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看著夏英此時一臉謙卑,也沒有計較之前的事情。
向著他開口繼續(xù)說道:
“夏英小子,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在山洞,那孫根源出于好心,沒有對你痛下殺手,到了這斷崖處,你卻要逼死人家,好家伙,妥妥的恩將仇報啊?!?p> 夏英聽罷,開口解釋道:
“江老前輩,晚輩夏英也只是奉命而行,畢竟孫根源實屬逃犯啊,讓他們跳崖,已經(jīng)是我的仁者之心了,如果活捉,他會比在這里死痛苦千百倍的,我這也算是感激了,畢竟我的兄弟也有傷亡啊。”
江流兒再問:
“那你這夏英小兒,你效誰的力,又遵誰的命令呢?上過幾級官者,不還是那宦官張玉橋嗎?你們就這么愿意做宦官的走狗嗎?”
夏英心知其意,隨后答到:
“可是老人家,我也有妻兒老小,手下兄弟還要吃飯,現(xiàn)在天下雖亂,張玉橋一家獨大,為其做事,至少我們還有薪酬可拿,不至于餓死,我夏英也只是為了茍活的螻蟻罷了,這么大的渾水,區(qū)區(qū)千者匹夫,又能掀起一絲波瀾嗎?”
江流兒搖了搖頭,夏英所述,卻也是眾多底層人的心聲,一時有些語塞,心中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似他可為,又似不可為之。
“砰”的一聲巨響,一支穿云箭在空中綻放,將幽暗的星空瞬間照亮。
遠處徐徐向天飄出狼煙。
山崖處的人紛紛看向那支穿云箭,他們知道這是何含義,這是邊城的求救信號,在這夜晚的庇護下,有人攻打邊城。
夏英隸屬于城中之軍,見此穿云箭,如軍令一般,必須馬上趕回救城,如此一來,也算是給夏英一個不用抓孫根源的理由。
這時……
一個聲音打破了眾人的平靜。
“紅墻深淵,萬丈綾羅,興衰更替埋葬的枯骨紅顏,風(fēng)華絕代卻在山河破碎間留下潦草一筆,名儒廣袖風(fēng)雅,卻于家國傾頹之際怒發(fā)沖冠,執(zhí)劍以血入檄文,痛斥那鐵蹄無道,屠戮我大好河山。雖為匹夫,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p> 那一字一句回蕩在山中,透過懸崖慢慢變小,說話的人正是孫根源。
孫根源剛要繼續(xù)說著,被江流兒抬手打斷,他向著夏英一看:
“我知道你也不是那大惡之人,現(xiàn)在,借此烽火狼煙,你大可以放過眼前這個小子,但是,不妨告訴你,這烽火起,絕非偶然,不止東瀛,周邊他國也已有所行動,皇城要有變天之跡象,張玉橋不過多久,定會跌落神壇,小子記住,自己留好退路,也算是老夫給你的一份忠告吧?!?p> 夏英一聽便明,深鞠一躬,也算是給江流兒一個薄面,領(lǐng)著眾位官兵后退幾步,當(dāng)即轉(zhuǎn)身,向著山下飛奔而去。
諸城烽火起,城兵見到穿云箭,必須千軍萬馬回城見。
江流兒見到一眾官兵下山,當(dāng)即便坐在地上,向著孫根源等人招了招手,讓他們來自己身邊坐下。
孫根源也沒在廢話,領(lǐng)著自己的十來個兄弟,快步跑到老者身旁。
江流兒沖著孫根源輕輕一笑:
“全都坐下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這人閑云野鶴慣了,沒那么多的俗世的講究,席地而坐吧,我身旁有很多野果子,補充補充,在上路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