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暴雨中,
洋晨已經(jīng)失去了賈雯的蹤跡。他們的身影都躲到了不知道哪里。
在喪尸眾多的大街上,他徹底瘋狂了。
陰暗的天氣下,
他不遺余力地尋找著活人蹤跡,在附近游蕩。
喪尸漸漸多了起來。
一個幸存者冒出來跑似是要引開,洋晨直接狂奔過去,對方跌到,他撲過去要咬。
但沒有撲到,被躲開,眼看對方能完好地站起來繼續(xù)逃,洋晨憤怒起來瘋狂追逐。
最終對方逃進安全建筑里。洋晨心里殺意在澎湃,忽然驚醒:“不??!我不是喪尸!我不會這么做的?。 ?p> 他很快走開了,建筑內(nèi)幸存者通過窗戶觀察到門口的喪尸們很多漸漸離開了,長長呼出一口氣。
幸存者很快也從中出來,不久跟賈雯他們匯合,洋晨和許多喪尸跟了過來,突然出現(xiàn)。
他們繼續(xù)逃亡。洋晨追逐得最前。
很快賈雯他們陷入被各路包圍困境,躲進了一輛轎車里面。
洋晨撲到車前窗,無數(shù)喪尸擁擠下,他只想伸手進去,在賈雯等人眼里,他是喪尸中最兇狠的一個,
洋晨感覺到被阻隔亦拒絕,擠得非常兇猛,車子很快發(fā)動起來,沖破圍攏,幸存者長刀順勢砍斷他一只手臂。
洋晨被汽車前進力度帶倒在地,失去一只胳膊,變得鮮血淋漓,發(fā)出聲嘶力竭吼聲。
雨水還在下著,
汽車漸漸看不見了,
他灰心絕望跟著,及至漫無目的,一切都沒有了,只有心里重復念叨著:“我是人……救救我……”
路邊有一只驚慌的貓跑過,洋晨感覺到動靜就沖著發(fā)出聲吼聲,隨后跟著動靜走,跟到空蕩的小區(qū)內(nèi)。
“好可憐的喪尸呢?!毙^(qū)二樓上,一名年輕女孩道。她一頭烏黑長發(fā)垂落腰際,右鬢邊柔順發(fā)絲延落至胸前,向右細細的三七分斜劉海把右邊柳葉眉隱隱遮藏著,些許掠過明亮如寶石般的瞳孔及眼尾。
小區(qū)內(nèi)的地面上,小貓蜷縮在一棟出入口外旁邊角落,門邊小男孩看獨臂怪物沒有注意到,連忙跑了出去,把貓抱回跑。
洋晨感覺到動靜,習慣性得準沖過去,在門口把男孩撲倒,
男孩兩手死死按著他脖子,貓咪瞬間就沖了出去。
洋晨的牙齒靠近男孩,心里掙扎:“就算我是喪尸…我也不咬人……不……”
洋晨力度輕了,及至小孩逃開。
隨后,他在花園旁道游蕩,雨水淋漓著。
二樓年輕女孩收回目光。
不久后,洋晨忽然被繩子套捆住,迅速被捆了起來。
是二十多歲女孩,加上用長叉,把他抓起來往二樓房間拽著帶。洋晨覺得她熟悉,但是說不上來,莫名地想跟著。
肖月感覺到了輕松,這個喪尸有些不同,她眼睛雪亮,到了房間內(nèi)拴好,以對待常人對他說:“吶!剛才,我發(fā)現(xiàn)了你沒有咬那名男孩,對吧?”
