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突然在我背后叫了一句“老公”,把我嚇壞了!
我有些驚慌地轉過身來,拼命擠出笑容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我們應該什么都沒干吧,我覺得沒有,沒印象沒感覺。不過你硬要我負責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覺得她就是個女騙子,肯定是故意找借口來到我家,騙我身體騙我錢財的!大不了破財消災了!誰叫我糊里糊涂就上了別人的床?
哦不,是自己的床!
實在冤??!在自己家都能被碰瓷!
不料晴晴皺起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老公,你又糊涂了嗎?是不是昨天沒吃藥?”
我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你才吃藥呢!你當我武大郎?”
晴晴沒生氣,反而微笑道:
“武大郎哪有你這么帥?乖啊,先到客廳喝點水,等我給你找找!醫(yī)生說了,這藥一定要按時吃的!”
我見她胡說八道,一轉身就走出去了。來到衣帽室,我找了套運動服穿上,然后來到客廳,仔細回憶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越想越心驚。
外面的大雪已經停了,可是我的心里下起了大雪,像個冰窟!
我明明就睡在隔壁的次臥,怎么就跑到主臥來了呢?她一個弱女子,就是想搬我過來,她也搬不動呀!
咦?昨天夜里客廳不是弄得亂七八糟的嗎?還一地的清理傷口留下的繃帶啊藥水啊之類的,還有紅酒瓶和紅酒杯,到哪兒去了?
我手臂上的繃帶呢?
右臂怎么好了?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不可能?。?p> 我一下子懵了……
過了一會兒,晴晴穿好了衣服從房間走了出來。
看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突然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挽住我的手臂,關心地問道:“老公,你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你神不守舍的樣子?今天股票跌了?”
我暗暗吃了一驚:
“你怎么知道我炒股?”
晴晴笑了笑,說道:
“我是你老婆,當然知道啦!疫情這么嚴重,你公司現在也沒什么好干,你自個兒天天在家里炒股!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我更是驚訝萬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我……我才見過你兩面,雖然我們上……上了……那也不一定上了?。∧憬形依瞎??”
晴晴還是緊緊挽住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的記憶又回到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了!哎,這病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你不信就自己看看吧!”
說著,就把她的手機打開,翻開了相冊,塞到我手里讓我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一看,頓時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幾百張照片,大部分都是我和她的親密合照!到處旅游,各種景點,各種場合,什么姿勢都有,那親密的樣子,不是夫妻還是什么?
我把手機還給她,呆呆問道:“我……我們結婚了?”
晴晴微微一笑,說道:
“想得美!要結婚得有轟轟烈烈的求婚,人家才答應!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你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我還是沒想起來,怎么就成了男朋友了呢?
“你叫晴晴對吧?”
晴晴一聽,頓時愣了一下,突然揪住我耳朵罵道:“你老實交代,晴晴是誰?是不是又和張文那家伙去鬼混了?晴晴到底是哪個夜場的小妹?”
我被她這么一揪,疼得要命,連忙求饒道:“不,不是啊,我哪兒鬼混了?是你昨天晚上自己告訴我的呀!哦不,是前天晚上,我?guī)湍愕管嚨臅r候!”
話音剛落,“晴晴”突然放開手,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我問道:“你確定是前天晚上,我跟你說的我叫晴晴?”
我揉了揉耳朵,一臉無辜地說道:“是??!怎么了?”
“晴晴”臉色凝重,看著我說道:“陳默,你聽清楚了。我是你老婆,叫妖姬!藍妖姬!”
我簡直不信嘛!
“什么妖姬?我還八萬呢我!”
她把身份證塞給我。
我一看,哇塞,還真是“藍妖姬”!
“你……”
我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妖姬看著我,說道:“我根本沒聽過什么晴晴!前天晚上我也沒在樓下倒過車!你可能撞邪了!從前天晚上出門之后就一直沒回來!直到昨天晚上很晚,你才回來的!一回來就跟我要那個!要完就睡了!你真的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我聽完之后,臉色大變,渾身冰冷,看著她直打哆嗦:“……”
到底誰在說謊?。?p> 不過看她的樣子,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啊!
