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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第二十章 祭狩大會這件事

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月裹鴻聲 4320 2022-04-27 12:33:13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所以我到底還是一橫心:老子當年又不是沒高考過!

  接下來幾天,我?guī)缀跖菰跓o涯閣里。連吃飯時都讓瑤姬在我耳邊念各家大小城主的族譜。

  通過苦讀和瑤姬的介紹,我基本了解了祭狩大會的背景。

  這大會每年舉辦一次,由凌家風家安家輪流承辦,今年是在風家王城長樂京舉行。

  用我能想到的比較通俗的解釋,它有點像現(xiàn)代社會的聯(lián)大+奧運。

  首先,這片大陸上所有國主、領(lǐng)主,包括有實力一些的門閥家族都會去參加,前幾天的行程是“祭”,通過祭拜鳳凰神,表達這世上各家同出一源,血脈相連的普世價值,倡導一下和平友愛。

  接下來幾天,就開展和平友愛的撕比。各國各家有什么大事,有什么解決不了的矛盾,就拿出來說,能調(diào)解的調(diào)解,能仲裁的仲裁,能達成協(xié)議的達成協(xié)議。

  但不要懷疑,這個撕比還是和平友愛的,畢竟凡事能在談判桌上解決,都比互扔炸彈和平友愛多了。

  至于擔任仲裁者的呢,理論上說是所有參加大會的國主領(lǐng)主家主,但實際上呢,還是五大善人,哦不,錯了錯了,這個世界是三大善人。其他各種小門小戶,從本質(zhì)上說基本是三大善人的小弟。

  當然對三大善人全都不鳥的小城主有沒有呢?有。然后很快又沒了。讀到這一段時,我的思緒飛到了我那個世界里某位卡姓大佐。

  扯遠了,反正和平友愛的撕比之后呢,會議會進入第三項,也就是“狩”的部分。所謂“狩”,根據(jù)舉辦的國家不同,項目也會有所區(qū)別。但總體上是各家貴族子弟展示武藝,進行競賽的會程。

  這個部分又有兩大目的,一個是和平地展示武力,另一個是幫助各家取得聯(lián)姻,各家都會帶自家年輕單身的子弟前來,好像孔雀開屏那樣展示給廣大女賓——是以這個環(huán)節(jié)在民間又有一個玩笑諢名,叫選美大會。

  當然了,這個“選美”不是真的純看臉蛋好看,各家之間的背景關(guān)系、利益糾葛都要考慮進去,從前的時候,有因為年輕男女一見鐘情,最終把兩家不和的家族撮合到一起的佳話美談,也有女孩看中某個子弟,但父母嫌棄對方家世棒打鴛鴦,導致小情侶雙雙殉情的悲劇憾事。不過絕大多數(shù)的主流,還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各家通過相對門當戶對的婚姻,達成家族甚至國家間的利益交換。

  第三天,凌青云來找我一同用膳,臉上笑瞇瞇的,不過我知道他是來對我的突擊成果做考核。

  果然,沒吃幾口,他便隨性在地圖上指點,問:“這是哪里,與我國有何淵源?”

  我看一眼,答道:“梧州,城主姓吳,跟我們距離較遠,來往不多,但與安氏接壤,且與對面的‘常寧’多年不睦?!?p>  “這家呢?”

  “高昌,算是風家的屬國,境內(nèi)產(chǎn)鐵,跟咱們凌氏一直有鐵礦貿(mào)易。國主姓高,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對了,他家有個女兒,正是訂婚的年紀,很有可能也會參加這次大會。”

  “這個呢?”

  “嗨呀,這個可就大頭了,”我笑道,“這是白雁風氏,國主風間雪,在位超過十年,帳下升平,有仁君之號。同時,也算‘咱倆’的遠房親戚,他的姑母,是你嫡母,他的堂叔,是安可心生父。風氏未成婚的子弟里,最出名的莫過于他親弟風間月了,這次大會,只怕是眾家爭取的香餑餑呢?!?p>  “可以呀,”凌青云微笑。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也不謙虛了,這么兩大架子書,可真不容易背。但是,最難的并不是誰叫什么長什么樣,而是這個錯綜復雜的世界里,到底哪家和哪家關(guān)系好,哪家和哪家有雷,誰依附于我們,我們又需要誰。

  這些細節(jié),在原著里都是沒寫的。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原著是風間月視角,他的標簽是至死是少年,而少年的手摸琴、摸劍、摸美人光滑如玉的臉頰,你見過哪個少年摸算盤珠子、摸沾著油腥味的銅錢?少年的心行俠仗義,抽刀斷水,打爆那些恃強凌弱者的狗頭,可你見過哪個少年參合進婆婆兒媳婦還有大姑子家長里短的罵戰(zhàn)?