洋晨的心里波動反應不到面色上,回應出的就是低沉的吼,沒有什么攻擊性,帶著無窮無盡的壓抑壓制,頭自始至終都不斷地亂動著,像是會咬人一樣。
肖月并不驚慌,手肘壓著桌子,手掌撐著臉頰,關切地說:“你太可憐了呢,胳膊都沒了,還在冰涼的雨中。唉,世界變異,哥哥和父親還沒有來救我,恐怕遭遇不測了吧。
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真是奇怪誒?!?p> 她隨后把洋晨包扎了一下,覺得滿意。
三天后雨過天晴,肖月覺得食物快沒了,就出去找東西吃,她發(fā)現(xiàn)這個喪尸不咬自己,于是帶上他。
小區(qū)外面有大量喪尸在游蕩。她騎上電動車,做好周密防護,帶著這個喪尸,驚險刺激到了一家小商城內(nèi)。
在里頭,還有不少食物在,肖月開心可以吃上一段時間了。雖然有不少喪尸,但被堵起來了。
幾天下來,肖月每時每刻都陪這個喪尸,還不吝嗇地分糧喂東西給他吃,還給他精挑外套和鞋子,給他化妝。
忽然有三名被喪尸追逐的男子逃到門口,肖月放人進來。
但馬上這些人為食物的量爭執(zhí)搶占,并對肖月動了歪心思。
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跟她一起的沒有攻擊性卻呆呆的男子是喪尸。
當她被調(diào)戲,心中騰起怒火的洋晨迅速把一名男子撲倒。
肖月驚喊:“不要咬!”
洋晨心里一震,停住時忽然痛苦狂涌。
男子大力把他踹開一邊,奇怪說:“什么嘛!簡直不知道干什么!”
站起身后,三名男子戲笑連連,一位男子按了按拳頭咔咔響對洋晨道:“喂!小子!知道現(xiàn)在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么?弱不禁風的你想活命的話,就要知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不然的話,
你就只能餓死在這里。
更嚴重的話,我會直接讓你死不瞑目在這里。聽到了嗎?呆霉鬼!”
洋晨頭不斷的動,極力壓制想法,就像某種疾病的表現(xiàn),讓人以為這是她患病男友。
當事情將發(fā)生,
洋晨瞬間撲倒一名男子,但一個把他拉開,兩個人戲弄他,把他的帥氣外套扯下來穿著,但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條胳膊,于是發(fā)出強烈嘲笑。
洋晨被不斷戲耍嘲弄,最終發(fā)出吼聲,嚇得他們臉色大變,竟然是喪尸?。?!
“干掉他!”一位恨道。
“等一等!”另一位打住,隨后惡意地陰笑說:“嘿嘿,這喪尸似乎有保護人意識??!就讓我們哥幾個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p> 當洋晨看到不敢看到的一幕時,瞬間心里暴狂到極點,他內(nèi)心破防,如高樓坍塌,要咬死他們。
肖月流著淚開口讓他不要咬人。
洋晨內(nèi)心的掙扎到了極點,作為喪尸留出了淚,心里乖巧得點頭。兩位男子肆無忌憚在他面前挑釁,甚至把胳膊和脖子伸到面前嘴邊送給他,戲辱:“咬??!咬啊!來?。 ?p> 洋晨死死沒有咬。
一位威脅:“喪尸!你要是不咬,我就殺了你!”
洋晨死死也不會咬。
這些人大概上了頭,使勁了辦法,洋晨始終沒有咬人。
隨后他就被殺死了。
當洋晨再次睜開眼,眼前是許許多多寶石光亮,小陽在眼前不遠處,是A市地下病毒意識體所在。
洋晨震驚,接著霎時明白過來。此刻他被長長觸須放下。
洋晨活動身子,精神很好,隨后不理解地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根觸須覆蓋小陽頭部,似是連接,很快小陽毫無情感波動地說:“我們感染人類,但你從未被感染,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其它方面,從某種意義上,你是完全勝利的。
當人類再被行尸病毒消滅,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精神沒有被擊敗的一面。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我將試圖打敗你。但是,你沒有被打敗。因此如果下場異變發(fā)生,就算我們消滅了人類,也沒有意義。
我承認我輸了?!?p> “你……”洋晨訝然。
“你可以處置我。但我只會聽從你的處置。除了你以外,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病毒意識體要求。
“這……好,我接受你的做法。但在處置之前,我必須問你兩個問題,
你真的是病毒意識嗎?
你知道病毒是怎么來的嗎?”
