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川誓言般站起,隨后另一個膝蓋也被槍擊,再次跪了下來。古崎又射擊吳盛一邊肩膀和一只膝蓋,隨后對準洋晨。
“看得出來,他們還肯為你賣命??赡銦o法從我手里救走任何人,你現在什么都做不了,眼睜睜看著他們即將在你面前被殺死,我給你機會逃。
只要你離開這里,你就會活下去。
你也看不到他們的死狀。”
洋晨并不動作。
“很好!”古崎說,“我再給你選擇,只要你走,我就放了這兩人,如果你不走,我就殺了這兩人,
怎么樣?”
看到洋晨陷入艱難,古崎笑了起來,“他們似乎還是你的好兄弟吧?兄弟和女人、友情和愛情,你要怎么做?”
洋晨緊閉眼睛。
“你現在想什么也沒用。完全是安全區(qū)逼得你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不是他們讓肖月去做那么危險任務,她會這樣嗎?
我也算是替你殺了偵察組秦隊長?!?p> “洋晨!不要聽他的!”肖月喊道,眼睛里充滿著對他濃烈關愛,“是我見你被帶回基地,我想表現好自己的。”
“帶回基地?”古崎稍微好奇,但這不是自己重點,隨后說,“我想他們并沒有給你看到,對活人感染者的研究部分吧?”
洋晨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一開始就被蒙在鼓里。要不是我告訴你,恐怕你到死都不會知道?!?p> 肖月異常敏銳,知道古崎想做什么,迅速保護洋晨繼續(xù)說:“不要聽他的判斷!要聽內心的聲音,就像一直以來那樣!”
古崎否定:“沒用的。”
看著洋晨神態(tài)多番變化,肖月對古崎說:“你既然仇恨安全區(qū)對待林巧蕓,那你這樣對待我,難道她會同意嗎?你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哼,別想使計了,在我面前,沒用的。人死不能復生,什么都無可追回!就算病毒解藥研究出來,巧蕓變成母體,她也消失了。你的洋晨只有步我的路。不然你說,該怎么活?
同流合污,還是清高,或是離開淤泥?
我告訴你,活下來的人有幾個沒破壞規(guī)矩?軍方也不例外!
有幾個是無辜的?
哪一個能說自己是正人君子,誰人內心還坦坦蕩蕩,
哪個仍然純正?
如果法律仍然能以運轉,有幾個不是罪犯?
待在安全區(qū),指望什么?
對方洗白嗎?
例外嗎?
你們在這個世界活得下去嗎!”
說到后面,古崎幾乎是吼了起來。
洋晨、鄭川和吳盛皆感震顫,想起曾經A市的一切,廠房顯得寂靜無聲。
“洋晨,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毙ぴ驴隙ㄕf。洋晨愕然。
肖月露出對古崎取笑的神情,并帶著傲然和自信,“他可以為了大義委屈自己,不止是他明白真正的取舍,更是明白我的心。
你就算殺了我,他也不會。仍然能一如既往前行。你對他造成的痛,他仍然不會變成和你一樣的人。
在林巧蕓心目中,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她肯定討厭你這么做。
而無論如何,洋晨始終是我的他。他仍然會成為他?!?p> 古崎大聲:“你憑什么肯定?”
肖月帶著對洋晨的驕傲介紹洋晨,對他,充分不留浮現在此刻臉上,說:“有些事情,不是靠猜和蒙的。他是我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也從來沒有失望。
可你卻讓巧蕓失望。你認為她已經死了,自己可以任意而為,可你忘了她實際上還活著,你沒有把它當回事。
你被自己的狹隘困住,被失去的感覺掌控,并想掌控最后與她的留存,已經不是個男人了。”
“你說什么!”古崎躁動起來,似乎被肖月打擊了心里!
“當她死去,你對她的愛很難像她還活著的時候穩(wěn)定。面對失去后的空無,你已經變成掌控她了,這不是愛。你可能已經不愛她了,反而愛的是復仇和自己的感覺?!?p> “你在胡說什么!”古崎的臉骨面具被他激動摘下,拿在手里,想說什么。
“我與洋晨不同。我們誰死了,在彼此都是活著的。”肖月安然。
洋晨張了張口,感受到泉涌的力量。
“你給我閉嘴!”古崎似乎真被打擊到了。
肖月道:“你有本事,就和洋晨男人對決。讓巧蕓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洋晨厲害。讓巧蕓看看,愛情,和自己,你會選擇哪一個?!?p> 鄭川和吳盛互相看了一眼,這些很奏效。
古崎露出了戰(zhàn)意:“那就對決!我會在巧蕓面前擊敗他!你最好讓你和洋晨做好準備!”
