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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四十歲

第三章 孟遠回來了

初戀四十歲 單雅莉 5720 2022-06-11 14:44:17

  【孟遠回來了】

  別國離家二十年的孟遠,早就適應了德國的生活,雖然母親李書琳也曾經有意無意的提起讓她考慮一下,是不是回國發(fā)展,孟遠一口拒絕:別勸我,我不回齊州。李書琳說不一定回齊州啊,全國那么多城市,你可以隨便挑一個啊。孟遠冷冷的說,等那個人死了之后,我再回去。

  自從父親孟繁盛和母親離婚后,孟遠就再也沒跟父親說過一句話,總是稱呼他為“那個人”,李書琳知道孟遠的脾氣,便不再開口。

  兩個月前,孟繁盛檢查出患了肝癌晚期,想要見孟遠,李書琳在微信告訴孟遠,孟繁盛得了肝癌,最多還有半年時間,她能不能回來一趟?孟遠一直沒有回復。

  沒想到孟繁盛病情突然惡化去世,辦完了孟繁盛的后事,李書琳在微信上通知了孟遠,孟遠依舊沒有回復,三天后她悄然的回到了齊州市。

  回來的第二天,孟遠和李書琳去拜祭。走進孟繁盛家,客廳里擺放著孟父的遺像和骨灰盒,孟遠走到遺像前,平靜的看著照片里的父親,然后放下一束白菊花,然后面無表情的鞠躬。

  鞠完躬后,她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母親李書琳站在原地不動。

  孟遠奇怪的問她:“媽,你不走嗎?”

  李書琳指著旁邊的一位戴眼鏡的60幾歲的老人說:“孟遠,這是你爸的朋友,戴律師,他說,你爸臨終前留了遺囑,是給你的。”

  孟遠看了一眼站在身后,膽怯的看著自己的孟晨,說:“他不是有女兒嗎?為什么要留給我?”

  戴律師站起來說:“要不咱們先坐下,看看這份遺囑?!?p>  李書琳拉著孟遠在沙發(fā)坐了下來,孟晨站在不遠處,仿佛局外人一樣。

  戴律師從包里拿出一份遺囑遞給孟遠,孟遠接了過來認真的看完,然后把遺囑推到戴律師的面前,冷靜而果斷說:“我拒絕!”

  戴律師為難的看了一眼李書琳說:“這……不大好吧?”

  孟遠反問:“請問,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我有沒有拒絕的權利?”

  戴律師苦笑著點點頭:“有,肯定有。但是,畢竟死者為大啊……”

  孟遠冷笑著說:“這是兩碼事?!?p>  戴律師無奈的看了一眼李書琳。

  李書琳接過話說:“孟遠,你先考慮一下吧,不用急著回復戴律師。”

  戴律師趕緊點頭附和:“就是,就是,先考慮一下,別著急做決定?!?p>  孟遠放下遺囑,站了起來對李書琳說:“媽,我們回去吧。”

  這時候,一直站在身后不說話的孟晨小聲的說:“謝謝李阿姨。”

  李書琳囑咐她:“孟晨啊,你好好學習,安心準備高考,有什么需要給阿姨打電話?!?p>  孟遠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等著李書琳。

  這時候,孟晨走到門口,沖著孟遠的背影說:“謝謝你……姐……”

  孟遠聽到了,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但她沒有回身,也沒有回應。

  等李書琳走到門口,孟遠徑直開門,兩人出門。

  孟遠和李書琳下樓梯,在前面走著的孟遠,回頭看到李書琳下樓的姿勢有點別扭,上前攙扶住她問:“媽,你怎么了?”

  李書琳說:“春節(jié)不是下了場大雪嗎,不小心摔了一跤,胯骨有點錯位,上樓沒事,就是下樓的時候,有點不得勁兒?!?p>  孟遠有點生氣的說:“為什么不告訴我?”

  李書琳說:“又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在德國,還能讓你為這事飛回來一趟嗎?多麻煩!”

  孟遠聲音不由自主大了起來:“媽,你為什么老是替我做決定?你告訴我,回來或者不回來,我自己會做決定?!?p>  李書琳有點生氣的說:“哎呀,不是怕你擔心嗎?”

  孟遠反問她:“你不說,我更擔心!”

  李書琳沒好氣的說:“跟你說不通,真后悔把你送到德國念書,好的不學,跟德國人學了一身認死理的本事?!?p>  孟遠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聲音軟了下來:“你是我媽呀,你受傷了,不管多忙,我都會飛回來陪你,這是我的責任,前提是,你一定要告訴我呀。”

  李書琳嘆了口氣:“就是怕你大驚小怪的,才不告訴你啊?!?p>  孟遠有點悲傷的說:“媽……這次也是這樣,等我爸火化之后才告訴我?!?p>  李書琳說:“你這孩子,我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為難?”

