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正月初五,中午來了兩個打獵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自然就談到打獵的奇聞。
打獵有白天打獵的也有夜間打獵的。夜間打動物比較容易,因為打獵人的頭上都戴那個礦燈,那光線強烈照到動物時,動物一時反應不過來,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然后開一槍,大多數(shù)是百發(fā)百中的。
有一次,明兄和懷哥一同出去夜獵,當時才夜里九點多,他們一同下到一個山凹里搜尋。
明兄順著山凹的田畈邊向上面尋找獵物,前面是一個高埂,想必是一個水塘,他爬上了高埂,果真是一個水塘,可那個塘里的水并不多,只剩水塘底部一些少許的水。
沒有水的地方有濕的軟土質(zhì),然后就是長滿矮矮的青草地方。此時明兄已站在塘埂上向塘內(nèi)觀看,在光柱下突然看到水塘梢上水邊有一頭狼,那頭狼,正在低頭喝水,還能清晰的看到狼的舌頭插在水里不停伸縮濺起的水珠。
明兄一陣激動,當即抬槍瞄準就扣動了板機。
一聲槍響過后,透過濃煙,水塘梢邊什么東西也沒有看到,那只狼無影無蹤了。
他慌忙跑到水塘梢子不甘心的查看,只看到水邊的濕地上被子彈沖了一條深槽,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狼的足跡。安常理來看,在塘內(nèi)的濕地上應該留有狼的足跡的。明兄迷惑起來,自語道:
“難道我看花了眼?不可能呀!明明看到它在喝水嘛?!?p> 此時,懷哥聽到這邊槍響,就快速向這邊摸索,他想看看明兄打了個什么貨色。當他走到水塘上面的一塊田邊時,他看到田里躺著一頭狼,一頭正在喘息的狼?,F(xiàn)在是冬季,田里無莊稼也無水,是犁過了的干田,這頭狼就躺在田內(nèi)的大土塊之間,
“這狼一定是受了槍傷逃到這里?!睉迅缧睦镞@么想著。
懷哥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此狼既然走不了,倒在這里,會很快死掉的。一會兒,那頭狼果然停止了呼吸,睜著帶著幽怨的眼睛看著身邊的懷哥。懷哥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因為從這頭狼的眼中感受到恨,他恐怖起來。
此時明兄氣吁吁的跑到這里,見這條狼倒在這里,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明兄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想不明白這頭狼怎么瞬間跑到這里來了,奇怪的是在水塘的軟泥處還不留下一點足跡。
在懷哥的建議下就在路邊取了一根粗竹竿,然后把自己腿上的綁帶取下,把狼綁在竹竿上,倆人一前一后的把狼抬起來,就準備回家。
上了田埂邊,不知道怎么眼前就突然呈現(xiàn)了一條大道,當時他們沒有察覺到已經(jīng)出現(xiàn)異樣了,他們就直接上了大道。
明兄忐忑著抬著狼在前面走,心中總是疑慮重重。
他當時并沒有發(fā)覺這大路的突然出現(xiàn),而只是想到那狼可能要醒過來。如果這只狼真的醒過來,這只狼翹起頭來在他后頸處狠狠的來上一口,怎么辦?因為這只狼是綁在竹桿上的,而且狼的頭就對著他的后腦勺。再說抬上肩膀時,他明顯的看到那狼的眼珠好像動了一下。最主要的是這狼在軟泥處不留下足跡的怪異現(xiàn)象讓他不安。
他越想越心驚膽顫。
明兄忐忑不安的問:
“狼死了沒有哦?”
“死了!”懷哥在后面不加思索的肯定的說。
走了一會兒,明兄又說:
“要不要再補一槍?。俊?p> “補個鳥呀!我說死了就死了!”懷哥可有些不耐煩。因為懷哥在狼的后面,他看到那頭狼耷拉著腦袋,好似頭掛在頸項上。
此時明兄有點生氣!
忍耐著大約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可是大道還是一望無際,這條大道好似無盡頭。
明兄根據(jù)以前的記憶好像是走過這條大道,但這條大道應該沒有這么長啊,會很快的走完,二十分鐘的樣子就會到一個村子,然后過了村子就上回家的路了,可是快走一個小時了,路還是無盡頭。
當時懷哥心里還算明白,就小聲的說:
“我們走的好像不對噯,怎么走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到村子呢?”
其實懷哥當時看到田里的狼時,以以前的習慣一定急忙開槍再補一槍,可是當時不知怎么了,不忍再開一槍。此時再出現(xiàn)大道漫漫無際的伸向猶如深淵的黑暗,心中恐慌不安起來。
明兄建議休息一下,觀察觀察,畢竟是夜里,眼光看不遠。
于是他們放下這只狼,點了一支香煙,吸了幾口,定定神。四周一看,他們驚了一身冷汗。
原來的大道沒有了,他們已置身于一個山頂處的懸崖邊!只差一步之遙就一腳踏入深幽的懸崖。
明昌驚恐萬狀的慢慢挪步到崖邊,用礦燈向崖下一照,看不到崖的底部,下面黑咕隆咚,如深洞一般。
抬狼下山是根本沒法走了。
他們只能丟下這只狼,他們半個小時左右才摸索著來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