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滄海,你可知罪?
“‘御氣術(shù)’,這門法術(shù),雖然只是一個小法術(shù),但功用頗多?!?p> “御氣成箭、飛花傷人,皆不在話下?!?p> 云家書房內(nèi),云滄海還在細細研讀。
“哥哥哥哥,娘叫我喊你吃飯!”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隨后是稚嫩的童音。
“我馬上就來。”
云滄海合上書頁,伸了個懶腰說道。
修到練氣五重,他五感異于常人,遠遠就聽見廚房里父母的交談聲。
“娘子,我原只希望滄海未來,能成為一個聲名遠播的獵戶,卻不想他開始用功讀書后,通曉了許多道理,連力氣也變大許多?!?p> “是啊,和十九歲之前相比,還真是判若兩人了。”
兩夫妻在廚房交談著,感慨萬千。
云滄海聽到,心想,爹娘又哪里知道,讀書就是修仙呢?
“努力修仙就是努力讀書,唯有努力修仙,才考取功名?!?p> “我祖上就是這般,看了這些箱子里面的書,才成為書香門第的?!?p> 云滄海雖然對自己近幾日的修煉頗感欣慰,但還是感覺壓力很大。
偌大的書箱子,他才看了幾本書,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呢?
“眼下的我,距離能參加科舉,恐怕還差得遠?!?p> 正當云滄海沉思的時候,云嬋忽然跳上來,像小熊一樣爬到云滄海身上:“葡萄,我的葡萄呢?”
“我那天已經(jīng)學會了三字經(jīng)的六個字,人之初,性本善,哥哥你答應我的,要給我一串葡萄?!?p> 云嬋仰起頭,肥嘟嘟的小臉鼓起,另一只手在云滄海身上戳戳戳,寫著筆畫。
“好了好了,別撓了,我癢,給你?!?p> 云滄海笑了笑,連忙像抓小貓一樣,把云嬋拎到地上,回頭去書房拿了一串葡萄。
近些日子鹿妖越發(fā)勤勉了,早上送吃的,晚上也送吃的,云滄海都囤了不少水果。
云滄海拿起葡萄起身,卻突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嘈雜。
推門一看,兩側(cè)的是幾個兵丁,身披甲胄,手拿紅纓槍。
為首的,是周扒皮、周府管家、寧遠縣縣令等人。
“哪個是云滄海?”
寧遠縣縣令站出來,聲音中氣十足。
此時,院子內(nèi)的云明、秦氏、云嬋也察覺不對勁了,連忙跑出來。
見到這陣仗,云明和秦氏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云嬋大眼珠子亂轉(zhuǎn),心中不安,扯著云滄海的衣服角角。
一般的案子,即便是命案,也是捕頭出去抓人。
現(xiàn)在,寧遠縣縣令親自出手抓人,可見這案子干系重大!
“我就是。”
云滄海向前邁出一步,站出來,昂首挺胸,面無懼色。
“好膽!”
“云滄海,你殺心甚重,故意出手傷人,佃戶敢傷主人家,便是重罪!”
“帶走!”
寧遠縣縣令眼中寒光一閃,朝前邁出一步,瞪著云滄海,氣勢逼人。
“周扒皮帶著周震,想強行帶走小嬋,我不過是出手防衛(wèi)罷了?!?p> 云滄海搖搖頭,說出事情真相。
“到衙門之上,本座自會明察秋毫!”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寧遠縣縣令揮了揮手,就要下令抓人。
“慢著?!?p> 云滄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拿開云嬋緊緊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說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衙門?!?p> “滄海!”
“去不得??!”
云明和秦氏連忙驚呼,拉住云滄海的手。
“大膽!爾等要包庇罪犯嗎!”
“爹,娘,小嬋,放心?!?p>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周扒皮橫行鄉(xiāng)里,無惡不作,我只是保護家人罷了,何來故意傷人之說?”
云滄?;仡^對眾人寬慰道,隨機轉(zhuǎn)過頭去,和一眾兵丁,一同前往寧遠縣縣城。
云明等人,看著云滄海離去的背影,不禁潸然淚下。
“娘子,嬋兒,咱們快些拿家里的東西出去變賣,興許能換些銀兩,打點打點關(guān)系,好救滄?;丶摇!?p> 秦氏等人都點點頭,此刻眾人的心都沉到了底,就連剛煮好的香噴噴的飯菜,也提不起絲毫胃口。
云明本是要強的漢子,向來是不屑于花銀子打點關(guān)系辦事的,這次為了云滄海,他決定豁出去了,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惜。
寧遠縣縣令一行人,漸漸走遠了。
周扒皮望著云滄海,恨恨咬牙:“好你個小子,竟敢傷吾兒?!?p> “待到大堂之上,定教縣令打得你皮開肉綻!”
“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也要在亂棍之下,現(xiàn)出原形!”
……
這聲勢浩大的隊伍,自然引起路人紛紛側(cè)目。
“這就是云滄海嗎?”
近些日子,寧遠縣縣城瘋傳云滄海被妖怪附身,生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怎料今日一見,卻是這般魁梧少年。
皮膚不算白凈,但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卻十分健康。
菱角分明的臉龐,盡顯陽剛之氣,行走間,步履矯健有力,目光炯炯有神,卻不似那傳聞中的妖魔!
“可惜,縣令大人親手抓人,周家大少爺還在周府躺著呢,又有周扒皮等人作證,可謂是鐵證如山,便是神仙來了,也難翻案!”
路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嘆息。
更不用說,在大景朝,佃戶不可出手傷害主人家!
僅此一條律法,就徹底坐實了云滄海有罪!
“更何況,周家大少爺?shù)昧耸ド鲜謺呐曝?,又是仙家弟子,卻被云滄海所傷?!?p> “依我看,輕則流放,重則砍頭!”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云滄海被押上衙門。
“升堂!”
“鐺!”
“威武……”
驚堂木一拍,衙門的氣氛頓時變得肅穆起來。
“大膽!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寧遠縣縣令厲聲喝問。
“我云滄海一生,只跪父母恩師,你算什么東西,有何資格要我下跪?”
云滄海大聲回答,站在堂上,怡然不懼。
“來人,讓他跪下!”
寧遠縣縣令氣極,立刻下令。
兩旁的衙役們,揮動手中的殺威棒,就朝著云滄海的膝蓋打去。
云滄海一閃,奪過一根殺威棒,輕輕一折,便成了兩截。
眾衙役見狀,不敢上前,連連后退。
寧遠縣縣令又驚又怒,但又不敢說什么,只好佯裝看不見,干咳兩聲:“云滄海,你可知罪?!”
“不知?!?p> “你……”
“好,就讓本官來告訴你!”
寧遠縣縣令理了理氣,繼續(xù)說:“佃戶云滄海,手段惡劣,致周家大少爺重傷在床,此乃罪其一?!?p> “勾結(jié)妖魔犁地,此乃罪其二?!?p> “證人在此,鐵證如山,你可有話要說?!”
云滄海望了望一旁的證人,冷笑道:‘所謂證人,為何只有周府之人,我云家之人何在?此事緣何而起?你可查明?’
“牙尖嘴利,頂撞本官,五十大棒伺候!”
寧遠縣縣令一聲令下。
“慢著。”
就在這時,門外卻走進來一人,輕搖紙扇,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