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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會是妖魔頭子

74習(xí)俗

我怎么會是妖魔頭子 榴蓮不是菜 2122 2022-05-19 07:15:00

  驛道上多是些趕路的腳夫和貨郎,偶有車馬飛馳而過,揚(yáng)起陣陣塵土。

  秦羿發(fā)現(xiàn)路旁有一個飯攤,專為趕路的人提供飯食。

  鍋中正冒著熱騰騰的蒸汽。

  一個婦人一邊煮著面條和餛飩,一邊做著火燒。

  另有一個漢子在招呼客人。

  兩個半大孩子則蹲在攤子后方不知戲耍些什么,自顧自的樂著,并未讓父母費神,倒也好管。

  他母親取了兩個剛烤好的火燒,吆喝兩個孩子。孩子們起身跑去接過火燒,一邊大口撕嚼,一邊又跑回攤后,繼續(xù)蹲在那里戲耍。

  此時,已經(jīng)有七八個過路人坐在攤子上,津津有味的吃著面條,喝著餛飩。口中嘻溜嘻溜的聲音聽得秦羿肚子直翻騰。

  卻不急于這一時半刻,先祭祭五臟廟再說……秦羿找了張遠(yuǎn)離驛道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大碗餛飩和幾個火燒。

  他正要開吃,忽的想起懷中還有前日剩下的鹿肉,也一并拿出來,夾在火燒中間大口嚼著,別提有多香了。

  旁邊收拾碗筷的漢子見了,說道:“這確是個好吃法,待明日我也這般弄些肉來夾在火燒里賣,定能賣得不錯?!?p>  秦羿聞聲嘿嘿一笑,打趣道:“店家卻是剽竊了我的主意?!?p>  那漢子知他玩笑,憨憨的笑著。

  秦羿正要接著吃飯,忽聽旁邊那兩個孩子叫嚷道:“咬??!咬??!你倒是咬?。 ?p>  他好奇探頭一看,見他二人死死盯著中間一個瓦罐,手舞足蹈的加油助威……原來是在斗蛐蛐……便不在意,繼續(xù)吃著鹿肉火燒喝著餛飩。

  一番湯足飯飽后,秦羿撂了飯錢,起身正要離去,無意間瞥見兩個孩子斗蛐蛐的瓦罐,見里面波光粼粼。

  咦?這蛐蛐罐里怎么放著水???

  他過去仔細(xì)一瞧,卻哪里是什么蛐蛐。

  只見那瓦罐中盛了半罐子水,里面兩條小魚斗得正歡。

  一條小黑魚僅一寸來長,而另一條青魚卻三寸多長。雖然雙方大小不對等,但是那小黑魚甚為兇猛,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此時恰好那漢子前來收拾桌子,見秦羿饒有興趣看著孩子們斗魚,搭話道:“客官沒見過斗魚嗎?竟這般入神?!?p>  “店家見笑了,確是第一次見?!鼻佤嚯m是應(yīng)聲,但目光未從瓦罐中收回,指著那條黑魚問道,“卻不知這是什么魚,怎的如此兇猛?”

  漢子回話道:“想來客官是外鄉(xiāng)人路過,不知道我們這里的風(fēng)俗。這黑鰱魚是我們這兒的特產(chǎn),生性兇猛,生長在附近的青石湖中。又因我們張家村就坐落在青石湖畔,所以素來以斗黑鰱為樂?!?p>  秦羿聽聞他是張家村人,想起那女鬼說她就是被張家村的好心人安葬的,還要自己今天傍晚前去村子查驗。

  本來他受女鬼指點逃得性命,對她所言盡然相信,早已淡忘這查驗之事,但此時想起,心中不由好奇……我且去看看是否真會碰上那個女鬼所說的恩人,會不會真的這么準(zhǔn)。

  秦羿當(dāng)下向漢子打聽了路,前往張家村。

  他一路趕來張家村,翻過一座矮山,看見前方山腰處有一片竹林,林中蓋有一個涼亭。亭中有兩個老者對面而坐,低頭盯著中間的石桌,像是在對弈。

  秦羿來到?jīng)鐾?,發(fā)現(xiàn)那石桌上擺的并非棋盤,而是一個尺余長的琉璃皿,上面浮雕著白云仙鶴。皿中盛了大半清水,里面一條小黑魚和一條水蜈蚣斗得正酣。

  “黑鰱?”

