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橫遭攔路
三只金烏在空中嬉戲打鬧,好似三團太陽在高空飛舞一般,不時有流光落下。
然而,靈田中早有一些黃杉大漢等待多時,他們縱身一躍,在流光快要墜落靈田的時候,飛身上前,接住流光。
道道流光灑下。
何軒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發(fā)現(xiàn),這些流光竟都是一根根泛著金黃色光芒的羽毛,每一根羽毛上都蘊含著一股讓他全身戰(zhàn)栗的氣息,他不由震撼道:
“前輩,它們究竟是什么修為?竟如此厲害!”
紫袍道士陸林真人淡淡道:“不過是金丹期罷了!”
何軒:……
不過……金丹期……罷了……
汝聽聽,乃人言否?
怪不得長青宗不看重修士資質(zhì),只重心性與悟性。
大把資源撒下去,再垃圾的資質(zhì)也能夠堆到金丹期了??!
何軒瞥了一眼洛寰子,心中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洛寰子的修為僅在筑基,而并非金丹,難道是有什么隱疾不成?
仿佛是察覺到了何軒的疑惑,陸林真人在一旁笑的很是微妙,他偷偷對洛寰子傳音道:“師弟,你何時突破金丹啊?”
“快了……就快了……”洛寰子訕訕一笑,語氣中滿是不確定。
“你啊!”
陸林真人臉上滿是無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走吧,莫要看了,等你過完三關,何時看都不遲!”洛寰子急忙扭過頭,見何軒還在饒有興致地看著天上太陽的嬉戲,一揮手,三人腳下祥云便無風自動,向著遠方飛去。
以洛寰子的速度,三人一連飛了數(shù)個小時,都未曾到達終點,靈田中所種植的事物,也不僅僅是靈稻,逐漸變得花樣繁多起來。
何軒雖不認得這些靈植,卻能從靈田中的那些黃杉大漢的修為分辨出來。
而每一塊靈田中,都有一位或是數(shù)位黃杉大漢在任勞任怨地耕種,或是收獲,一路以來,僅何軒見到的,就有數(shù)萬黃杉大漢。
這些黃杉大漢修為從低到高不等,唯一可確定的,就是他們都為練氣期!
一些看起來就絕非平常的靈植,看守的黃杉大漢修為也是最高,在練氣九層。
而像那些靈稻,照料它們的不過是一些練氣三層的黃杉大漢罷了。
“問心之關你已度過,接下來的兩關算不上什么,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以你的心性,足以應付過去……吧?”
飛行中,洛寰子突然低聲對何軒囑咐道,說到最后,他自己卻有些不確定起來。
此前,何軒雖然過了問心一關,但他最后自言自語所透漏出的含義似乎有些……太過離譜,以洛寰子的見識,竟也不知該作何評價。
對此,何軒自然是毫不知情,他忙問道:“前輩,后兩關都是怎么進行的?像黃沙秘境一般模樣嗎?”
洛寰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何軒心頭一突:“連您都不曾知曉?”
“作為長青宗行走,我有決定發(fā)放長青令的權利,卻無招收弟子的權利,等到了地方,你就會知道后兩關都是什么了!”
“原來如此。”何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后,前方突然有三道流光飛來,速度奇快無比,當何軒看到它們之后,就已經(jīng)落到了三人的身邊,呈品字形狀,將三人團團圍住。
只見流光上一陣氤氳之氣顯化,隨后,便有一黑衣老嫗、一白發(fā)少年、一蓬頭稚子模樣的三位修士顯化身形,他們口中誦著道號,打了個稽首,道:
“洛寰子……”
“還請留步!”
“停下!”
感受到三道流光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驚人的氣息,何軒明智地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將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
見到三人模樣之后,洛寰子冷笑一聲,伸手掐訣,腳下祥云一陣靈光流轉,旋即,便是一個驟升,離開三人的包圍圈,向長青宗的方向飛去。
“洛寰子,你不過筑基之境,在老身面前,還想著逃跑?”
老嫗一臉愁容,滿是褶皺的右手上捏著一根繡花針,在空中虛晃一圈,隨著她的動作,洛寰子的身形瞬間一頓,只覺周身空間被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
“將這人放下,念在道元子師兄的份上,洛寰子,你可自行離去,我等絕不為難!”稚子老氣橫秋道。
他的身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頭高大青牛,稚子側坐牛背,宛若放牛娃一般,身上卻散發(fā)著一股令人驚恐又戰(zhàn)栗的氣息。
為首的那頭頂青天,手持芭蕉扇,一頭白發(fā)的少年模樣修士,掃了一眼何軒,淡淡道:“洛寰子,吾等同為長青宗之人,若動手,未免傷了和氣,還是留下為妙!”
三人語氣輕蔑,冷笑連連,看似在與洛寰子說話,實則目光都在何軒的身上接連打量,顯然完全沒有將洛寰子放在眼里。
“宗門有令,哪位長青行走賜下長青令,所收弟子便是誰那一脈,你們?nèi)绱诵惺?,就不怕?zhí)法長老怪罪不成?”洛寰子臉色一沉,滿是忌憚。
眼前這三人,都是長青宗內(nèi)有名的金丹真人,沒想到卻會在此處等他。
還好……自己也早有準備!
洛寰子瞄了一眼身旁的紫袍道士,心中冷笑不已。
“執(zhí)法長老?”
聞言,白發(fā)少年哈哈大笑起來,手中突然多了一塊令牌,道:“來時,我便料定了你會如此分說,特意在宗門內(nèi)領了執(zhí)法長老一職。”
“今,任何長青行走所招收弟子,凡長青宗內(nèi)金丹以上修為者,皆可收之!”
令牌上,一道白光綻放,隨后,白發(fā)少年的聲音自令牌中傳出,響徹天地,之后,何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與什么斷了聯(lián)系一般。
身上更是有一物在亮著微光,他抬手將那物取出,卻是那塊洛寰子所賜下的令牌。
令牌上,本有一字樣,如今這字卻在緩緩消失。
白發(fā)少年嘿然一笑,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師兄準備周全,我自然無話可說!”
“既然無話可說,還不速速離去?”稚子呵斥道,“莫非真要我等動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