我被噎住半天之后,才緩緩問道:“那咱倆……咱倆是怎么認識的?”
妖姬緩緩說出了我們相遇的經過。
據她所說,在一年之前,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張文約了我去1號樓那兒打麻將。那時候我跟劉穎分手已經三個月,心都死了!一半時間在津城,一半時間在京州。雖然在津城買了房子,但還沒成立我自己的公司。
我和張文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女孩匆匆忙忙地在雪地上飛奔而來。那速度快得令我吃驚!她穿著一件笨重的白色羽絨服,竟然還能跑這么快?不摔死才怪呢!
剛這么一想,她已經飛奔到我們跟前,腳下一滑,直接撲到我身上,把我壓倒在地。
“啊……”
我倆同時驚叫了一聲。
被她壓在身下,我頭一抬,就看見一張無比俊俏的臉蛋,那輪廓360度無死角呀!更要命的是,她的臉跟我貼得那么近,我聞到她還真是呵氣如蘭。
在我的認知里,只有超級大美女才有資格用“呵氣如蘭”這四個字吧?
我還沒心動完,她就爬了起來,一伸手就把我拉起,說道:“對不起!你沒事吧?”
雖然我被摔得屁股快裂成四塊,但美人當前,我只能裝作一臉輕松地說道:“一點事都沒有!再摔十次都沒關系!不信你再來!”
那美女微微一笑,讓我更加心動了。
她的笑,就像春天里百花綻放的感覺。這哪里是冬天?這就是春天好不好?
只聽她好像思索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剛才我跑得快,不小心把腳崴了。我是別的小區(qū)的,正想到這里買個單元呢!現在雪這么大,走不回去了!能到你家休息一下嗎?”
我一聽,還有這種好事?馬上點頭說道:“嗯,我家里有跌打油,休息一下我再開車送你吧!”
張文一聽不樂意了,看著我苦笑道:
“見過重色輕友,沒見過你這么嚴重的!麻將呢?”
我頓時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打麻將這種參與賭博的事,我一向是不做的!叫小賣部老張去頂著,輸了算我的!”
張文哈哈大笑道:
“行啊,大哥!我喊他!”臨走又回過頭叮囑我:“注意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別太拼了!”
我送了他一個字:
“滾!”
然后他就快速滾開了。
我扶著那美女回到家里,責怪道:“就是要買房子也不用跑呀!房子不是一直在呢嗎?你還怕它跑了不成?中介要是見到你這樣的,得高興成什么樣兒?”
我去!見到美女,我一個南方人竟然激動得連兒化音都出來了!不容易呀!
美女迷人地笑道:
“不是,你以為我跑過來爭分奪秒買房呢?是看房沒錯,但我跑是因為剛才后面有條狗追我呀,哈哈!”
我頓時有些尷尬,呵呵笑道:
“不好意思,誤會誤會!”
然后她自我介紹道她叫妖姬,我說我叫陳默。我們倆都以為對方在胡扯。
在房子里,我熱心地幫她脫掉鞋子,揉了半天腳丫,又幫她擦上跌打油,最后她說好了不用揉了,再揉就破皮了,我才停手。
哎,都說要平復愛情創(chuàng)傷就要迅速找一個新女友,我就是奔著這點去的。
所以臉皮厚就厚點兒吧!
妖姬見我看著她悠悠出神,臉一紅,便說道:“陳默,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是走吧!”
我這才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站起問道:“你走路有沒有問題?”
妖姬試走了兩步,突然哎了一聲,身子一晃。
我完完全全按照電視情節(jié)演的那樣毫不猶豫抱住了她,她在我懷里,臉更紅更熱了。
“咳咳,對不起,我……”
我趕緊放開手。
她猝不及防又哎了一聲,就要往下倒。
我這才意識到她還沒站穩(wěn)呢!
只好又抱住了她,苦笑道:
“不好意思!差點兒連累你摔跤了!”
她羞紅著臉看著我,突然伸出手抱住我,臉一伸,就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在我耳邊輕輕說道:“謝謝!謝謝你幫我!”
