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從羊皮袋里翻出來筆墨紙硯,又摸出一本書——《符寶錄》,便開始和著溪水磨墨。溪水清澈見底,但是墨水確是很混濁,這是用黑污草混合制成的墨水。
磨好墨后,靈力伴隨著符紙飄了起來,將《符寶錄》翻到描畫控靈符的那頁。
開始描畫那符咒,一筆一畫,畫的十分小心,但是卻怎么也畫不好,那符咒犄角旮旯的,不是隨隨便便能畫的好的,更別說他這種剛畫的新手。
那土狗等的不耐煩的,不斷狂吠著,聽得刑羽茂更是心煩,真想過去踹它一腳,不,兩腳。
隨著時間的推移,浪費了不知道多少符紙,最終,也才成功了一張。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母符好好地放進兜里,又沾了一點墨水,翻開下一頁,繼續(xù)畫子符。
子符更為難畫,不僅需要與母符對仗工整,還需要畫一些特別的紋路,紋路的墨水濃度也要控制好。這更是難上加難。
終于,在狼毫筆差點被折斷下,子符終于大功告成了。
頂著旁邊的狗吠聲,他終于完成了。此刻的他可謂是汗流浹背,眼睛滿是紅絲,也就畫了兩個時辰罷了。
畫完后,便是施法,第一只手雙指夾著母符,第二只手夾著子符,靈力隨著運作,漫延進符咒中,字符在靈力的作用下,金光閃閃,隨著咒語中的靈力,字符也越來越耀眼,抓準時機,子符被刑羽茂一手死死貼于旺財?shù)墓奉^上,另一只手,也將母符攥于手中。
靈符在旺財?shù)墓奉^上,閃起了一道金光,瞬間,符咒化為了一道印記印于旺財?shù)墓奉^上,而手中的那一道符咒也化成了一道印記印于手背之上。
拔出那一把佩劍,是一把普通的黑色鐵劍,不是撿的,也不是別人贈送的,就是他自己鍛造的,黑黝無比。
輕輕撫摸劍柄,眼神閃過了好幾道從前的回憶,失神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嘗試著用印記牽起旺財體內(nèi)的靈力,一道流光,于印記中,緩緩的流淌而來,被手被上的那一道符文吸引著,進入了手被,緊隨著,金光仿佛一道道脈絡從手背上的符文蔓延而開,感受著那一股巨大的力量,手也不禁抽動了一下。
抱起土狗,控制著那股靈力,沒入那一把黑色鐵劍,隨著靈氣的增幅,鐵劍瓢了起來,隨手撥弄著,鐵劍就隨著他的手勢,不斷上下飛舞。
接著就是看一下這把鐵劍能飛多高了,隨著手掌往上一撥,鐵劍騰空而起,直上云霄,速度極快,隨著靈力的大力增幅,不到幾息時間,鐵劍迅速飛至一百來丈的高空,隨著高度的增加,那鐵劍騰飛的越來越慢,直到三百丈左右的高度,便停止了飛升。
手搭涼棚,抬頭往上一瞧,哇塞,這么高,喜上眉梢,手往下一按,劍如墜石般,砸落而下。
塵土飛揚后,劍柄已經(jīng)插于土地半尺深了。
雙腳不禁寒顫了幾下,第一次御劍耶,真怕是御劍凌九天,墜落只在一瞬間。
顫顫巍巍地踩在劍身上,那土狗不經(jīng)抱,從刑羽茂的懷里掙脫,跳了下去,踩在了劍身上。
雖然刑羽茂不想承認,但的確,這只其貌不揚的土狗的確有些靈心性。
深深呼吸一口,劍慢慢載著一人一狗,刷了一聲,劍往前躥了一段,使得刑羽茂仰頭差點倒了下去。
而旺財則是穩(wěn)如老狗,不,穩(wěn)如泰山。
劍隨著靈力的釋放,劍也一段一段往前躥,嚇得刑羽茂尖叫連連,臉都嚇白了。
一柱香后,刑羽茂也就掌握了訣竅,這靈力輸入一段一段的不給人嚇死才怪呢。
隨著手法越來越嫻熟,劍身也就越來越平穩(wěn)了。
接著就是學會提高高度,這樣才能越過那重重大山。
刑羽茂吸取了前面的教訓,手也不敢說擺就擺說按就按了。
平穩(wěn)的上下浮動,才是王道。
經(jīng)歷千磨萬難,刑羽茂也終于學會了御劍飛行了,但也只是剛?cè)腴T,只是一株未長成大樹的樹苗罷了。如果一只幼鷹若是想翱翔于天際,那必先拆其骨,這樣只有歷經(jīng)磨難,才能展翅高飛。
當太陽從西邊落下時,刑羽茂也終于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層次了。畢竟他的天賦和悟性可都是非常不錯的。
仰頭看著五彩斑斕似錦綢的云霞,以及那燒的透紅的火燒云,不經(jīng)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得明天才能走了,這一個下午把時間浪費了一干二凈。
……
第二天,朦朧中的刑羽茂在狗子的舔舐下,刑羽茂醒來了,洗漱一番后,背著養(yǎng)皮袋,踏上黑劍,載著旺財,朝遠方飛去。
曾經(jīng)的他志在四方,向往詩與遠方,終于離開故鄉(xiāng),他又是對外界的憧憬,與對故鄉(xiāng)的思念。
“跨過萬重山岡,越過萬里的延綿溪流。朝霞燦爛,晚霞落幕。萬里長路,濺起多少英雄血汗。行萬里,已赴紅塵人間,看疾苦以病痛相連。驀然回首,不知當年明月天涯,真叫人難以忘懷!”
