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禪一見,哪還顧得上對烏鴉發(fā)起攻擊,立刻一個遁字訣,瞬間隱入六儀旗幟之下。
綠眼烏鴉一擊不中,再次面臨追上來的六儀八神的圍攻,繼續(xù)化作風浪中的海燕,如黑色的閃電般,高傲地飛翔。
一會兒翅膀貼著旗幟,一會兒箭一般地沖出包圍圈,它“哇哇”叫喊著,向所有追捕它的神將發(fā)出挑釁。
就在烏鴉勇敢的叫喊聲里,丘禪聽到了機會。
他發(fā)現(xiàn),這只綠眼烏鴉有一個特殊的能力,能夠預知對方的行動,從而提前做出判斷。
對付這種能力,只能設一個它無法提前預知的陷阱,讓它在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喪失機會。
如今既然它已經進了奇門陣中,那丘禪自然不會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他與八神六儀一番溝通,六儀與八神立刻齊心協(xié)力地對烏鴉進行了有序地攻擊。
烏鴉不知是計,依舊在攻擊中如閑庭信步一般。
待它驚覺之時,它所有的逃生路線,只剩一條筆直的通道。
它沒有任何選擇,只能閃電般竄入通道,卻見通道盡頭出現(xiàn)一個身影。
通道盡頭,正是等待著烏鴉自投羅網(wǎng)的丘禪。
他雙手掐著五雷訣,在烏鴉飛入通道的瞬間,口中咒語不斷,手中連連施訣。
一道接一道雷弧交整個通道包裹其中,綠眼烏鴉一頭撞入了雷網(wǎng)之中。
一陣火花伴閃電,從此烏鴉再不見。
雷網(wǎng)消逝,通道中連根鳥毛都沒剩下。
只有一團綠光,在雷電消失的瞬間悠然出現(xiàn),閃電般射向丘禪。
丘禪哪里料到會有如此異變,心中只來得及冒出兩個字“完了”,那團綠光便射在了他的身上。
綠光入體,丘禪打了個寒顫,那感覺,似乎……有點爽。
咦,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丘禪發(fā)現(xiàn),那團綠光進入身體之后,慢慢地,全部匯聚到了靈臺,融入神魂之中。
原以為是烏鴉臨死前報復性的殺招,如今看來更像是殺死了烏鴉之后得到的獎勵。
綠光融入神魂之后,天空又降下一道九色罡色,同樣落入靈臺之中,繼而散入身體表面。
不錯哦,這留下來的選擇是對的。
這就像是打了一份工,賺了兩份錢,雙倍快樂。
既然該到手的到手了,那該撤的時候也就要撤了。
他掐訣收起奇門連環(huán)陣,正待催動冥界令牌離開時,忽聽空間中傳來一聲怒吼。
丘禪心頭一震,也不管又是什么來了,毫不猶豫地催動冥界令牌,離開幽冥世界,回到小屋之中。
魂歸小屋,還未適應,便聽到屋外傳來鈴鐺聲。
看向窗外,漫山竹影外,群星閃耀中,時辰似乎不算太晚。
這時候,誰會來無名丘呢?
丘禪眉頭微皺,起身來到門口,聽到有腳步聲踩上了老舊的木板臺階。
見對方的腳步走得坦坦蕩蕩,丘禪一想,打開了房門。
門外,一位白衣紫衿的帥氣師兄剛剛踏上走廊。
師兄見到丘禪,拱手一禮:“丘師弟對吧?我是陳長老的弟子解不知,特為師父送信而來。”
丘禪一聽是陳紀派人送信而來,臉上一陣羞赧。
“勞煩師兄,快請里面坐?!?p> 丘禪立刻邀請解不知進屋,解不知也未推辭,進了木寮。
“師兄稍坐,我去燒水?!?p> “丘師弟,不必麻煩,我信送到就走,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p> 解不知笑得十分溫暖,指了指門外黑黢黢的竹林,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
丘禪恭敬地躬身,雙手接過書信,捧在手中。
解不知交過書信,告辭離去。
丘禪送至籬笆院外,待他背影消失,這才回屋關好門窗。
陳長老這么晚讓弟子送信來,想來必是重要的大事。
坐在草席上,丘禪看著手中以細繩綁著的信紙,緩緩拉開了繩結。
展開信紙,其中不過寥寥數(shù)個篆字。
這方世界并沒有使用隸書,而是延用了更接近萬物本名的篆書。
所幸丘禪雖然不大會寫篆書,但大部分篆字卻也認得。
陳紀信中寫道:“欲知母事,請役鎮(zhèn)魔谷。”
看完信,丘禪正在思考背后的含義,卻見那書信無火自燃,瞬間化作了飛灰。
看來陳長老對這封信十分重視,這些字應是在墨中加了磷粉,這才有閱后即焚的效果。
書信內容十分簡單,但背后的意思卻讓丘禪不得不沉思。
如今丘禪正式成為靈符宗內門親傳弟子,享受宗門資源,自然也需要有所貢獻。
服弟子役,就是必須要做的事。
每個內門弟子,一年中需要安排一個月時間承擔宗門日常事務。
這些事務,自然是雜役弟子不可以做的事情。
比如像李小川師兄執(zhí)守巡查大殿,還有守護宗門禁地等等。
鎮(zhèn)魔谷,便是宗門禁地之一,據(jù)傳其中鎮(zhèn)壓著曠世魔頭,據(jù)今已經上百年。
雖說仙魔不死,但普通修士的壽命并不比普通人長多少。
如他們靈境修士,壽數(shù)不超過兩百,密境也不過五百,唯有悟道成仙,才可得長生。
為何陳長老說要知道母親的事,必須請求去鎮(zhèn)魔谷服役呢?
難道母親的事情,與那魔頭有關?
這讓他不由地聯(lián)想到中丹田那顆黑色的種子,難道也與魔頭有關?
丘禪十分頭疼,偏偏這些事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他倒也不是不愿意和周徹之謝英娘他們商量,只是所涉之事干系太大,弄不好反而會連累他們。
既然陳長老特意來信,那便抽個時間,到事務堂查探一下再說。
師父再過半月就要前往昆侖,這半個月必須抓緊學習奇門遁甲,這個耽誤不得。
想到這里,他拿出藏好的平板,將最近所得與將來需做進行了記錄。
目前,他身上有師父給的符劍,謝英娘給的六丁六甲護身符,杜長老給的刀兵防護玉符,還有自己做的符箓還剩下五張。
除此以外,身上還有九色罡氣兩道,清正罡氣一道,對了,還有那綠眼烏鴉死后留下的那一道綠光,不知道有什么用。
如果那道綠光也可以讓自己預知對手的動作,那倒是個很不錯的能力。
除了這些外在收獲和符箓之外,他還學了胎息秘術、天遁劍法和奇門遁甲。
胎息秘術對修煉來說,是一個長期的事情,堅持就好。
天遁劍法好像是個樣子貨,但也并不是完全無用,揍人就不錯。
最有用也最重要的就是奇門遁甲的陣法,這個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做完這些記錄,丘禪想起一件事,決定試試看。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p> 密語手訣罡步觀想,皆如在幽冥世界一般。
然而,丘禪發(fā)現(xiàn),他整了個寂寞,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在這片世界中,他只有達到了身密境才能用九字真言施展奇門遁甲。
確認了這件事之后,他重新拿起平板,開始翻讀云笈七簽,領悟道法精義。
黃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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