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苒其實在江淮宴拉開車門的時候就醒了,那么冷的風一下子灌進車里,讓她當即就清醒了不少,只是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就索性一直閉著眼睛。
當江淮宴微涼的手指扶過前額的碎發(fā)時她只覺得溫度舒適,下意識的就貼上去蹭了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本就溫熱的臉頰更加燙的嚇人。
江淮宴兀自看著掌心,感受著喬苒傳遞過來的溫度,兩道漆黑的長眉緊鎖——掌心的溫度比剛才明顯升高了不少,喬苒發(fā)燒了。
喬苒察覺到江淮宴抽回手后就沒什么動作了,蹙了蹙眉強行睜開眼瞧他看去。
江淮宴余光瞥見喬苒的小動作,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低聲問道:“還不去醫(yī)院?”
喬苒現(xiàn)在只想好好回家睡一覺,聞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語調(diào)綿軟:“可以嗎?”
江淮宴從后座拿過一件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瞥了她一眼,發(fā)動了車子:“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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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宴去的是距離最近的潘市第一醫(yī)院,停下車他把又睡過去的喬苒喊醒:“能走嗎?”
喬苒迷茫了掃了一眼窗外,看到不遠處門診樓的指示牌才緩過神來,她點了點頭:“能?!?p> 強打起精神,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才打開車門,江淮宴也從另一邊下車繞到副駕駛門口,虛扶了一把喬苒。
喬苒借著江淮宴的力道緩步往門診樓走,忽的想起上午朱欣在電臺里播報的天氣預報,心里納悶怎么冷空氣還沒到來,就直接把她嚇成這樣了?
那身體素質(zhì)好像的確不太行。
進了門診樓掛了號測體溫,江淮宴去樓下交錢,喬苒測完溫按順序拿著號站在一長列隊伍后面排隊等看診,江淮宴交完錢回來就看見喬苒貼著墻萎靡的站著,眼睛半睜不睜的一副馬上就要睡著的樣子。
他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往旁邊拉了一把:“你去坐那邊會兒,我排?!?p> 掌心的溫度滾燙。
喬苒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也沒跟他推辭,沉默著走到不遠處的等待區(qū)坐好。
喬苒才剛剛坐好,旁邊隔著一個位置的女孩就挪過來,拽了拽喬苒的袖子,主動搭訕道:“你男朋友幫你排隊啊?”
喬苒被她問的一愣,抬頭看了一眼江淮宴挺拔的背影,反問道:“怎么會這么認為?”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隨便猜的,你看那個人,黃衣服那個?!彼⑽⑻鹣掳徒o喬苒指了個方向:“剛才我看她拿著手機過去找那個帥哥,一看就是要微信啊,然后那個帥哥就指了指你的方向拒絕了,現(xiàn)在又替你排隊,我就以為……不是的話,你別介意啊?!?p> 喬苒多聰明的人啊,聽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就大致還原出來了當時的情形。
江淮宴不是一個拒絕也要彎彎繞繞找理由的人,相反他還是一個相當善于拒絕的人。他完全可以擺出一張冷臉,然后用他一貫平靜無波的嗓音說:“不好意思,不加?!?p> 而現(xiàn)在,他把她作為拒絕別人的理由。
喬苒壓抑著心里的喜悅,對著女孩淡淡笑道:“謝謝你啊?!?p> 忽然感覺發(fā)燒導致的不適都緩和了不少。
“謝我什么?”女孩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喬苒但笑不語。
江淮宴快排到診室門口時給喬苒發(fā)了個信息喊她過來,坐診的大夫很有經(jīng)驗,做了基礎的檢查后,又簡單問了幾句喬苒的情況,然后低下頭瀟灑的開出一張藥單,嘴里碎碎念念的囑咐著:“最近溫差大,就你們這么大的小姑娘啊,只要漂亮不要保暖,最容易感冒,回去多穿點兒!”
說完又把目光移向喬苒身后的江淮宴,語氣略帶責備:“你也是,女朋友穿的少不知道勸勸?現(xiàn)在的小孩兒真不會疼人?!?p> 喬苒被醫(yī)生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江淮宴卻對她的那點兒羞澀渾然未覺,一邊聽對方說著注意事項一邊點頭回應。
醫(yī)生把單子開好遞給江淮宴,又問喬苒:“輸液還是打針?”
喬苒沒有絲毫猶豫:“打針。”
輸液耽誤時間不說,待在醫(yī)院也不能好好休息,不如打了針回家好好睡一覺。
打針加看診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排隊的時間長。中午,江淮宴把車開到小區(qū)樓下停好,然后轉(zhuǎn)過頭,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去碰喬苒的額頭。
這個動作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今天的第多少次,兩名當事人均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xiàn)在無比自然。
感覺到燒退下去不少,江淮宴把手撤回來:“去我那,給你熬點兒粥?!?p> 喬苒雖然退了點兒燒,但還是懨懨的沒什么力氣,于是也沒提出異議。
——
進了屋,將搗亂的梨花趕去一邊,江淮宴扶著喬苒在沙發(fā)上坐下。
考慮到喬苒的情況,他從醫(yī)藥箱中拿出一支新的體溫表,又用酒精消過毒遞給喬苒:“再測一次,下午我還要去局里,你快點好起來。”
喬苒一愣,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接話道:“再快,下午上班前也好不了呀……”
江淮宴繞到她的正面,仔細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有點兒無奈:“果然是燒傻了?!?p> 喬苒稀里糊涂的瞧著江淮宴沒說話,腦袋還是懵懵的。
江淮宴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一邊往廚房去一邊解釋道:“你快點好起來,我才能放心。”
——
因為喬苒這兩天需要忌口,江淮宴做的菜都比較清淡,喬苒吃了飯精神比之前好了點兒,想起之前江淮宴去見金征宇的事情,不由問起:“金征宇那有什么線索嗎?”
“沒什么線索,他說沒派人跟蹤過周鵬華。”江淮宴接了杯熱水遞給喬苒讓她吃藥。
喬苒接過水吃了藥,繼續(xù)問道:“那他跟周鵬華起爭執(zhí)的原因呢?”
江淮宴看著喬苒蒼白疲憊的臉色,沒有同她細說:“工作上的事情,暫時我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漏洞。這些事我來查,你只管好好休息。”
“噢。”喬苒只是想起之前醫(yī)院那個女孩兒說的話,想多跟他說會兒話,可到底是感冒藥起效太快,江淮宴起身去收拾碗筷,她在沙發(fā)上等著等著,就一陣陣困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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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宴收拾完桌碗再回來的時候,喬苒已經(jīng)蜷縮在沙發(fā)里睡著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他的外套抓來蓋在了身上。
他笑了笑,走到近前在半空稍稍比劃了兩下,然后保持著差不多的姿勢將喬苒攔腰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進了臥室。
感受著喬苒的頭輕貼在他的胸口處,江淮宴心頭泛起一絲漣漪,抱起來小小的一只,比他想象中還要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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