我就是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些臉紅,而且身上還滾燙滾燙的,連忙說道:“沒事沒事,不用客氣,這都是應該的……”
本來還指望著還有下一步動作,誰知她站穩(wěn)之后就沒動靜了。
我說道:
“你要不介意,我背你吧!”
說著,就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吧蟻戆?!”
她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決定爬了上來。
我背著她,平時不常運動也不愛搬搬抬抬的我,突然生出一股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竟然一口氣把她背上電梯,一口氣也沒喘!一直背到地下停車場!
時候想起來,偶爾我覺得這不是愛情的力量,而是對美色的一種渴求!
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到附近一個老小區(qū)的門口,她就下車了。她說她家里爸爸媽媽都在,瞧見了不好!我趕緊跟她要了手機號,并承諾明天帶她看房子!
至于后來,她連房子都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我請吃飯看電影搞定,房子也不買了,直接搬到我這里跟我一塊兒住!
我本來還想著同居之前是不是要先見見人家父母呀!她說不用了啊,來不及了,她爸媽已經把房子賣掉回老家了!我只好算了!
“那后來呢?我怎么就病了?是健忘癥還是什么?”
我看著妖姬,呆呆問道。
妖姬搖搖頭,認真說道:
“不是!有一次你跟張文出去玩兒出車禍,把腦袋撞了,腦震蕩,有些記憶暫時沒了!不過你不要擔心,醫(yī)生說假以時日就會好起來的!”
我一拍大腿,說道:
“我就說嘛!玩什么呢!有什么好玩?連腦子都撞壞了!”
妖姬看著我,笑了笑,趕緊拿來一杯水和藥丸讓我吃藥。我剛吃完,手機就響了。是張文!
張文在電話那頭笑道:
“陳總,晚上去玩玩吧!我有幾個哥們兒從老家來,認識認識!”又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有個場子這幾天來了很多新妹子,咱們玩玩去!”
我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道:
“行行行,晚上見!記得給我物色個不錯的!”
話剛說完,突然感覺耳朵快要裂開了,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原來又被妖姬揪住了耳朵……
“晚上不許出去!聽見沒?”
我連忙點頭。
到了晚上六點半,我乖乖呆在家里,她卻說有事出門了。
當張文來到我面前時,我一臉正氣地說道:“夜場我就不去了!大酒我也不喝了!從今天起,我要做個干干凈凈的男人!”
張文頓時哈哈大笑道:
“行,那咱倆晚點兒洗澡去!”
我瞬間接口說道:
“好吧!”
這句話剛說出口,突然愣了一下。我記得以前我就是這樣的!就喜歡玩兒!現在怎么變成宅男了呢?不對呀,我應該是個大男人才對!
張文見我發(fā)愣,笑道:
“那行,我先走了!晚點來接你!”
我突然心生怪異,一把拉住他說道:“不急著走!你先坐下,我有事問你!”
張文見我一臉嚴肅,只好坐下。
“陳總,你說!打架斗毆、泡妹子談業(yè)務,隨便說!通通幫你搞定!”
我馬上認真問道:
“你昨天是不是死了?不對!你昨天死過嗎?”
張文剛喝的一口茶直接噴我臉上,苦笑道:“神經病啊你!你特么才死了呢!我死了還能坐在這里跟你說話?你見過有什么鬼這么喜歡妹子的嗎?”
我一邊擦臉一邊認真說道:
“怎么沒有?色鬼就是!阿文,你老實說,你到底死沒死?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要你認真回答我!”
張文苦笑道:
“沒有!我這幾天都沒見著你!自從上次咱們出了車禍之后,你基本很少出門了!我叫你去玩兒,你總是推說有事!”
我聽他提到車禍,頓時就相信了妖姬的話。原來我真失憶了!這倒霉孩子!
張文見我又發(fā)呆,站了起來笑道:
“別多想了,你看咱倆不是好好的嘛?命大!沒別的事我走了??!約的七點,我要遲到了!”
我又拉他坐下,問道:
“那你跟我說說,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盈盈的女孩子?”