心神有感而發(fā),作出一首詞來之際,已是黃昏之時,在落日的余暉下,看著前面的古城,收起力氣,緩緩降落于一片荒野之上。
“這里就是書上所說的城池吧。”
此刻的刑羽茂的思想很是復雜,一是對可以吃肉的喜悅,二是對陌生地方的恐懼。
這座城池背靠一座山峰,叫做單元山,但格局與招靈山山脈一比,那可謂是螞蟻見大象,走都走不動路。
整理一下衣裳,便朝城門口走取錢,大概兩柱香的時間,他便來到了城門口。
這一路上,他也見到了一些村子,但人煙稀少,所以也沒有過去看看。
這里就是距離招靈山最近的一座城池了,名為單元城,所屬戶名行省管轄。
在城門口就可以看到來往的行人了,挑擔的,騎馬的,還有商販等等。
刑羽茂本就是個山野村夫,雖然通讀書籍,在書中可以看到城池的繁華,但這還是令刑羽茂還是有一些吃驚的。
東張西望的,也就走進了城墻里,這里是有戶籍制的,但是考慮到有一些閉關(guān)修煉百年的仙風道骨的仙人,還是可以置辦的。
修行人本就飯量巨大,這時候,肚子也咕嚕咕嚕不斷叫著。決定一下行程,先去吃飽飯,然后再去置辦戶籍,再去把鬼核換成銀錢,這鬼核其實用處也不算大,這是對于刑羽茂而言的,這是給那些御鬼的用的。
在街道上,逮住一個行人,就問哪里有最近的酒館子。
跟著打聽的方向,他來到了那個豎著招牌的館子,一進門,就大喊小二給他端肉來,一個人抱著土狗,來館子里要酒喝,也是不多見了,笑得那些正喝酒的人差點把酒吐了出來。
刑羽茂這時候才明白說錯了話,撓了撓頭,尷尬地說:“切……切六兩熟牛肉來,再煮一碗酒?!?p> 那小二一笑,說了一聲好嘞,便去招呼廚子。
將佩劍與羊皮袋子置于身旁,土狗則安靜的趴在他的懷里,想了想,又要了一碟黃豆和一碟咸菜。
在上菜前,他仿佛是感應到了什么,是一種很是強烈的感應,很是突兀,他立馬扭過頭,朝著那種感覺的盡頭看去,視線盡頭,在一個桌子旁,坐著一個青衣小哥正在那吃酒,這青衣小哥大概是一個秀才,衣著樸素,身長八尺,丹鳳眼,眉似劍羽,正在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送酒。這是一種很強的感應能力,很是怪異,仿佛與那青衣小哥牽扯于一起。
這小哥一碗接著一碗,不斷喝著,有時還停下來,擦拭嘴邊的酒漬,一口就是一碗,從不停頓,仿佛是喝水似的,也不點其他菜,不斷喝著。
“客官,菜來了?!?p> 直到小二的聲音這才打破了刑羽茂的凝神。
“哦,好的?!?p> 小二來到刑羽茂旁,給他滿滿篩了一大碗酒,添了一雙箸,兩碟熱菜,又做了一大盤子牛肉,放在刑羽茂面前。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青衣小哥,難道是高人,是要來點化我,我不會這么幸運吧。
刑羽茂下意識想道,這樣想著,于是就將酒菜端到那個青衣小哥的桌上,坐于青衣小哥的對面。
自以為的慈眉善目,笑道:“敢問前輩貴姓呀?”
那個青衣小哥不說話,自顧自繼續(xù)吃著酒,也不回話。刑羽茂很有耐心,畢竟高人都有一些怪癖。也跟著吃了一碗酒,這酒醇香四溢,很是好喝。
直到那一壇酒被喝的,滴酒不剩,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那青衣小哥才抬起了頭,看了他旁邊的那一條土狗一眼,眼神里似乎帶有一些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了。
才道:“某人姓陳,名明月,字薪火。只是一個秀才罷了,我不是什么高人。”
“哦,本人姓刑,名羽茂,字舍語?!?p> 那青衣小哥又要了一壇酒,繼續(xù)為自己倒?jié)M,繼續(xù)飲酒。
刑羽茂也沒明白什么回事,看他不想說話,就只好自顧埋頭苦吃了。
那青衣小哥喝了需久,再次抬起了頭,問道:“閣下,是來自招靈山地帶?”
“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也是來自那里?”
“不是?!?p> “那你是哪里人?”