  孟遠說:“媽,我是成年人,我可以自己做決定?!?p>  李書琳生氣的甩開孟遠的手:“我問過你啊,你沒回微信,我以為你不想見他。”

  孟遠:“我需要時間考慮?!?p>  李書琳悲傷的說:“你不是一直都恨你爸嗎?這么多年,你見都不肯見他。”

  孟遠固執(zhí)的強調:“我是恨過他,但要不要見他最后一面,應該由我來做決定,不是嗎?”

  李書琳倍感委屈,顫抖著嘴唇說:“說來說去,是我做錯了?我是怕你為難,思來想去才決定不告訴你啊,一片好心,到你這里怎么成驢肝肺了?”

  孟遠不依不饒的說:“媽,當然是你錯了。你應該稍微尊重我一下?!?p>  李書琳甩開孟遠的手,捶著胸口說:“你這孩子,說起話來,怎么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還是回德國吧,我看著你鬧心?!?p>  孟遠一看李書琳生氣了,趕緊拉著她的胳膊認錯:“對不起,媽,我不想惹你生氣,我只是在跟你探討問題?!?p>  李書琳沒好氣的把她的手扒拉開:“我不想跟你說話,都快40的人了,也不結婚不生孩子,你找個男人去探討,別跟我探討?!?p>  孟遠無奈的搖頭:“為什么又繞到這個話題?”

  李書琳丟下一句:“為什么?問你自己!”然后大步的向前走去,孟遠在后面緊追著她:“媽,你等等我!”

  陸遠航倚在車上,看到孟遠和李書琳出來,沖著后視鏡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迎了上去。

  陸遠航打招呼:“李老師!”

  李書琳奇怪的問他:“小陸,你怎么來了?”

  陸遠航看了一眼孟偉,說:“喬廠長想請孟博士到廠里參觀參觀,順便指導一下工作。讓我來接你們?!?p>  李書琳回頭看著孟遠,沒好氣的說:“我可不敢替你做決定,你說吧,去還是不去?”

  孟遠不說話,沉思著。

  陸遠航看出她的猶豫,上前試探的說:“孟博士,我見過你?!?p>  孟遠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問:“你見過我,在哪里?”

  陸遠航說:“在我們廠展覽館里有你的照片,老廠長抱著你,那時候你才3歲呢?!?p>  看著孟遠表情有點松動,陸遠航馬上打開車門,看著孟遠。

  孟遠想了想,進車。

  陸遠航關上車門,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走進展覽館,陸遠航直接把孟遠領到他說的那張照片前,孟遠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著。

  李書琳回憶著說:“那年廠里開春節(jié)聯(lián)歡會,有個節(jié)目叫我畫你猜,你和你爸得了冠軍,這照片就是那時候拍的。”

  陸遠航說:“老廠長一直夸你呢,說你聰明上進有文化,可比他強多了。”

  孟遠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擦了擦,看了一下說:“這玻璃上有灰。”

  陸遠航見狀,趕緊用手把玻璃擦干凈。

  看到這舉動,孟遠看了陸遠航一眼,然后說:“參觀完了,我們走吧。”

  陸遠航趕緊走到前面引路,順手在屁股上擦了擦手上的灰。

  這個動作,恰好被孟遠看到,她無奈的笑了笑。

  陸遠航把孟遠帶進會議室,孟遠剛一進門,喬廠長和羅副廠長就迎了上來,和她握手。

  陸遠航介紹說:“這位是我們啤酒廠的喬廠長,這位是羅副廠長?!?p>  喬廠長、羅副廠長熱情的上前握手:“歡迎,歡迎,孟博士大駕光臨,是我們齊州啤酒廠的榮幸啊,快請坐!”

  孟遠不情愿的和兩個人握手,一直站著不動,李書琳悄悄拉著她,示意她坐下,她又不情愿的坐了下來。

  喬廠長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資料,說:“首先呢,歡迎孟博士回家探親,再怎么說,咱們齊州啤酒廠,也算是孟博士的老家了,哈哈哈!”

  孟遠悄悄問李書琳:“我們?yōu)槭裁磥磉@兒?不是參觀完了嗎?”

  李書琳瞪了她一眼,然后滿臉堆笑的對喬廠長說:“喬廠長太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喬廠長點點頭:“那好,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孟博士,啤酒廠的現(xiàn)狀,想必你也很了解,我們這次請你過來,就是想向你取取經,從你國際化的角度來看,給我們啤酒廠提點建設性意見!”