  我絕不是責怪風間月,誰不向往浪漫美好的東西?正常人,是愿意欣賞楊柳如煙的詩情畫意,還是愿意挑著大糞去給楊柳上肥?

  只不過,他的出身,允許了他單純欣賞前者,而大部分人并沒有這個選擇的可能,甚至連培土上肥的機會,都得是蹦著高兒地去爭取來。

  有點意外,我的古早俏皮話居然戳到了凌青云的笑點,他突然大笑起來。盡管他一貫都帶著笑容,但這次難得露出一口白牙,甚至笑嗆了水。

  等平靜下來,他終于道:“可以的,明天,咱們一起去長樂京。”

  說話的時候,他伸出一只右手,像我第一次跟他簽訂契約,對他伸出的那樣。

  我合計著,他對握手這個禮節(jié)的理解好像有點偏差。

  不過我還是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敬我的利用價值。

  -

  第二天,浩浩蕩蕩的車仗啟程。我在一路的馬車上還苦背那些祭典禮儀與貴族世家的名字,力圖不給凌家丟人。

  瑤姬和梧桐也跟著車仗來了,伺候我飲食起居,另外團隊里還有凌青云子侄輩的人,以及一些受重用的貴族家子弟。

  到了長樂京,前來迎我們的是風家國主風間雪。我在看原著和背那兩柜子書時都沒少聽見他的大名,不過見面是第一次見。他是風間月的親哥,比風間月大十幾歲,我偷眼看去,他冕旒玉帶,身材高挑,著一襲大袖亂云鴻雁禮服,制式有點像日式那種“狩衣”。雖然已近不惑,但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單看五官,跟風間月其實是很相似的,但氣質(zhì)與風間月完全不同,是一種精明練達的成熟男子氣概。

  凌青云帶我與他見了禮,他們寒暄幾句,說聽聞我有素疾,十分擔憂之類的,凌青云則笑呵呵道,已經(jīng)大好了云云,我跟著配合地賠笑,偶爾適時插一兩句話,以證明我現(xiàn)在不是個深井冰。

  說話間,我姐也到了。

  不過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稱為安國國主更恰當一些。

  她不再是我病榻前那個神情憂慮的姐姐,而是身著青綠色禮服的女國主,見了我等,先給主人風間雪行禮,再向凌青云行國主禮,最后才向我行夫人禮,我們亦按照公對公的禮節(jié),一一回應(yīng)。

  -

  前三日的祭禮行程雖然漫長,也要叩拜什么的,倒比我想象的有趣很多,因為他們這里的祭禮,會用演出的形式呈現(xiàn)先祖的故事。

  最初上演的戲,是一個人帶鳳凰面具,身披羽翼,與另一個穿黑袍,帶惡鷹頭飾的演員相斗,乃至最后鳳凰涅槃,血染沙場,從肋下鉆出三只雛鳥,又有無數(shù)羽翼凋零,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

  這正是我先前提過的,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世故事,三只雛鳥象征風安凌三家,那些掉落的羽毛象征著如今的各方郡守,大小家族。

  第二場戲演員更多,為首三位帶著青鳥、白雁和赤鸚的面具,穿著相應(yīng)顏色之錦衣登上舞臺,在舞臺上用有點類似京劇的方式游走,其他演員跟在他們身后,大概演繹的就是這三個國家與他們的追隨者們。

  然而,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中,突然橫著跳入幾個黑衣人,身材曼妙,臉上帶著五彩斑斕的面具,赤腳,腳腕懸掛金鈴,看起來像一些巫醫(yī)或薩滿。這些人沖著先前那些演員,拋灑一種紫紅色的藥粉,先前的群眾紛紛捂住咽喉,表演出痛苦之色,倒伏在舞臺上。而為首的白雁青鳥赤鸚演員則表現(xiàn)得極為憤怒,三人合力,上前共擊那些黑衣人。

  啊,這是哪一出,我也有概念了。

  結(jié)合原著與這幾天補課來的知識,概括一下大概是這樣的。

  自上古起,在這三國之北,有一個種族叫夜族,原著女主楚汀蘭就是這個種族的后裔,夜族人神秘美麗,瞳色多與常人不同,且善巫醫(yī)之術(shù),傳說能蠱人心智,顛倒時空,因此三國之人對其既向往,又畏懼。

  但隨著接觸多了,人們發(fā)現(xiàn)夜族人也沒那么可怕,相反的,夜女美麗,一時三國貴族還興起了娶夜女的風氣。

  然而喪鐘在一場瘟疫襲擊時敲響了。

  這場瘟疫席卷整個大陸,十室九空,愁云慘淡,浮尸千里。

  然后,人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凡是夜族人,都沒有染病,或者即使染病,癥狀也十分輕微。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陰謀論于是爆發(fā),認為是夜族巫女投毒,才給自己的國家?guī)砣绱藱M禍。

