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認輸?shù)?。從前不會，現(xiàn)在也一樣不會！”
這是……在零洵精神力的高度集中之下，哪怕他們簽訂的只是臨時契約，在此刻意識的同步程度也達到了一個較為緊密的狀態(tài)。使得光耀多少也知曉了一些零洵的想法：
力場屏障就像一陣刮起的旋風(fēng)，呼嘯的風(fēng)聲顯得十分嘈雜。被吹起的不僅是石塊和碎屑，零洵的耐心也在凌亂的風(fēng)中被逐漸沖散。
不斷改變的引力使零洵找出那薄弱之處自然是無比困難，時間的消磨讓他漸漸焦躁。
在哪？到底在哪？由引力牽引而起的風(fēng)聲仿佛無比刺耳，像是在對著零洵冷嘲熱諷。
你做不到的——喧囂的風(fēng)如此說道。
“零洵，難道你想就這樣認輸嗎？”這時，他內(nèi)心深處最根深蒂固的想法及時提醒了他，令他得以冷靜下來。
曾經(jīng)否定他、嘲笑他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旁，
那是他最難忘的苦澀回憶：
“就你一個普通人？你告訴我怎么成為幻御師？”
“孩子，你要明白，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幻御師了?！?p> “哈哈哈，你不去好好上學(xué)，來這里學(xué)怎么當幻御師有什么用啊，小鬼？！”
……
過去零洵就是在他人不被看好的眼光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可質(zhì)疑沒有使他放棄。
憑借自己的努力，他最終得到了他人的認可。
也似乎，更靠近自己那遙不可及的目標了。
時至今日，這份不輕易認輸?shù)慕?jīng)歷一直鼓舞著他。再大的難關(guān)他都挺過去了，現(xiàn)在這一場戰(zhàn)斗，與過去對他的磨煉對比——
根本，不值一提
“想讓我服軟？還早著呢！”不屈的意志燃起了零洵的斗志，使他的感知也清晰起來。
終于，他找到了那能夠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弱點’。
……
數(shù)道粗大的光柱沖擊著鋼爪銀熊龐大的身軀，它表情猙獰，不斷發(fā)出痛苦的號叫。
即便這是光耀破釜沉舟的一擊，使鋼爪銀熊感到的疼痛也不足以擊敗它。
但是強烈的光屬性靈力卻在一點點驅(qū)散著鋼爪銀熊體內(nèi)侵入的邪靈之力。
因為光耀本身實力與鋼爪銀熊相比還是不夠強大，使得邪靈之力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始終占據(jù)著宿主的身體而沒法徹底清除。
但與此同時，鋼爪銀熊的意識在邪靈之力被削弱了的狀態(tài)下逐漸回歸。
它的眼眸褪去了一絲血紅，變?yōu)樵镜臑鹾谏?p> 鋼爪銀熊面露疑惑，有點想弄清楚面前的狀況，但是腦海中傳來的劇痛讓它根本來不及思考。
邪靈之力想要奪回支配權(quán)，可鋼爪銀熊也不會就這樣任由外來者掌控。
就這樣，鋼爪銀熊的意識和邪靈之力在腦海里的戰(zhàn)場上進行交鋒，它只能雙爪死死地抱住腦袋試圖緩解這頭痛欲裂的感覺。
腦袋的疼痛也似乎在撕扯它的身體，讓它的軀干和腦袋仿佛都要分崩離析。
在腦袋承受了劇烈的痛苦之下，如小山似的巨大身軀直挺挺地倒下了。
它雙眸緊閉，一動不動顯然是昏了過去。
“呼……結(jié)束了吧。”見狀，零洵終于松了口氣，光耀更是直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
光耀背后的光翼變得暗淡無光，這代表著它的靈力也是消耗殆盡了。
“還是要小心一點。邪靈之力還沒有完全驅(qū)除的?！蹦呐戮o張感消去了大半，零洵還是保持著警惕。
“你的靈術(shù)雖然沒有擊敗鋼爪銀熊，但是也削弱了它體內(nèi)附著的邪靈之力，因為鋼爪銀熊的意識和邪靈之力起沖突才讓它暫時昏迷過去?！?p> “不知道鋼爪銀熊還能壓制邪靈之力多久，你還是抓緊恢復(fù)吧，等它醒來就麻煩了?！?p> 光耀疲憊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p> 它向零洵望去，看到的是零洵沒有掩飾的疲態(tài)。
保持著魂識的連接，在幻獸得到增強的同時想必也是要幻御師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吧。
光耀如此猜測。
更何況在破除萬象之力的過程中零洵的精神力也一樣免不了使用，不用他自己說，光耀也知道這個普通的人類少年應(yīng)該同樣是精疲力盡了。
“怎么，你在擔(dān)心我？”零洵注意到了光耀投射過來的目光。
“才沒有?！笨粗倌晡⑿Φ谋砬?，光耀下一秒就將要說出的話咽下，回以一聲鄙夷。
“喂，小鬼?！?p> “怎么了？”
光耀問：“你真的很想成為幻御師嗎？”
“怎么說呢。”零洵停頓了一下，沒有過多思考。