  羅副廠長附和:“對對對,多提意見,而且是多多益善。”

  說完,兩個人熱切的看著孟遠。

  孟遠一臉不理解的看著兩個人,說:“喬廠長,首先,啤酒廠的現(xiàn)狀我不了解,其次呢,您需要哪一方面的意見?是啤酒的生產工藝,經營管理,還是產品的開發(fā)創(chuàng)新?”

  喬廠長急切的說:“你說的這幾方面,我們都需要!”

  孟遠搖搖頭,說:“十分抱歉,我提不出任何建議。在沒有做詳細的調研之前,給出任何建議都是不負責任的。”

  羅副廠長手一揮,說道:“孟博士,客氣啥呀,你就隨便說說你在國外的見聞,給我們長長見識?!?p>  孟遠站了起來,說:“如果閑聊的話,我們還是改天吧,今天不太合適?!?p>  李書琳拉住孟遠的胳膊,讓她重新坐了下來。

  喬廠長一聽,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沒好氣的說:“我就知道,孟博士根本看不上我們這個小啤酒廠?!?p>  孟遠解釋說:“喬廠長,你誤會我了,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李書琳小聲的責怪她:“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隨便說幾句,能死???”

  孟遠反駁她:“媽,你讓我說什么呀?也許可能大概是?這種話有價值嗎?”

  李書琳生氣把頭扭到旁邊去:“你這丫頭,氣死我算了?!?p>  這時候,陸遠航接過話來說:“這樣吧,孟博士,我再把喬廠長的話,用另外一種方式復述一遍,你看行嗎?”

  孟遠沒說話,陸遠航一邊偷瞄著孟遠,一邊說:“喬廠長是廠里的一把手,把控著我們啤酒廠的大方向,我呢,是啤酒廠的銷售部經理,對同一件事,我們說法會有一點點不一樣。齊州啤酒廠1954年就創(chuàng)立了,最好的時候,我們的啤酒賣到全國20幾個省市,可是后來呢,全國的啤酒廠越來越多,我們的市場慢慢萎縮,現(xiàn)在只剩下齊州市這最后一塊市場……說實話,齊州這塊兒市場也快保不住了?!?p>  孟遠認真的聽著,抬頭問陸遠航:“你認為原因是什么?”

  陸遠航:“從銷售的角度來說,咱們家的啤酒啊,真不好喝,尤其和國外的啤酒一比,差距就出來了?!?p>  孟遠說:“想做好喝的啤酒,很簡單,那就改進啤酒的生產工藝啊。”

  陸遠航故意摸了摸腦門,很為難的說:“改進生產工藝,需要人才啊,有本事的人,誰能看得上我們這個三線城市的小啤酒廠啊?!?p>  孟遠聽到這話,沉默著。

  陸遠航繼續(xù)賣慘道:“做好喝的啤酒,對你孟博士來說簡單,對我們來說,那可是太難,太難了?!?p>  羅副廠長在桌子底下,悄悄沖著喬廠長伸出了大拇指。

  陸遠航熱切的看著孟遠,孟遠躲避著他的目光。

  陸遠航沖著喬廠長伸手,喬廠長把一沓資料遞給陸遠航,陸遠航接了過來,放在了孟遠的面前,說:“年薪60萬,聘請你做我們齊州啤酒廠的工藝總監(jiān)兼副廠長?!?p>  孟遠有點驚訝的看了看面前的合同,又看了看陸遠航。

  陸遠航接著說:“我們廠已經打了報告,作為齊州市引進的高精尖人才,市里還獎勵你一棟三層別墅,就在天鵝灣?!?p>  孟遠翻看著合同,沉思著。

  陸遠航情真意切的說:“孟博士,齊州啤酒廠的生死存亡,就指望你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

  孟遠把合同推到陸遠航面前,說了一聲:“我先走了?!?p>  陸遠航和喬廠長、羅副廠長大眼瞪小眼,搞不懂孟遠是什么意思。

  孟遠已經拉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陸遠航沖著李書琳直拱手,小聲說:“李老師,拜托了,拜托了?!?p>  李書琳沖著他點點頭,然后跟喬廠長、羅副廠長道別。

  回到家中,孟遠一直在收拾東西,李書琳在廚房做好飯,端出來放在餐桌上,招呼孟遠吃飯:“孟遠,吃飯,今天做了豆腐盒子,你最喜歡吃的?!?p>  孟遠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說:“哇,好久沒吃了?!?p>  李書琳遞給她一碗粥,說:“慢點吃,燙呀。”

  孟遠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好吃,媽,你做的豆腐盒子真是一絕?!?p>  李書琳看了看放在旁邊柜子上的東西,問孟遠:“你從德國帶回來的酒還有沒有?明天拿一瓶給小陸送去?!?p>  孟遠奇怪的問:“為什么要給他?”