  一夜之間,異色之眸從尊貴的象征被打成妖異的跡象,已經(jīng)去世的第一代夜族公主被開棺鞭尸,民間怒火延燒更甚,但凡有一些夜族血統(tǒng)者,被燒死、釘死甚至生吞活剝的,大有人在。有郡守下令收集異色瞳珠,幾天之內(nèi)拿到五百多顆。

  三國子民深恨夜女投毒,夜族之主則深恨親族被這樣屠戮,毫不意外地發(fā)生了戰(zhàn)爭。

  這舞臺上三人共擊那些穿身姿曼妙的黑衣演員,所表現(xiàn)的想必就是這一段。

  這場戰(zhàn)爭大概在上百年前,自此之后,夜族與中原就一直打打停停,中間也有過短暫的和平,但就像一個裝滿油的罐子,不知哪天一個火星,就會重新熊熊燃燒。

  這樣的背景下,在二十多年前,三國聯(lián)合,約定各傾國力,對夜人發(fā)動一場決戰(zhàn)。打算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我推測著,接下來的第三場戲,大概就會講這個事情。說來奇怪,二十多年前這次戰(zhàn)爭,明明離現(xiàn)在更近,但我接觸的資料里,反而都是寥寥數(shù)語,令人云山霧罩,難以窺探真容。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舞臺大幕閉合,而再開場,天頂鵝毛紛飛,似乎象征下著大雪,身著白雁大氅的領(lǐng)舞者帶著“軍隊”,迤邐行過衣衫襤褸的民家。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向前哭拜,一步三搖,用夸張的肢體動作傳達內(nèi)心的悲苦。

  人們的目光都被舞臺上的表演吸引,我趁機用極低的聲音問跪坐在我身邊的凌青云:“這是在演什么?”

  凌青云跪的筆直,目不斜視,幾乎用口型吐出四個字:“仁君典范?!?p>  “誰是仁君典范?”

  “風家老爹……先別說話,我回去跟你講……”他用氣音道。

  于是我也專心祭祀,直到祭典結(jié)束后,凌青云才私下簡略跟我描述了他所知的事件。

  不幸的是,三國聯(lián)合發(fā)動的這場決戰(zhàn),到底又打成了拉鋸的爛仗,初期取得優(yōu)勢后,夜族進行反撲,戰(zhàn)事陷入膠著,打的非常艱苦。

  最終風家的老爹風宣仁御駕親征,但到達前線時,遇到一個婦人。

  這個婦人向他哭告,說當?shù)貞?zhàn)爭多年,已經(jīng)招不到軍人了,所以標準就偷著一點點往下降,十六降到十五,十五降到十四,最后,十二歲的孩子也被抓來上戰(zhàn)場,她的三個孩子已經(jīng)全上了戰(zhàn)場,卻一個也沒有回來。

  當時天寒地凍,婦人卻只有一件破爛絮衣,據(jù)說幾日不曾進食,前日好容易討來一把小米,聽見不遠處兩邊軍士喊殺,慌張躲藏,摔了一跤,那點小米灑在地上,盡被雀鳥啄去了。

  聽了此番哭訴,風宣仁沉吟良久,一月后,力壓朝臣中的主戰(zhàn)派,決定與夜族議和。

  夜族同時對付三家,當時也打得焦頭爛額,因此夜族之主聽說三家中有一家愿意議和,自然高興,開出頗為豐厚的條件,例如歸還了風家曾一度被占領(lǐng)的幾座城池,與風家邊境設(shè)立互市,約定有生之年不起刀兵。

  風宣仁這一舉動,當年被主戰(zhàn)派罵了個夠嗆,不過倒是得了黔黎百姓的大力支持,邊境之民合力鑄造了一件匾額,寫的是“仁君垂范”,送到了長樂京,一時傳為美談。

  “這樣說,風家老爹也算是個力排眾議,一心為民的人了,”我感嘆道。

  凌青云喝口水,道:“這個是風家戲文上的故事,大概多少難免有些自夸。不過,在那一戰(zhàn)后,中原與夜人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和平倒是真的,所謂寧為太平犬,不做亂離人,從這個角度說我也覺得還不錯。。”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當初夜族跟中原聯(lián)姻了數(shù)百年,即使當初在絞殺夜族的行動中,我想總有人的親人、朋友是夜族,會想方設(shè)法把他們隱藏起來,所以這些人的后裔就流傳下來,楚汀蘭應(yīng)該就是其中一個,從她能當上蓬萊境頭牌來看,這幾年中原與夜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確實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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