張文見我糾纏不清,苦笑道:
“沒有!燕燕、雯雯、蕓蕓、莉莉我全見過,就是沒見過什么盈盈?怎么?她是你的新菜?”
我嘆了口氣,說道:
“什么新菜啊!當我沒說!我就是做了個夢,說你被一個叫盈盈的女孩殺了!后來又復活了!”
“臥槽!”張文嚇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驚叫道,“跟你什么仇?這么盼著我死?”
我苦笑道:
“慌什么?你不是沒死嗎?”
張文拍拍胸脯,說道:
“幸虧我陽氣重,要不然還不被你嚇死?”
我心情剛恢復平靜,張文突然冒出一句:
“難得見你把屋子收拾得這么干凈?。∞D性了?平時你這屋子亂七八糟的,這么大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我攤攤手,笑道:
“哪兒是我收拾的!都是我女朋友收拾的啊!她剛出去!”
張文指著我哈哈大笑道:
“裝!讓你裝!你哪兒有什么女朋友?不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嗎?”
我一聽,頓時渾身冰冷。
“我女朋友叫妖姬,你沒見過?咱倆一年前不是見過嗎?她撞到我懷里,后來我麻將也不打了,把她帶回家那個!你好好想想!”
張文搖頭笑道:
“編!接著編!一年前是不是見過什么投懷送抱的女人我不記得,但我知道你自從跟劉穎分手之后,一直是只單身狗!”
我有些著急了,盯著他的臉說道:“阿文,你沒開玩笑?”
張文也看著我,說道:
“我沒開玩笑啊!我開什么玩笑?我上來了好幾回,也沒見你家里有什么女朋友啊!難道你偷偷藏了一個?”
我頓時心亂如麻,腦袋都快炸了,揮揮手說道:“我有點頭疼,你先去!我休息一下!”
張文見我這樣,關心地問了句:“陳總,你真沒事吧?”
我搖搖頭,苦笑道:
“沒事,你去吧!”
“行,那我晚些找你!”張文說完,又看了看我,走了。
我一個人呆在房子里,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街道,實在弄不清事實真相。一個說是我女朋友,一個說從未見過我女朋友,到底誰在說謊?
妖姬是鬼?
這么一想,我渾身冒冷汗。
突然心念一動,撒開腿就往臥室跑去,迅速打開衣柜……
衣柜里全是我和她的衣物!
再跑到客廳、洗手間和鞋柜,到處看了看,女人的高跟鞋,有!衛(wèi)生巾,有!女生洗浴化妝用品,有!就連女人的內褲都掛在洗手間架子上。
“臥槽,沒問題??!”
我四處摸了摸,這些東西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這就說明她就是人!不是人的話,怎么會用人的東西呢?鬼絕對用不到衛(wèi)生巾吧?
“張文,你個混蛋!又來嚇我!”
我喃喃自語道,倒是安心了不少。
就在這時,張文打來了電話,我還沒罵他,他就笑道:“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嚇壞了吧?妖姬我認識!你請的私人管家嘛!我說你倆什么時候搞到一起了?”
“私人管家?”我來不及生氣,又開始疑惑了。“什么私人管家?”
張文笑道:
“你可能忘了!之前你說要忙公司的事,還要出差!沒時間做家務什么的,反正你有的是錢,所以就請了個私人管家羅!”
我頓時釋然,心里也輕松了不少,笑著說道:“那就是有妖姬這個人唄!平白無故的,你別嚇我行不行?我最怕這些妖魔鬼怪!”
張文笑道:
“誰叫你突然咒我死的?我想了想還是別把你嚇壞了,所以跟你說一聲!”
我笑著罵道:
“你這小子,欠收拾了!”
張文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陳總,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害怕!”
“我們去年冬天確實碰到了一個美女!但我記得那個美女并不是你說的妖姬!你現在的管家妖姬,是你后來找的。你怎么找的我不知道。但我很確定她們不是同一個人!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吧!記住,我沒開玩笑!”
掛上電話,我才突然反應過來,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她干嘛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