p> 葛陽沉聲說道。
在他們瘋狂疾馳的時候,一個中年道人從森林的樹上跳了下來。
摔了一跤,他慌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葉。
“兩個混蛋,真能折騰,不過,這個世界也很適合我呀。”他喃喃自語道。
然后找了一個方向,就小心翼翼的走著,通過陰暗的樹林時,可以看到,他的周圍圍著一群虛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