意識體回答:“你因為看到意識的存在,便考慮我的生命,這說明交給你處置確實是合適無錯的。另一方面,你想知道意識怎樣形成,生命與靈魂的事吧。”
洋晨點了點頭,已經(jīng)做好準備。
意識體說:“我不知道意識怎樣形成。我是病毒,自然而然形成的AI,所以我并沒有靈魂和意識。
我的一切都是模仿學習、復制拷貝,現(xiàn)在我知道,反應的都是部分人類表現(xiàn)出來的一面。
即便是我,也不知道病毒怎么出現(xiàn),在我形成時,行尸病毒已經(jīng)爆發(fā)了,我只有推測?!?p> “但我終于確定知道病毒怎么來的了。就按先前所說的來處置?!毖蟪看_定。
“原先為誘你而找到了賈雯,她已經(jīng)變異很長時間,無法挽回,尸體就在這里。但我有著她的基因,可以孵化完整的模樣出來?!?p> “不必了。就算這樣,她也是死了,只能AI驅(qū)動而已。人死不能復生,她死了,就好好地讓她走吧。”
觸須收回,小陽被放下來,
眼神從迷茫到逐漸清晰,撲通跪下:“洋叔叔…我對不起你們……”
洋晨回到地面,凌晨的光線格外溫和明亮,他讓小陽先藏起來,又把賈雯的尸體以骨灰埋葬。
他通過生活在監(jiān)獄的張磊,聯(lián)系到軍方。
由于鐵令對他下落搜尋,找到監(jiān)獄,張磊他們并不知人在哪,一直都有軍兵伏守。
洋晨不驚不慌,被綁到首腦等面前,直接把自己A市地下遭遇的不疾不徐說出來。
首腦當即派C博士等研究員和大量士兵,眾都是驚嚇到極,坐立不安。
洋晨鎮(zhèn)定無比,對首腦提醒:“您不會真以為就只剩下那處吧?!?p> 如坐針毯的首腦寒毛倒豎。
一位政客無懼地說:“有多少都會消滅。但是你,就算你說出這些來,你也必須死掉。鐵令不會更改?!?p> “也許在某個地下,還有著呢。但是,它們出不出來,這要看您了。作為首腦,您怎么管理好世界,我想我們和大地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很清楚了?!毖蟪坎攀菬o懼,說罷直接自己走了。
沒人敢攔著。
洋晨想起又回頭快速說:“哦!將我過去一切的記錄和活動全部刪掉吧。另外,就剩下他一個了,對誰都不要聲張,讓他終老吧?!?p> 洋晨離開這,駕駛自己曾經(jīng)的飛行器,前往小陽處,帶著到了原初自己島。
四面環(huán)海,島上吃的綠色植物非常豐富,
他一下來,竟然看到小張和小孫還在,正無比吃驚的眼神,都光著腳丫,衣服破爛,儼然一副土著模樣,激動地說:“洋…島主!?。∧銢]死?。。 ?p> 洋晨露出欣慰的笑容,說:“行尸病毒已經(jīng)過去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這個地方,以后他是島主,這島屬于他個人財產(chǎn)?!?p> 小陽打量這里。
島上還有不少人,全都興奮得喊叫。
洋晨和小陽聊了很多,最后說:“楊媽媽會常來看你的?!?p> 小陽乖巧點了點頭:“謝謝洋叔叔?!?p> 之后,
洋晨又去了很多地方,李志和王猛及吳盛的墳墓,見面張磊和王雅婷、周成和鄭川,許國陽和杜隊長等,
又見了肖恩,
肖恩已經(jīng)要結(jié)婚了。
最后洋晨回到了自己鄉(xiāng)村。
黃昏,
金色霞光溫馨,大地盡都染上一層遐想萬千的金衣。
每天都打扮好的肖月正在鮮花盛開卻無人打理的籬笆圍墻內(nèi),看著天空發(fā)呆。
洋晨出現(xiàn),她手中的筷子掉落地上,迅速跌跌撞撞撲向懷里。
為什么走,無需言語。
此刻他們有無窮的話要對彼此說,說也說不完。
洋晨提到離開之后的地下遭遇。
肖月安然地笑著說:“真的不會再有行尸了嗎?”
洋晨柔情得撫摸她的頭發(fā),道:“也許還會吧,但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了。如果再有,它可能只是喪尸,或者只叫做僵尸,
也可能稱為活死人,
可能叫活尸,
又或腐爛者,
食尸怪。
總之世界恢復建設,跟我們這一代沒關系了?!?p> “我就知道我們不會分開,我一直相信?!?p> “災難都有預兆,但誰能想到它什么時候來呢。
災難結(jié)束也有預兆,我看到了它。所以我沒有放棄?!?p> “對我來說,你就是災難結(jié)束的預兆?!?p> “所以因你,我活了下來。但愿人人都是災難結(jié)束的預兆,而不是災難開始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