“從前在我小時候，我覺得幻御師是最強的象征，所以我也和很多孩子一樣都憧憬著幻御師?！?p> “我跟你說，我的父親也是一個幻御師呢?！?p> 光耀：“那么你會想成為幻御師也是受了你父親的影響？”
零洵：“很大一部分原因吧。如果我也像他一樣是個幻御師，甚至比他更強，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的時候，也許就不會因為沒有力量而感到遺憾了?！?p> 零洵的語氣平靜，可即便如此，在談到父親的時候光耀察覺到了一絲悲傷。
它沒有再發(fā)問。
“可是事與愿違吧，在幻御師學(xué)院入學(xué)的那天我就被檢測出沒有契約能力，我成為幻御師的想法也就淪為空想了?！?p> “不過多虧了老師給了我機會，讓我得以能夠留在幻御師學(xué)院學(xué)習(xí)。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也是他鼓勵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放棄了?！?p> 零洵感慨萬千。
“回想起來那六年的學(xué)院生活真的是心情復(fù)雜，可沒少挨過苦啊?！?p> “……”光耀沉默不語，祖母綠的雙眸打量著這個樣貌略顯普通的少年。
他以前，經(jīng)歷過些什么呢？
它想了解少年的一些過去，好奇心驅(qū)使著自己向他提問。
但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們心頭一緊，恐怖的能量令零洵和光耀都猶如心悸一般難受。
他們當然知道這股力量是什么。
遠處，倒在地上的鋼爪銀熊已經(jīng)緩緩起身，濃烈的黑氣繚繞全身。
深紅的瞳孔中兇光迸發(fā)，讓一人一獸感覺自己仿佛被死神凝望，撲面而來的窒息感彌漫全身。
鋼爪銀熊的意識再次被占據(jù)，他們不太了解邪靈之力，哪里會知道：
當沒有第一時間清除，邪靈之力對于宿主的軀體適應(yīng)性會更強，所散發(fā)的力量當然是更盛一乘。
這也是邪靈之力的可怕之處。
“遭了！”現(xiàn)在他們可以說是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現(xiàn)在鋼爪銀熊殺死他們無疑和踩死螻蟻一樣簡單。
強烈的靈力波吹飛了遠處的零洵，也轟擊在了光耀身上，讓本就遍體鱗傷的它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咳……咳……”
光耀費力地扇動翅膀，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它很清楚，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鋼爪銀熊甚至不需要靠近，靈術(shù)就已經(jīng)釋放出來了。
當靈力匯聚成的光球在光耀的視野不斷放大時，一道身影將它拉走，讓它得以躲過了這一擊，原本停留的地方留下一個坑洞。
“放我下來，你自己也跑不了的?！笨聪蚝蠓礁F追不舍的鋼爪銀熊，對面前帶著它抱頭鼠竄的零洵說道。
龍類幻獸骨子里的高傲讓它們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失敗，有些時候輸?shù)魬?zhàn)斗甚至?xí)屗鼈冞x擇死亡。
現(xiàn)在零洵向自己施以援手光耀肯定是不情愿的。
它自己明白它是失敗者，在殊死搏斗中輸了，丟掉性命理所當然。而且，光耀也不希望這個少年會有什么三長兩短。
“得了吧，傷員就該老實點?！绷沅瓫]好氣地反駁。
靈術(shù)增幅下的鋼爪銀熊不比零洵動作慢多少，很快鋼爪銀熊就近在咫尺。光耀甚至已經(jīng)能提前看到一副血淋淋的畫面。
“你放我下來，帶著我只是一起送死??！”光耀急躁了起來。
“你說了跟沒說一樣。”感受到耳邊肆虐的氣流，零洵及時朝前翻滾，躲過了本該拍向他頭部的一掌。
光耀使勁扭動身軀，想要從零洵的懷抱中掙脫，而零洵始終沒能讓它得手。
突然急劇增強的靈力波動——那是鋼爪銀熊發(fā)出的靈術(shù)??！令它發(fā)出一聲急喝：
“危險！”
靈力氣團在零洵的身旁炸開，這一瞬間零洵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純白一片，麻木將粉身碎骨的痛苦取而代之。
意識越來越模糊，疼痛得連呻吟都沒有發(fā)出，從半空中墜落地面也仿佛無關(guān)痛癢。
“撐住啊！”光耀用盡靈力施展治療靈術(shù)，可這也只是杯水車薪，剛才還完好無損的少年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零洵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越發(fā)渙散。他氣若游絲地道：“你……快走吧，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我已經(jīng)……不行了吧？……”