肖月:“我們不需要準備。”
古崎將面具扔開,引爆鍵綁在手腕。
廠房外其它地方,
士兵們正在用儀器掃描炸彈,修理工參與著拆除工作。
廠房內,
古崎沖躍起凌空一腳,
洋晨側身避開接上掃地腿反擊,
古崎后翻躲過,洋晨左拳迅猛緊跟,
古崎反以右拳相對,落地時拳拳相擊,仿佛拳頭附近空氣震動。
緊接著,
古崎的左拳凌厲出擊,
洋晨掌并刀截擋,面對其快速旋身腿的下一擊,以左臂結實擋住,但腿的大力使他后退,古崎順勢一個躍沖腿,他雙手截抱,卻被腿力擊得倒飛在地。
“洋晨!”肖月焦急。
古崎冷笑。
鄭川感覺不好,前總隊長的能耐不是他人可比,要說洋晨的車技確實第一。
吳盛暗暗一絲笑意。
洋晨爬起時,古井無波令古崎冷意高昂,迅速躍前落劈一腳,
洋晨及時滾身避掉,再面對猛腿攻至,側身避開。古崎拳頭迅猛跟緊,洋晨不躲不避以拳相擊,
拳頭瞬間傳給古崎劇烈疼痛,感覺手指頭都仿佛要斷了,剎那意識到不對,但洋晨手掌并刀攻向頸來,只好以手臂格擋,
擋住瞬間,手臂里的骨頭仿佛裂了。
洋晨跳起一個腿擊胸膛,古崎倒飛起來。
洋晨快步跟上,單手掐住古崎脖子,截住他的下落,就這么站著,把他掐到最高。
古崎脖子透不過氣,洋晨的手如同機器那樣牢牢鎖死,
鄭川眼睛一亮,干得漂亮。
吳盛知道,這是以移植過行尸器官的秘密贏得的。
肖月也清楚,洋晨的力氣,是能擊敗的殺器,古崎就一點不知道了,這被洋晨清楚利用,果然不會讓她失望。
古崎面目猙獰,緩緩將握著引爆器的手抬起來,如果再不松手,立刻就會按下。
洋晨視若無睹,掐著古崎脖子,
古崎按下引爆鍵!
但爆炸聲并沒有響起。古崎呼吸急促,按鍵狂按,絲毫沒有回應。
“洋晨!安全區(qū)的行動有陰謀!你要是殺了我,或不放走我,你和你們會后悔的!”
另一邊,肖月兒和肖恩被李志出現救下。
這樣的情況下,洋晨靜靜地看著古崎不說話,稍微一松,倒想看他還怎么折騰。
“軍方安全區(qū)早就猜到肖月被抓走是會做什么!到時候成的母體!還是屬于他們的!你以為他們很想救她嗎?母體開頭的掌握,根本不在他們手里!需要的時候,你都會被舍掉!”古崎面色扭曲。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像你這樣的人,死到臨頭還口吐謊言,固執(zhí)到底?!毖蟪坎⒉幌嘈?。
“哈哈哈……”古崎狂笑了起來,眼睛里充滿了失望和嘲笑,“果然,果然這世上只有我是好人。世界糟透了,同歸于盡吧!”
他從腰后取出個按鍵,令眾人大驚失色。
古崎面容陰森可怖:“這是單獨這個廠房的炸彈引爆器,你們真以為我準備得不充分嗎?為了對付軍方安全區(qū),我苦心于算計。對付你們,就是綽綽有余?!?p> 洋晨指道:“你覺得自己能勝過安全區(qū),劃破天際的自負,自己不無知嗎?那些人跟從你,不也無知一窩。
如果不是這樣,你怎么引行尸靠近安全區(qū),因為你心知不是安全區(qū)對手。
讓別人跟你一起,你才是不把生命當成生命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利用行尸解決問題,你怎能不是壞人!怎能說自己是好人!”
眾人都是贊同,因為人對行尸的態(tài)度,說明了一切。
“我從來沒有用過行尸解決問題!這是我的原則!”古崎拒認,如同受到侮辱。
“原則?”洋晨冷笑起來,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詞在古崎那里,可一點也不需相信。
廠房外,修理工期待地望著廠房,心想:“洋晨啊,我很期待見到,你是會殺人還是不會呢?”
“我只要按下按鍵,我們都會死。你可以選擇不相信這是引爆鍵。我現在給你選擇!
你若要殺我,我們只有一同上路,
如果你放下我,我就不會按它,但這意味著你就要相信我了?!?p> “洋晨!殺了他!不要相信他的鬼話!”李志的對講機傳出安全區(qū)的命令。
洋晨放下古崎,就算放下,古崎也逃不走。
古崎槍對準他們,謹慎退后,
洋晨等見此也都后退,
十幾步后忽然槍響,古崎腦袋和手腕被子彈貫穿,引爆按鍵和槍掉落。
“安全區(qū)…為什么要這樣?”洋晨訝然。
李志上前補刀,尼泊爾雙刀插進脖頸和心臟。
終于結束了!
大家心緒復雜,言語交談,帶著難明滋味往廠房外離開。
后方血泊中的古崎抬起了手,似是回光返照。
李志感覺到異樣回頭,看到古崎的手即將按到引爆鍵,立刻呼喊大家快跑!
一聲聲爆炸中,洋晨等人不斷往外奔逃。
動靜很快平息,
裹著白布、帶著傷勢的周成悲痛欲絕望著成為廢墟的廠房。
修理工一直望著廢墟,不一會兒表情不斷變化,最后以為他死了,轉身離開時,忽然一處兩只手扒開淹埋,洋晨、吳盛和李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