  其中一位老者見秦羿認(rèn)識黑魚,說道:“聽小哥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卻也好此道?”

  秦羿擺擺手:“方才在別處見過,因而識得,卻不喜好?!苯又隽送ぷ樱碌缴侥_,卻又看見幾個中年農(nóng)夫圍立一圈,不住叫嚷。

  秦羿見勢頭激烈,以為斗毆,正想拉架,卻發(fā)現(xiàn)眾人內(nèi)圈地上放著一個銅盆。不用說,盆中仍是那黑鰱在與它物爭斗。

  “這附近村民當(dāng)真頗好此道,短短一路便看見三處斗魚,從老至幼,點滴不漏,看來這風(fēng)俗流行時間不短了?!?p>  秦羿在前來張家村的路上又見到許多斗黑鰱魚的人。

  而與那黑鰱魚斗的動物亦多種多樣,蟾蜍、黃鱔、水蜈蚣等??墒亲顬榇碳さ倪€是位于張家村正中央谷場上的魚蛇相斗。

  那斗魚的器皿是一個大水缸,幾乎每斗完一輪都是清水變血水。而且只將其中死的一方撈出,勝的一方也不休息,繼續(xù)同下一個斗。旁邊買注押寶的人絡(luò)繹不絕。

  秦羿于是一邊圍看斗黑鰱,一邊等待那右臉有痣的人出現(xiàn),因為女鬼并未告訴他那人性別,所以無論男女均在觀察范圍之內(nèi)。

  如此過了一刻多鐘,那黑鰱和青蛇已經(jīng)換了好幾茬,雖然死的多是青蛇,但黑鰱也無一條幸免,全都是爭斗到死。

  秦羿初始還對這規(guī)矩不解,但一看那押注的種類,當(dāng)中有一項就是押黑鰱最多能斗死幾條蛇,這才明白為何要這般賭斗,但依舊好奇:“當(dāng)真就沒有一條活下的黑鰱?”

  組織斗魚的人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羿,說道:“小哥定是外鄉(xiāng)的,不懂我們這里斗黑鰱的規(guī)矩。我們這斗黑鰱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入缸死’。意思就是說只要這黑鰱魚入了斗缸,就肯定不會活著出來?!?p>  可他話音剛落,便聽旁邊一個老漢說道:“不過這位小哥說的倒也有理。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看斗黑鰱,那黑鰱魚就一高竄出水面,鉆進(jìn)青石湖逃走了。”

  “是了是了?!绷硪粋€老漢接道,“當(dāng)時我也在場,那條黑鰱可真有本事,連斗了十幾條蛇,被最后的蛇咬了一道大口子也沒死,竟還有力氣逃命,真是厲害。這幾十年來可再也沒有一條那般的黑鰱嘍?!?p>  組織斗魚的人嚷道:“老張頭,你說的那是跳缸,常有的事兒。也正是那件事,這斗缸不才從湖邊搬到村中了嗎?!?p>  接著,眾人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缸中的斗魚上面,再次呼喊叫斗起來。

  秦羿看著旁邊筐中血淋淋的魚蛇尸體有些瘆人……這黑鰱和青蛇雖然兇猛,但畢竟也是生靈。捕捉來食倒也罷了,如此這般折騰賭斗確有些殘忍。

  他正這般想著,忽聽背后一個女人聲音:“這黑鰱魚也是生靈,這樣折磨它,小心遭報應(yī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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