青衣小哥,不再回頭,又埋頭,繼續(xù)喝酒,大概喝了三碗后,才說:“我不是那里人,我是本地人?!?p>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來自那里的?”
“你的眼睛?!?p> “我的眼睛?”
刑羽茂下意識地想到了判罰眼,那個把自己眼睛搞壞的神眼。
“你難道……”
那青衣小哥又不再說話,又繼續(xù)喝著酒。
又喝了幾大碗,才道:“你的眼睛里面藏匿著一股力量,和我身體里的那股力量很是相似,仿更準確的說,似乎有某些關(guān)聯(lián)?!?p> “難道你也有……?”
“不,我不是?!?p> 又想喝酒時,發(fā)現(xiàn)沒酒了,又招呼小二來兩壇酒。
又給自己倒上幾碗酒,繼續(xù)品嘗著。
刑羽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感覺,跟這個人說話太廢勁了。說幾句話的時間還不如他喝酒的時間還多呢。
又喝上幾碗白酒,他擦了擦嘴邊的酒漬。
又繼續(xù)道:“七百多年前,景文帝時期,也就是緣德37年,曾發(fā)生過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戰(zhàn)亂……”
“嗯,然后呢?”
青衣小哥沒有回話,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繼續(xù)干著。
刑羽茂快要抓狂了,這家伙明擺著故意的,一直吊他的胃口。
青衣小哥繼續(xù)品嘗著白酒,知道把一壇酒喝盡后,才繼續(xù)道:
“其實這場戰(zhàn)亂并不是人為的?!?p> “不是人為的?”
“緣德28年,曾經(jīng)有人在招靈山附近發(fā)現(xiàn)兩個身穿戰(zhàn)袍的巨人,那兩個巨人身高足有兩丈之長,因為黑夜,所以無法看清楚模樣,后來一次景文帝尋游時,那人便進諫景文帝……”
說著,又繼續(xù)喝起了酒,刑羽茂看他那樣子,很是無奈,又要了二兩牛肉,吃了起來。
直到那青衣小哥喝完后,他才追問:
“然后呢?”
“然后?哦,然后那景文帝,很是高興,便決定去見上一番,當時,景文帝見到了那兩尊巨神,卻不知是什么,招呼別人擺上貢品,對那兩尊巨神拜了拜?!?p> “為什么,那景文帝竟如此之蠢,不派手下去打聽完情況,而且還要親自去看呢?”這青衣小哥說的太離奇了。
青衣小哥繼續(xù)不答話,繼續(xù)喝起酒來。
“兄弟,你為何,回答一陣子,就要喝一陣子酒呢?”刑羽茂再也忍不下去了,有些溫怒地問道。
“哦,抱歉?!?p> 青衣小哥似乎很是歉意,但又接著繼續(xù)喝酒,搞得刑羽茂很是無語。
青衣小哥不再回話,一口氣將那壇酒灌入肚中,打了個飽嗝。
才繼續(xù)說:
“我不清楚,那景文帝見過那兩尊巨神后,就患上了一種怪病,當天就去世了,連神醫(yī)楊文也救不得,這也導致了當時只有兩歲半的景楊帝繼位,而當時的奸臣央名,找準了時期,廢了景楊帝,立了只有兩歲的景羨帝繼位后,因為朝政之間的矛盾尖銳化,又遭遇了長達9年的旱災,景文帝的幾個兄弟,分別是巖王,羅王,燕王,隋王,秦王,新王,宋王借口挑起了戰(zhàn)亂,每個王都有接近三十萬的人馬啊,這也使得戰(zhàn)亂不止,而那個進諫的人其實就是我的曾祖父,我們家族也因為見了那石像,就成了是修仙世家,也是因為曾祖父看到了那個石像的那一眼,就導致了我們世世代代得了一種口疾,需要經(jīng)常補充水來,不然無法說話?!?p> 神醫(yī)楊文,字頌言,江南人,傳說活了七百多年(并不是修士),是當時最著名的神醫(yī)之一,被后來人譽為醫(yī)圣,連他都醫(yī)不好的病幾乎沒有。
難怪他得要這么喝一口酒,才能說一段話,怪不得說話很是怪異,說得都是精華,不,是加了少許廢水的精華,如果他沒有事,那么他其實跟自己的師父一樣,話嘮一個。
不過他們的先祖,是否與我一樣。刑羽茂又想起了他看那門神時的場景了。
接著,刑羽茂笑道:“這樣吧,看你我倆這么有緣,我們一起去個桃園三結(jié)義吧?做個兄弟?你再與我細細道來?”
那青衣小哥又不說話了,看了刑羽茂旁邊的那一碗酒,刑羽茂會意,又叫了一碗酒,將那大碗酒推給了青衣小哥。
青衣小哥,仰頭將酒水喝的干干凈凈,這才抹了一把嘴,說道:
“下次一定?!?p> 然后看了看身邊的那條狗,笑著問道:
“那躺在你懷里的黃毛土狗叫什么?”
林木愛啃樹皮
老家著火了,最近不能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