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王府那幽靜的小會客廳里,楚子璇慵懶的半躺在沙發(fā)欣賞著墻上掛著的畫作,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舒適愜意。
對面是楚昭華。
而洛川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座雕塑。
“別這么拘謹(jǐn)嘛?!背讶A愉快地把裝有水果的小盤子遞給洛川:“你現(xiàn)在看起來就和莫臥兒的苦行僧一樣,就差拿著鏈枷自己抽自己脊背了?!?p> 洛川心想,要不是你們兄弟剛才的談話方式太過震撼,我也不會這般模樣啊。
“最后再問一次,去不去?”
楚子璇漫不經(jīng)心地從小盤子上拿起一個無花果,一點一點剝著果皮:“大哥都在亞琛呆這么久了,哥哥你好意思還賴在家里不出去自力更生么?”
楚昭華聞言遺憾地說:“我的好弟弟,哥哥最近可能是太過操勞,頭疼腦熱得厲害,大概是不能出遠(yuǎn)門了……”
“成華說你窩在府邸連著玩了一個禮拜,別說處理政務(wù),書房的硯臺都生灰了?!?p> 楚子璇毫不客氣地拿出一張速寫,上面畫著帶著太陽墨鏡的楚昭華躺在搖椅上喝著奶茶吃著春卷還釣著自家池塘里的魚,旁邊還有侍從伺候,好不自在。
楚昭華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影帝附身,“虛弱”地扶住額頭,“痛心疾首”的哀嚎:“心痛!我的心好痛??!”
楚子璇面無表情,洛川則是一臉驚悚的樣子。
我是誰?
我在哪?
這是我認(rèn)識的昭王嗎?
又一個崩了人設(shè)的,果然,在外界看來冷酷無情且?guī)е鹘菆F(tuán)光芒的大夏高層。
都是性情中人?。?p> “沒想到,錦衣衛(wèi)居然會被我天真可愛爛漫的弟弟用在我這英俊帥氣逼人的哥哥身上,變了!弟弟!你變得我不認(rèn)識了!”場面酷似苦情劇表演。
楚子璇被楚昭華的騷操作給驚的說不出話來:“誰把我哥哥的人設(shè)給帶偏了!”
“啊——”
“給我一杯忘……”
楚子璇強(qiáng)忍著揍他的沖動,把蘋果塞進(jìn)了楚昭華的口中,強(qiáng)行中斷了這一切。
“哈啃……”
楚昭華一口咬下。
“弟弟,求放過……”
“不行?!背予瘬u了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背讶A繼續(xù)啃著蘋果,耍起了無賴:“我就好意思在家躺著,不要問我為什么,問就是臉皮厚!”
“我又不用自力更生,大夏帝皇都給我當(dāng)?shù)艿芰耍疫€努力什么?”楚昭華一攤手。
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這不是你才二十幾歲就在啃小當(dāng)咸魚的理由??!
“俸祿全無,資產(chǎn)凍結(jié)?!?p> “我有老婆?!?p> “府邸查封,趕出皇城。”
“我有老婆。”
“……”
楚子璇又拿出一張紙,然后遞給了楚昭華,后者看了一眼,不緊不慢的收起來。
然后握住楚子璇的手,一臉真誠:“身為楚家的男人,怎能不思進(jìn)??!來吧,弟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楚子璇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而此時楚昭華的內(nèi)心猶如北方的大草原,讓其只想揮淚高歌一曲:“涼涼人生……”
衣角處露出紙張的一角,上面清晰詳細(xì)的記錄著昭王往事不堪回首的風(fēng)流瀟灑。
為了不睡沙發(fā)跪榴蓮。
楚昭華被迫營業(yè)。
“好了,我的好哥哥,你應(yīng)該往好的方面想啊,公費旅游呢?!背予参康溃骸耙膊贿h(yuǎn)是吧,高加索,比大哥近多了?!?p> 說著,楚子璇帶上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洛川逃也似的溜了,只留下昭王一人悲傷。
我有兩個念頭,一個是想退休,另一個也是想退休。
楚昭華心道。
高加索,又是冬天……
比起亞琛差遠(yuǎn)了好吧?
“鈴鈴鈴——”
“誰??!沒看到本王還在傷心嗎?”楚昭華抓起電話,忍不住氣上心頭:“我的心有多痛,你造嗎?你造嗎?”
“哦?有多痛?”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整天待在府邸,光養(yǎng)膘了?!?p> “大哥?”
“我百忙之中來提醒你穿秋褲,高加索的雪可是很厚的,注意別著涼了?!?p> 明明是讓人感動的話語,可楚昭華為什么聽著電話的那一頭好像一直在憋笑?
可惡,在國外也不忘損我。
“天氣轉(zhuǎn)涼了,我已經(jīng)把秋褲穿上了,你也趕緊買個口罩帶上吧?!背讶A說。
“為什么你穿秋褲,我?guī)Э谡??”楚舜華問。
“大哥,你沒聽過一句老話,叫做人凍腿,豬凍嘴嗎?”楚昭華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這是……”
遠(yuǎn)在亞琛的楚舜華手里還拿著電話筒,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被罵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