怎么可能，他要死了——光耀的心頭此時就像是被一柄巨錘當頭一棒，沉重得難以接受，輸出的靈力也頓時減弱。
“為什么？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嗎？”光耀呢喃道。
“我可是未來的幻御師啊，怎么會丟下幻獸不管呢？”零洵斷斷續(xù)續(xù)地道，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如此之快地迎向死亡，除了身體疼痛到?jīng)]有知覺，剩下的都是對于離開這個世界的不知所措和惶恐。
他還沒有成為幻御師，還沒有到世界各地去冒險，也沒有和家人朋友告別。
這一切的遺憾，都跟隨著他不斷流逝的生命前往那所謂的‘地獄’。
零洵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伸向脖子處的掛鏈，掏出一塊古樸花紋的六芒星徽章。那是代表著幻御師身份的證明。
“這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幻御師徽章。可惜，我最后還是沒能遵守和老師的約定，總有一天……要戴上它，證明自己幻御師的身份?！?p> “你能……最后一次和我的魂識連接嗎？”
零洵突兀的請求讓光耀一愣。
“什么事？”但光耀也不含糊，直接還是照做了。
而就在熟悉的連接之后，一連串的畫面如走馬燈一般回蕩在它的腦海里。
光耀一下就辨認了出來，這應(yīng)該就是零洵的記憶了吧。
“我還有好多話想說……但是我就要死了，估計也沒力氣說出來了。我也不想就這樣……沒有存在的死去，就好好看看……我的回憶吧?！?p> 畫面隨著零洵的思緒不斷變換——
剛開始出現(xiàn)的是他與一名中年男子一起的場景，男子教授他知識，嚴厲卻又充滿溫柔。
而零洵則是對他充滿敬佩，很快兩人便鬧作一團。
這是零洵的父親。而后畫面一轉(zhuǎn)，在光耀的眼中呈現(xiàn)出一片廢墟——
這也就是零洵渴望成為幻御師的契機。
看到這里光耀哽咽無言，即使知道了少年的過去坎坷，也從未設(shè)想過他背負著怎樣殘酷的過去。
接著是第二個場景，是他在幻御師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那段生活。
零洵每天都在質(zhì)疑和否定中度過，過多的貶低讓他也逐漸懷疑甚至看輕自己——
在一個晚上，他照常到學(xué)院補習(xí)基礎(chǔ)知識。只不過，這晚卻是換了個授課老師。
“亞梵老師？今天是您給我授課？”零洵有些意外，平時老師事務(wù)繁多，都是安排其他人來給他上課的。
不過他沒多想，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盡量收斂自己低落的情緒。
被他叫做亞梵的金發(fā)男子看了零洵一眼，便打開后面閉著的教室門。
“今天剛好沒有什么任務(wù)就來看看你，順便再教你點別的東西。”
“謝，謝謝老師?！?p> “來吧，開始上課了?！?p> 一段時間過后，亞梵停下了講課。
“怎么了，零洵，一直心不在焉以為老師不知道？”
“老師，我……”零洵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沒關(guān)系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和老師商量。”
亞梵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零洵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如若無所遁形，讓他一番糾結(jié)。
最后零洵還是道：“老師，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p> 亞梵沒有說下去。
“周圍的同學(xué)都看不起我，說我在這上學(xué)就是浪費時間，所以我努力證明給他們看?！?p> “我?guī)缀醴艞壛怂型鏄返臅r間修煉精神力、學(xué)習(xí)幻御師的知識，但我的考核成績次次都是墊底。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零洵雙手緊握，淚水不自覺地滑落。對他這個只有七歲的孩子來說，這份打擊過于沉重了。
“老師，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成為幻御師啊……？”
“老師理解你的心情，要你和那些是幻御師的孩子去競爭，對你來說是很苛刻的要求吧?！眮嗚竺鎺⑿Φ乜粗沅?p> “但是，你想就這樣放棄嗎？”
“的確，簡簡單單就說不干了是很容易的?？赡阋婚_始下定決心，決定到這幻御師學(xué)院上學(xué)，所付出的艱辛呢？”
“你在完成自己學(xué)業(yè)的同時還要進行修煉、抽空來這上課，吃過的苦都白費了，你就情愿嗎？”