  李書琳說:“你爸的后事,都是他在跑前跑后,咱們真得好好謝謝他?!?p>  孟遠看著李書琳,輕聲的問:“媽,你不恨我爸嗎?”

  李書琳平淡的說:“我都快70歲的人了,哪有那么多愛呀恨呀?!?p>  孟遠看著李書琳說:“媽,你知道我爸遺囑的內容嗎?”

  李書琳說:“我哪知道?!?p>  孟遠說:“我爸把房子留給我了?!?p>  李書琳欣慰的點點頭:“他還算有點良心?!?p>  孟遠說:“可是……他讓我做孟晨的監(jiān)護人?!?p>  李書琳有點驚訝的看著孟遠:“什么?讓你做孟晨的監(jiān)護人?”

  孟遠問:“孟晨的媽媽和哥哥呢?”

  李書琳嘆了一口氣說:“別提了,都回南方了,兒子也跟他媽的姓了?!?p>  孟遠冷笑一聲說:“他這一輩子就是個笑話,傷害了那么多人,就是為了要個兒子,最終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p>  李書琳說:“你爸呀,也是個可憐人?!?p>  孟遠冷冷的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p>  李書琳有點傷感的說:“人都走了,就不要說這種狠話了?!?p>  孟遠固執(zhí)的說:“我說的是事實?!?p>  李書琳無奈的搖頭:“對對對,你說的是事實,都是事實,可這里是齊州,是個講人情的地方啊……”

  孟遠不服輸?shù)脑俅螐娬{:“人情和事實又不沖突。”

  李書琳生氣的奪過孟遠手里的筷子,說:“吃飽了就滾去收拾東西,別在我眼前晃悠?!?p>  孟遠走后,喬廠長拉著羅副廠長和陸遠航一起喝酒。

  羅副廠長舉起酒杯,對陸遠航說:“小陸啊,還是你有辦法,來,喝一杯!”

  三個人碰杯。

  喬廠長搖頭嘆氣說:“你說老孟那么會來事兒的人,怎么就生了這么軸的閨女呢!”

  陸遠航嘿嘿一笑,沖著喬廠長舉了舉酒杯:“喬廠長,她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忘了本分?!?p>  羅副廠長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贊同說:“對,對,說的好,就是忘本了?!?p>  喬廠長接著說:“說的就是,她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羅副廠長不無擔心的說:“喬廠長,把她弄進咱們啤酒廠,以后……還真有點麻煩?!?p>  喬廠長指了指陸遠航,說:“怕啥,不是有他嗎?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孟遠這種人,也只有小陸能降住,小陸,以后孟遠就交給你了!”

  羅副廠長提醒道:“喬廠長,你說這話,為時過早,孟遠還沒答應要來呢?!?p>  喬廠長拍了拍陸遠航的肩膀說:“這差事,交給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得把她給我留住?!?p>  陸遠航喝了一口酒,笑嘻嘻的說:“喬廠長,不用你囑咐,我也想把她留下來呢。”

  聽到這話,喬廠長和羅副廠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遠航:“咋留?你已經想好了?”

  陸遠航借著酒勁兒說:“大不了娶回家唄!”

  喬廠長聽了后哈哈大笑說:“不行,不行,小陸啊,這個代價太高了!”

  羅副廠長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可以啊,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喬廠長收住笑容,看了看羅副廠長和陸遠航,一臉疑惑的問:“你倆,不是開玩笑?”

  陸遠航憨笑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吧?”

  喬廠長使勁捏了捏他的臉,說:“傻小子,別做夢了,人家是博士,你是啥,牛屎!”

  羅副廠長舉起酒杯說:“那句話怎么說呢,對,有夢想,誰都了不起!小陸,我支持你!”

  陸遠航有點微醉的晃著酒杯說:“想當年,我要是考上大學,現(xiàn)在說不定也是個博士呢!”

  這時候,旁邊桌上的幾個人和服務員吵了起來。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顧客說:“你拿了多少好處,拼了老命推銷這么難喝的啤酒?”

  服務員趕緊道歉:“先生,你別誤會,主要是齊州啤酒正在搞活動,買一贈一,所以……”

  男顧客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說:“白送我都不喝,別給我推銷!”

  陸遠航三個人聽到這話,都頹喪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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