“老師知道，讓你一個小孩子承受這些辛苦是很難受的?！眮嗚蟮氖址旁诹沅念^上，揉著他的腦袋。
“你還小，但也要知道，無論是誰，成為幻御師都不是輕而易舉的，都要具有相當?shù)挠X悟。選擇去當幻御師，就會有很多的困難橫亙在前進的道路上?！?p> “既然決定了走上這條路，那么就好好堅持下去，哪怕有挫折和苦楚也是你必須要承受下來的。”
“每當你失落的時候要回想起自己的初心，想想自己為什么會想要當幻御師。這股信念會支持著你不斷克服難關(guān)。”
“老師相信你，同樣會支持你?！?p> “老師，我……”零洵猛吸涕淚，讓自己止住哭泣，亞梵的鼓舞無疑是令他振作了起來。
“我想成為像爸爸一樣出色的幻御師，將來強大到能保護很多人，消滅那些可惡的黑邪靈?！?p> “所以我不會放棄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當上幻御師?！?p> 亞梵抹去零洵臉上還未干涸的眼淚，“很好，那我們繼續(xù)上課?！?p> “明白，老師?！?p> ——
最后的記憶是在一個巨大的演武廣場上，零洵與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遙相站立。
男子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幾乎虛弱的快昏過去，但還是堅持住站了起來的少年，不禁百感交集：他真的做到了。
男子身旁的幻獸耷拉著腦袋，顯然對于剛才輸?shù)舯荣惗械轿碗y受。
即使是按照考核標準讓它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靈力，可輸了就是輸了，苦澀的滋味依舊揮之不去。更何況，還是輸給這個普通小子。
這個作為考核教官的男子即將宣布結(jié)果，在場的學(xué)生都是屏住呼吸，就算知道結(jié)果了也在期待著。
無數(shù)雙的目光始終聚焦到零洵身上，有質(zhì)疑，有詫異，也有贊許和認同。
“0157考生，零洵，通過考核?！苯坦僬Z落，全場掌聲雷動。
他們此時感覺眼前的場景無比奇幻，何曾想到這個不是幻御師的普通少年通過了屬于是幻御師的考核。
這是屬于零洵的歡呼和喝彩，也是對他這六年以來在幻御師學(xué)院不懈努力的回報。
幾乎所有人都再沒有輕視他，而是以一種稱贊的態(tài)度來打量他。
一切都是實至名歸，一切都是苦盡甘來。零洵也向其他人證明了，他也能具有幻御師的力量。
考核結(jié)束后，他第一時間來到了常來的教室前，亞梵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
“老師，我通過考核了?！绷沅ξ卣f道。
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抑制住心中的喜悅，想到經(jīng)歷了這么多后終于如愿以償，他就險些淚流滿面了。
“做的不錯。”亞梵笑意滿盈，并遞給他一塊銀白色的六芒星徽章。
“老師……”幻御師徽章，這個代表幻御師身份的物件他不會不知道，是他做夢也想獲得的。
“收下吧，這是你通過考核應(yīng)得的。”
這個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零洵告訴自己。
一想到夢寐以求的禮物就在自己面前，等待自己伸手去取，他的心跳就有些加快，眼神熱切。
這意味著他離自己的目標更進一步。
零洵收下了。
“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是幻御師，但我堅信，你未來有一天會戴上這枚徽章，向他人證明你是一個真正的幻御師?！?p> “你是我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幻御師?！?p> “繼續(xù)加油。”
“是！老師?！绷沅那榧な幘镁貌荒芷綇?fù)。一直以來他拼了命地學(xué)習(xí)、修煉，不僅是為了回應(yīng)他人的質(zhì)疑，也是為了不讓一直教導(dǎo)他的老師失望。
是亞梵讓自己有了在幻御師學(xué)院修行的機會，也是在自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拉了自己一把。
毫無疑問，他是零洵的恩師。
如今得到恩師的贊賞，又何嘗不是對零洵的鼓舞呢？
……
……
畫面與零洵的意識一同漸漸消失，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整個世界都失去色彩和輪廓，變得萬籟俱寂般了無聲息，也聽不到那一聲一聲來自魂識的呼喊：
“零洵，你還沒實現(xiàn)成為幻御師的目標啊！你難道要就這樣倒下嗎？！”
光耀歇斯底里地吶喊，少年漸漸消散的魂識讓它逐漸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